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伤害,往往都来自最亲近的人。
闻敬不是言非庐最亲近的人,却是他从前最信任、最敬佩的长辈之一。
因此闻敬这一年来对太子一党的不闻不问,不仅给太子,也给言非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而他也早已经把这样的行为定义成背叛。
从前言非庐有多敬重闻敬,如今就有多么憎恨。
张公公从未见过小主子的五官扭曲成这样,真是被吓到了。
“长孙殿下,闻相这么做……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
其实这些话他自己也不信,但太子殿下被废就在眼前,而闻相的位置依旧稳固。
长孙殿下想要对付闻相,无异于以卵击石,很有可能把荣华富贵都给折腾没了。
“隐情?”言非庐嗤笑道:“难不成他保住自己的权势的目的,是为了将来扶持父王东山再起?”
张公公不敢多话了。
毕竟是在身边伺候二十几年的人,言非庐也不忍心太过苛责。
他温声道:“公公是一片好意,我都知道的。”
“殿下……”张公公抹了抹眼泪。
言非庐唇边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还年轻,许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但关于闻敬的那些历史,他基本上全都知道。
一个年近三十相貌普通,又没有任何靠山的普通进士,若是没有傍上陆家,要么就在翰林院苦熬,要么就是外放边城做个小官,永远都别想有权势滔天的一日。
去年季沐清一案后,他就有意疏远父王,后来甚至不惜装病来与他们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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