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红鸾在身边半年多，用惯了顺手了，现在没有，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如果她来的时候没听到那番话，说不定此时的想法也不是这个，但既然知道了，她就不会当不知道。

“晴雪——”她毫不客气的大声喊着。

也亏得是这个点儿——下午，营业之前，虽然开门了，但客人还没上，于是就这样半热不闹的。

“谁在喊？”有人听到了，推开了窗。

花梦月循声而望——只要不是晴雪，她都直接略过。

晴雪在角落里的偏房，听到声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等她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花梦月也找到这边了。

她刚张嘴：“晴……”

眼前的小门开了。

这就是库房一样的偏房，墙没有开窗，这门开了，里面也就一眼看到头了。

“咳咳……”

花梦月还没来得及转移话茬，晴雪就咳了起来，一张脸蜡黄的像发霉的年糕。

她依着门框：“你找我？”

“额……我听说你病了，没想到病的这么严重，是不是已经被放弃了？想不想离开这儿？”花梦月伸手扶了她一把，生怕她歪倒，感觉她这么依着，都是没劲儿的。

身后有人说话：“哼，她都这样了，你还想怂恿她离开？她在这儿过了二十几年，没出去过，你让她去哪儿？”

晴雪掩唇：“香雪，你何必咄咄不休？我都已经这样了。”

花梦月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说：“额……你们不会是相爱相杀吧？”

“谁和她相爱相杀了！她想死出去就出去死好了！”香雪唾弃：“别叫我香雪！我叫香儿！”

晴雪又是一连串咳嗽，没有说话。

花梦月跟着压低声音：“你要不要走？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在这儿，怕是只能死了。”

晴雪拉住了她，往屋里拽。

花梦月跟着她进屋。

香儿彻底呸了一口，转身，叫身边的小丫头去叫鸨母。

……

马云飞被鸨母一指头指在胸上：“你一个大男人，不去找我这儿年轻漂亮的姑娘，在我这儿碍事，怎么，和你一起来的是你媳妇还是你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主意？”

马云飞往后退了退：“话不是这么说的……”

鸨母翻了个白眼：“那你在这儿杵着干啥？拦这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管那些，你让开！”

马云飞没动。

这是她的院子，却被堵了个严实，她说的口干舌燥也没让马云飞挪开半步，正气的冒烟，香儿身边的丫头过来找她。

“妈妈，您快去看看吧，有一个女的，想让晴雪出去。您快去看看吧！”她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了。

“什么？”鸨母眼睛一瞪，脸上的粉都要掉下来了，直接推开马云飞：“在哪儿呢？”

马云飞眼看说话无用，立刻动手，却被那丫头给挡了一下：“妈妈，你等等我……哎呀，你干什么？”

那小丫头虽然是无意阻挡的，但这么一耽误，那鸨母直接就往后院去了，那个小偏房在角落里，离门远，离正楼也远，她急赶慢赶的，跑是上气不接下气，却看到香儿在一旁的走廊上，依柱翻手观蔻丹。

“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着她们出来。”

香儿说着，下巴一抬，那边的门正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