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三节晚自习,度过。
高三走读的同学们,蜂拥而至的出了校门。
学校附近,特意为同学们按上了璀璨的路灯。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
秦怡笙见状,这么多同学出来,那肯定到了放学的时间,她拨通了贺逸箫的号码。
但听筒,一直传来的是“嘟嘟嘟”声,贺逸箫没接听。
秦怡笙瘪瘪嘴,只好挂断电话,给他发消息。
笙: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下课了吗?
她叹了叹气,接着把手机放回了裤兜。
这个季节的晚风,吹来,带着凉意。
秦怡笙出来的急,忘记带外套,上身是一件单薄的针织衫,风刮来,侵的骨子疼。
渐渐,过去十分钟。
随着时间流逝,走出校门的同学,也在变少。
而,秦怡笙裤兜里的手机,依然没有反应。
秦怡笙眉头紧锁,心里腹诽:该不会,他早就走了吧。
“姑娘!”就在此时,保安室,传来了一个大叔的声音
秦怡笙闻言,扭过头。
保安大叔推开玻璃窗,询问:“看你在这站半天了,不冷吗?”
秦怡笙笑了笑,不置可否。
保安大叔::“要不你进来待着吧。”
确实冷。
若再吹会冷风,明天怕是要感冒。
秦怡笙点头,没拒绝:“好,谢谢你—”
话音未落,秦怡笙无意一瞥,倏地,在前方,所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蹙了蹙眉,目光停留在前方。
校园里,自然也有璀璨通明的灯光。
虽秦怡笙近视,但她依然可以看清他,再且,少年出众、身子鹤立,比一般同龄人都高,让人很难,遗忘他。
秦怡笙蹙眉,双眸闪过凉意。
因为贺逸箫的身侧还站在一个人。
保安大叔见秦怡笙神色突然暗沉下来,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姑娘,干嘛呢?”
秦怡笙:“大叔我看见,我要找的人了,你能让我进出吗?”
秦怡笙的年龄约么和大叔女儿一样大,且,现在学校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再且,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也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大叔犹豫了几秒,心一软,点头:“行,那你快点出来啊。”
秦怡笙点头,下一秒,她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贺逸箫!”
校园,笼罩在一片夜色的光辉下,朦胧、轻柔,像是仙女裙面上的,一层薄薄轻纱。
在这静谧、祥和之地。
温婉的嗓音,清晰的回荡在四周。
贺逸箫脚步一顿,随声而望。
在明与暗的交界处,他看到了一抹玲珑、熟悉的身影。
贺逸箫双眸闪过惊喜,须臾,他向秦怡笙跑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
秦怡笙没回答,她越过贺逸箫,看向了身后的祁瑶。
四目相对。
两人眼底的情绪,截然不同。
一秒,秦怡笙收回视线。
“你在干嘛啊?”说着,秦怡笙亲昵的挽上,贺逸箫胳膊,噘噘嘴:“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没回我。”
贺逸箫闻言,蹙了蹙眉:“抱歉啊,我手机调成静音了,方才我在老师办公室—”他揉了揉秦怡笙头顶,放软语气:“你等我多久了啊?”
“起码半个小时!”秦怡笙瞪着他说。
“是我不对,不该让姐姐等。”
贺逸箫边说边脱下外套,搭在了秦怡笙肩上:“冷吧,我们回家。”
这一体贴的举动,取悦了秦怡笙。
她勾了勾唇,牵起贺逸箫的手,和他离开了校园。
两人离去的背影,祁瑶,尽收眼底。
她嘴角扬起了一抹,晦涩不明的弧度,心底好似一把猎刀刺过。
凄凉又疼痛。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
秦怡笙和贺逸箫,坐上出租车,回到了玉湖小区。
但在回家的路程中,秦怡笙一直对贺逸箫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以往,贺逸箫说话,她都会回应他,或者,逗他几句。
可今天她没有,她要不就是嗯一声,要不就是,别过头,不理他。
而这种状态,又让贺逸箫,那股“虚幻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厌烦他了吗?
一到家,贺逸箫就把秦怡笙,摁在门上亲吻。
直到,她喘不过气才,他才放过她。
“姐姐怎么不理我?”贺逸箫开口,粗重的呼吸喷洒在秦怡笙耳蜗。
秦怡笙早被贺逸箫撩拨的浑身发软。
她环住他精瘦的腰间,靠在他怀里,声音娇媚的很:“哪有。”
“你有!”贺逸箫惩罚似的,咬了咬她耳夹,不满说道。
秦怡笙浑身一颤,环住他腰的手加大了力道。
“在车上,我说话—”他模仿着秦怡笙的语气:“要不嗯,要不就是哦,一点都没感情。”
“……”
贺逸箫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委屈:“姐姐,你这样我很不开心,你得补偿我!”
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她在这么冷的天,等他放学,他不仅不接她电话,还跟别的女生走在一起有说有笑,而且,都这么久了,他也没主动向她解释,那个女生是谁。
到头来,她还得补偿他!
她好生气。
“贺逸箫!”秦怡笙手握成拳,重重的锤向贺逸箫的肩膀,三分委屈,七分气愤:“我不要再理你了!”
说着,秦怡笙松手,脱离他怀抱,双手环胸的侧过了身。
随着话落,贺逸箫头顶一排问号飘过。
他一脸茫然,眉头紧锁,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做错了什么?
“分明是你,惹我生气!”秦怡笙越想越委屈,她吸了吸鼻子,瘪瘪嘴:“你不仅凶我!还让我补偿你,你太过分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倏地,贺逸箫心中咯噔了一下,嘴里好似吞下了几片柠檬,泛起了酸涩。
他也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向秦怡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姐!”贺逸箫捏着秦怡笙的肩,让她转身,面对他:“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别哭。”
不知怎么回事,贺逸箫软下语气来哄她,秦怡笙包在眸中的泪水,反而忍不住的,好似断线的风筝,往下掉落。
“别哭别哭!”贺逸箫伸手把秦怡笙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温柔道:“是我的错,宝贝。”
少年嗓音干净,似泉水的嗓音堪比一些声优,这声“宝贝”带着无奈与宠溺,好似一根羽毛,挠的秦怡笙心尖泛痒。
秦怡笙哭声猛的一顿,又一次不争气的陷进他的温柔蛊惑中,一时忘了生气。
她抽泣道:“那你…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
这话可是把贺逸箫问住了。
幸好的是,秦怡笙没有等他回答,自顾的说出了原因:“方才给和你走在一起的女生,是谁?”
贺逸箫眨了眨眼。
脑袋快速闪过方才的画面—
慌然大悟。
贺逸箫勾了勾唇,轻笑:“原来姐姐是吃醋了。”
秦怡笙没否认。
“是谁!”
“姐姐,是无关重要的人,是她自己一直待在我身边,但我没理她。”
的确是这样,晚自习结束,祁瑶就找上了贺逸箫,又对他说了一些“一起去吃饭”“一起看电影”之类的话。
只不过,贺逸箫一如既往地,把她视为空气,没搭理她。
“是吗?”秦怡笙哭声渐弱,揉了揉鼻子,离开贺逸箫怀抱,对上他眼:“那你们怎么有说有笑?”
“啊?”贺逸箫闻言,被秦怡笙这句话气笑了:“小秦同志,这就是你冤枉我啊,我全程都是—”说着,他像是变脸似的,面无表情说道:“这个表情啊。”
一句话,让秦怡笙破涕为笑。
她笑,贺逸箫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姐姐,下次我有什么惹你不开心的心,你直接告诉我!”然后一个理科年纪第一,很细心的人,对女朋友说:“因为,我这个人笨,反应慢。”
秦怡笙乖巧点头。
女孩扎着马尾,应是方才亲吻时,脑后磕在了门上,发圈松了下来,使她额前几缕头发搭在了脸颊,她眼眶湿润,鼻尖微红,一张脸蛋尽显可怜,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奶猫。
这不,男人的坏心思就来了吗!
贺逸箫现在很想欺负她。
下一秒,贺逸箫伸手攥住秦怡笙的手腕,把她往前拉,垂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他邀请她:“姐姐,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说着,他在她的肌肤下,留下了一抹似蚊叮的痕迹。
猝不及防的一下……
他力道较重、秦怡笙身子柔软,难以承受。
“嘶,疼啊!”
贺逸箫就是故意的。
“姐姐—”他抬起头,指腹轻轻划过她锁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笑道:“这就疼,以后怎么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