她轻轻打开门，透过缝隙往下看了眼。

苏栖眸子犹如一场电影一样把那张脸再次过一遍。

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先生有点事情，夏小姐请回吧，等先生醒后一定通知您。”

“行吧，那记得告诉他我来过。”

夏星也不好让他难做，礼貌笑道。

程楠点头，“好的。”

松了一口气，恍然觉得有目光看向自己。

身子一僵，脊背发凉，脑袋一寸一寸往楼上移去。

对上苏栖的微笑，还有她伸出手打招呼。

他硬着头皮笑了笑，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倘若不是怕夏小姐坏事，他一定不会出现打扰苏栖和先生的好事。

苏栖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他，“程助理挺尽职啊。”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她，敢情她刚才在外面叫了半天没人应，是共同商量好的。

“为先生服务，是我的本职，苏小姐，先生怎么样了？”

程楠本想叫苏秘书，一想她已经不是公司的秘书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栖淡淡一笑。

她笑意不及眼底，“听说你是薄砚景捡回来的孤儿？”

程楠心下警惕，不知道她为何会知道这件事，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先生提及的。

但下一秒，让他的想法破灭，他的第一感准确无误的告诉他，苏栖想要他做什么。

“你不想找到你的父母吗？”

程楠低下头，目光有些冷，“苏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程助理，你跟在薄砚景身边几年了吧，我呢，也没什么恶意，主要是想帮一下你，每个人都想见父母，谁会喜欢被别人抛弃的感觉呢，至少得问一下，她们为什么丢下你，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你父母的消息，尽管来找我，我不久前，见过一对跟你很相似的夫妇。”

程楠警告般的声线，眼眸逐渐疏远，“苏小姐，我的父母已经死了。”

苏栖舔了舔牙齿。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啊，人呢，就这一辈子，走了，不要告诉薄砚景我有来过，否则我就告诉他，是你威胁我来的，而且——”

苏栖停顿了一句，靠近一步，骤然倾耳，轻声说道:“就说你还喜欢我很久了，趁着他昏迷，想碰我。”

两人离得很近，稍微偏一下都能碰到两人的面颊，程楠睁大眸子退开两步，耳根子后被她吹了口气，斯文的脸上渐渐附上一层薄红。

苏栖轻笑一声，裹紧身上的外套，嘴角弧度上扬，眉眼弯弯。

乍一看还以为是多单纯开朗的一个小姑娘。

却没想到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程楠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着温婉时而活泼性子的苏栖，有一天会这样跟他说话。

让他产生一种一直以来都有的错觉。

她们不是一个人。

程楠思绪混乱期间，苏栖已经走了。

跟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拿伞，冒着雨徐徐而离。

凌晨三点，苏栖一个人走在雨中，拒绝了突然出现在大门的保镖送伞。

挺直着身板，一步步离开，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身子，砸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