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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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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迷迷糊糊里听到门外争吵声,她觉得胃里翻涌,骨头缝里像被虫子啃咬一样疼痛,为了把戏演全套,她也只能痛这一遭,身上的毒压制药物的毒,血脉里流转一圈,疼痛也越来越清晰,冷汗直流,她一睁开眼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耳边听到林烺的声音:“陶姑娘,你想起什么了吗?”

昭和努力平复呼吸,说:“当然,不过,你能先让我.....”

话还没说完,她扒着床沿又吐了出来。

樾笙冲进来时便看到这副情景,他猛地掐住林烺脖颈将他制在门框上,寒声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昭和的耳朵嗡嗡地,因为胃里吐不出东西,反胃感催的她剧烈咳嗽起来,但在听到樾笙声音时还是挣扎着,撑起身子唤道:“樾笙.....我没事.....”

听见昭和叫他,樾笙一甩手松开了林烺,快步走过去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袖子擦拭她嘴边的呕吐物,急声问:“哪里不舒服?”

刚刚吐了个昏天黑地,现在已经不那么难受了,昭和摇摇头:“已经没事了,你带我回房吧。”

樾笙点头,抱起昭和便往外走,林烺揉着心口,深深吐息几次,拦住樾笙说:“陶姑娘,药王谷的事?”

“一个时辰后,你和范长钰来找我。”

昭和趴在樾笙怀里,耳边一片寂静,她在想一会到底如何开口,她说过不想记起,一旦记起就会回去,现在她记起了,但还不能回去,鼻尖是淡淡的梨花香,她真想一下子长睡不醒。

可惜有人不想给她这个机会,樾笙将她放到床上,便往外走,昭和立马叫住他说:“你就把我丢在这了.....”

樾笙呼吸沉重,闭了闭眼说:“我去找侍女来照顾你。”

“樾笙.....”昭和声音里有些委屈,“你不能这样,一有问题就不理我,我.....”

说着她站起身,可刚走一步,便被裙子绊倒,樾笙听到声音,回过身立马跑过去抱起昭和,柔声问:“怎么样,摔倒了哪里,脚,手,哪里,有没有事?”

焦急地语无伦次,昭和眼睛有些干涩,搂住他的脖颈,哑声说:“我没受伤,樾笙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小心翼翼,你要多照顾自己,然后相信我,等着我,处理完范府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感觉到樾笙抱着她的手臂一僵,又说:“还有,你是我的夫君,这点不会改变。”

昭和给他喂下这颗定心丸,才算把樾笙情绪稳定住,等她处理完换了身衣服,范长钰与林烺也准时到来。

“我想我们也许不需要去找药王谷谷主了。”

范长钰听她这话,以为她要反悔,刚要出声呵斥,便又听昭和道:“因为我有办法救她。”

“你?”范长钰不太相信,目光下意识去看坐在一旁的林烺,却见他只是静静听着,估计还没有开口的打算。

昭和对她质疑早有预料,淡淡笑了笑,解释道:“你们找药王谷谷主无非是想求取其炼制的‘转还丹’,可这‘转还丹’是药王谷的瑰宝,是绝不会给你们,这条路你们还是死心吧。”

范长钰不想再拖时间,她开始不耐烦,冷言冷语地说:“药王谷愿不愿意给这不干你的事,你只需要带我们去,其他的自是我范府的事,别忘了你答应的。”

她现在有些口不择言,连敬语都忘了,言语里还透着威胁。

昭和听出来了但装作没听出来,眼盲有时也挺好,比如现在,看不见彼此眼神,可以装傻。

“陶姑娘的意思是,你有另一条路。”

林烺的话让范长钰一下子明白过来,情绪也瞬间平复下来,慢慢坐回原位。

昭和说:“正是。”

范长钰还是有些不放心,问:“连林公子和全城医者都没办法,你又不是医者,你能有什么办法?”

林烺心里有一个推测,并说出口:“因为陶姑娘想起来了以前的事,并且曾经是一名医者,只是不知是药王谷哪位门下?”

“你说的没错,”昭和微微一笑,“我都记起来了,虽然我不像林公子说的曾经是一名医者,但我师傅药先生是,虽然我师傅与师叔分为两派,一个药,一个毒,但迎春的病情,用毒也可一试。”

“只是一试,没有把握。”范长钰忍不住道。

昭和说:“没有一个方法是万无一失。”

范长钰步步逼近:“那转还丹呢?是不是把握更大。”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对转还丹死心,多少年来江湖上去求转还丹的人不计其数,从未有人成功,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点,我师叔没理由因为你们范家就破例。”

听了昭和的话,范长钰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良久,抬头看着昭和说:“我明白了,那就按你的方法,陶娘子,请你用毒。”

昭和让范长钰给她找了几个帮手,但不能懂药理,理由简单:绝学不外露。她带着人在范府药房里开始调配方剂,一进来昭和心里便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商贾大家,珍稀药材琳琅满目。

开始两天,药房里一日三副方剂都会差人送出,林烺看过后再熬成汤药给迎春服下。

其实第一天范长钰就派人去查探药先生是不是有收过一个徒弟,但可惜药先生行踪遍布太广也飘忽不定,一直没有确切说法,现在不能断定昭和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至少肯定她不会对迎春生命下手,毕竟人还在范府,她不会想多一个敌人。

昭和那日说的话算是大部分是真的,她确实不是医者,医术也只是皮毛,但毒术却可媲美药先生,而且在药理方面也能做到迷惑人眼,至少林烺是看不出问题,所以昭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所有人眼皮下给迎春下毒,在用药第五日时给人一种假象,迎春醒了,虽然醒来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但在一众医者和林烺诊断下得出一致结论:迎春在好转。

这时,昭和便能进行下一步对策。

“人虽然开始好转,但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

范长钰问:“什么药引?”

“亢木。”

中山经中记载亢木叶状如樗而赤实,食之不蛊。

“时间不多了。”昭和说,“让樾笙一起同去,为迎春寻来这味药引。”

林烺劝阻:“樾公子伤势未愈,不宜远行。”

昭和幽幽地说:“林公子忘了,我可是药先生的徒弟,更何况樾笙是我夫君,我不会置他安危于不顾。”

林烺本还想再阻拦,却被范长钰打断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时间不等人,我立马派人去.....对了,东西在哪,那个什么木去哪找?”

“在浮戏山,”昭和淡淡道,“不过年代久远,如今那里已经不叫浮戏山,叫什么我倒是记不清了,但位置我大致记得。”

顿了顿,然后字字清晰道:“城门南百里,峡谷之西,河水之源,那里便是。”

事已至此,范家已经着急用她的记忆打入朝堂,昭和也难以一人之力查探到四大家,不如将潜在对手转为朋友,她要借范家的手再次开启一场江湖风云,只有敌人方寸大乱,才是她出手的最佳时机。她刚才说的与寻药引关系不大,或着说这亢木与药引无关,真正的药引本就已经在她手里,没有什么比她的血更能与百毒抗衡,而亢木虽是一味珍惜药,却从未有人真正找到,就像传说中林家掩埋起来的宝藏,人人趋之若鹜,人人不见源头。昭和说的浮戏山位置,正如她所说年代久远,所以没人知道真伪,而范长钰本就着急,昭和步步为营,将时间卡在最后三天,希望就在不远处,范长钰她不得不信,也不得不去。宝藏原句仅六字:少辛山,有宝焉。昭和连蒙带骗地将宝藏位置换了说法,但结果不会变,身处江湖漩涡的范家大肆寻找林家宝藏,这时,江湖中还有谁能坐的住,而昭和便只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这夜,昭和坐在屋内,手里握着步摇,心里却在等着,樾笙和范府的人已经出去了,最慢明日太阳下山前,范家去找林家宝藏的事情就会通过这个江湖聚集地传遍各门各派,而在这之前,昭和开局的棋盘里至关重要的棋子还未落下。

昭和在等,她在等那个暗中与她下棋的人。

鸡叫声后没多久,昭和听到了开门声,走了十步后站定,开口道:“陶娘子这是一夜未睡?”

来人是范长钰,昭和心里清楚,这是在投石问路,她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反问道:“范家主,不也没睡?”

范长钰揉了揉眉心,神色恹恹:“长嫂现如今生死难料,我又怎能安然入睡,昨日梦到兄长,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素餐尸位,自食其言,现在眼看就剩两日,也不知那亢木能不能找到。”

“等吧,现在除了等,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了。”

范长钰看了眼昭和,见她神色淡然,有意无意道:“陶娘子,知不知道那亢木生长地其实还有另一样宝物?”

“是吗?”昭和惊奇道,“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若讲讲。”

“是曾经最大的商贾之家,林氏留下的宝藏,据说可抵半个昭樾国。”

昭和惊讶的张大嘴,竖起一个大拇指,说:“果然是最大的商贾之家,厉害。”

“陶娘子真不曾听闻吗!”范长钰语调有些咄咄逼人。

“药王谷向来以‘医’为首,成为一名医者两三秩不过起步,在管不得其他闲杂之事。”

说到这里,昭和颇为感慨。

范长钰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道:“药先生一直游历在外,她从未和娘子说过吗?”

“我师傅除了毒没有其他事会让她上心,除了毒从不谈论其他,正是我师傅与师叔都是如此,药王谷才会一点点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也是,也是,”范长钰笑了笑,继而换了个思路,说,“其实有一事我不太明白,这本事长嫂个人的事,如现在也没办法,我只能代长嫂同娘子说,张嫂说当初是因为樾公子才能识破奸人诡计,避免了长嫂继续被生门那些人继续欺骗,也让我们范家看破了一些小人嘴脸,按说像樾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我范家比然是知道的,那日看樾公子也是未曾看出招式为那家,所以我是真的好奇,樾公子到底所属何门何派?”

昭和不假思索:“他不是江湖人。”

“不是江湖人!”

范长钰大吃一惊,她一直是按江湖人的线索去查,虽然没有查到到底是哪派,但也算知道些蛛丝马迹,立马反驳道:“这怎么可能,若非江湖人怎会与厉堂帮有所往来。”

昭和想的没错,虽然不用担心范家会查到黔杀阁,但毕竟江湖网甚广,还是会知道些什么,好在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其实是还在皇城时便安排好了,没想到会是今日用上。

“我骗你作什么,”昭和说的流利,“与厉堂帮来往的不还有朝廷的人,我夫君虽然父母早亡,但他其实是葛庶的孙子,他原名叫葛克明,乐笙其实是他的字,出门在外,他不愿借用父母名讳才不用本名,这才让你误会了。”

还好樾笙从未与他们多说过话,等他回来,只要告诉他“乐”而非“樾”,这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

范长钰听完在心里计较一番,觉得也没有什么破绽,一番谈论,昭和说了许多,却也什么都没说,而且自己刚刚的话里也显露了些破绽,她看屋外天色已经大亮,想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只能松了口,起身告辞。

回到书房,她马不停蹄地让人找来郝先生,问:“葛庶是谁?”

郝先生是府上的门客,也一直是范府打理在官场事务的人。

她回道:“葛庶,这可称的上是一位奇人,她曾是辅佐第三位女帝登基并开创我朝一大盛世之人,更是颠覆了朝堂之人,她夫君乐君是我朝第一位以男子挂帅出征,从那时开始男子也能入殿议政,葛庶的变革让我朝文武双治不但相互制约也凝聚在一起,更加利于女帝掌控。”

羌乞书院里凉君看着坐在案前,研究手里书卷的老者,字正腔圆道:“正是因为葛公与乐将军的通力辅佐,我朝才能早早荡平八大魁部,安定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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