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无声。

季离忧和卫琅在微弱的灯笼光下。黑暗中似乎只有他们这一行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们。

天幕并不是完全的黑暗，略带着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像是亡者不能瞑目时，愈发灰白的眼球。

卫琅见季离忧的脸色都变了，道，“下回不带你来鬼市了。”

“为何？”季离忧的手臂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可真冷，和初入此地的温热完全不同。

“你害怕，不是吗？”卫琅说道。

“我是怕，但还挺有意思。”

卫琅无奈一笑，道：“闻先生可真是神通广大，进可控神躯，退可驱鬼灵。”

季离忧点点头，“我从前不知，他原来还和鬼打交道。”

灰白与漆黑，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这走不完的街道，就像是彼岸之路，没有尽头，身前两个引路的姑娘，连喘气的声音也没有，更别提脚步声。

季离忧开口问那两个姑娘，这是他头一次和她们说话，“这么走，要走到何时为止？”

引路的两个人没有回答他，依然在前方引路。

片刻后，天色更暗，可是远远看过去，已可看见一点淡淡的集市轮廓。

季离忧大喜，“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到尽头了，那边应该就是良渚的集市了。”

卫琅的脸色却大变，“不是。”

两个姑娘转过身，微微行了个礼。

季离忧听不见她们说话，只见两人的唇上下摩擦。

“在说些什么？”季离忧疑惑。

卫琅从手中丢出符，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飞回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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