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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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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自然是留宿萧逸家。我以前用惯的漱口杯被萧逸收在洗手台橱柜里,他给我拆封了一支新牙刷,和他自用的同款。只不过他是蓝色,我是绿色,一切如旧。

“之前的卸妆油和护肤品还留着,不过你要是怕过期,我这就下楼给你买新的。”

我拉开柜门,一眼就看到剩下半瓶的神仙水和植村秀卸妆油,还有希思黎乳液之类的,高矮排列整整齐齐。我朝他笑着摇头:“不用新买,都还能用。”

简单卸完妆去找睡衣,不用问都知道萧逸的衣帽间肯定也还收着我的衣服。不过他比我贴心多了,全部熨帖妥当挂在衣橱里,几乎占了四分之一的空间。不像我,只会把他的衣服随便乱塞。

事实上我是故意的,分手之后我就想着,这里塞一件,那里塞一件,就算萧逸想全部拿走,找起来也会非常麻烦。就算他不怕麻烦,最终总有一件,能侥幸留在我身边。

其实都是多虑。

我们分手分得实在太不干净了。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睡衣,萧逸过来拽着我往隔壁走:“笨蛋,睡衣当然都收在卧室里。”

“萧逸——”我攀上他的后背,坏笑着逼问,“你是不是拿我睡衣做坏事了?”

“没有。”他否认得倒是很快。

“没有?”我夸张地重复了一遍,挂在他身上伸出魔爪开始挠痒痒,“真的没有假的没有?”

萧逸不说话了,耳尖微微发红。

我不依不挠:“真没有的话,你耳朵为什么红成这样?嗯?”

他沉默了五秒,终于从鼻腔里哼出模模糊糊的几个字:“有,行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夸张地笑了足足七八秒,这才凑到他耳边狠狠吹气,热乎乎的鼻息全喷进他的耳廓内,“你好变态啊,萧逸,你真的好变态。”

可是我好喜欢。这句话我没说。

所谓恼羞成怒,大概就是此刻萧逸一把将我捞到胸前,恶狠狠对我挑眉:“我不介意对你本人更变态一点,试试?”

原本我只是挂在他背上,现在被他完全抱在怀里,实在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你放我下来。”我弱弱地瞟他,声音也软下来,“我要洗澡,你别闹了。”

“是谁先闹的?”他得寸进尺,又不怀好意地问我,“一起?”

“一起就一起,你先把我放下来,我找睡衣。”

都做过这么多次了,还怕被看不成,反正待会儿帮我清理身体的还是他。

萧逸拒绝放手,托着小屁股揉了两把:“这个姿势挺舒服的,你想穿哪件,我帮你拿就行。”

“粉色兔兔那套。”我贴在他耳边小小声。

“这么保守啊。”萧逸调笑,他一听就知道我指的是哪件,“啧啧,和你今天不太搭。”

我揪他的耳朵暗戳戳威胁:“你再多嘴,今晚就别想睡自己的床了。”

有点欺人太盛,不过萧逸听了压根不恼,低低笑出声来:“怎么?上我自己的床,还得守你的规矩啊。”

进了浴室,花洒打开,水温有点高,烫得我们俩身体很快发红发热。孤男寡女一起淋浴,最容易发生点儿出格的事情。洗着洗着我的腿就主动环上了萧逸的腰,我发誓是他劲瘦的腰先勾引我的。萧逸面对面把我按在墙上,唇压着就吻了下来。

热气本就将我蒸熏得头脑发昏,此刻一吻更是天旋地转,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赤裸的背抵着被蒸得温热的瓷砖。萧逸的手掌伸过来,垫在我后脑勺与瓷砖的缝隙间。

我枕着他的掌心,贪婪地享受他的吻。萧逸另一只手摸到了我后背嶙峋的蝴蝶骨,唇上动作一怔,随即吻得愈发激烈,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臂越发用力勾着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喘出声。

在这狂乱燥热的深吻中,我不禁想起我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

当初的萧逸远没有如今这般听话,他非要我站在丽思的落地窗前和他做。

那时我们刚刚在浴缸里做过两轮,萧逸修长的手指绕着我半湿的发尾玩儿,仍旧贼心不死地提议:“下次再来,能不能把你按在落地窗上,看着江景操你啊?”

他始终没忘掉落地窗这茬儿,真不知道算什么性癖。

“你钱是不是烧的慌?还来啊。”

“宝贝。”他笑,“我之前和丽思有合作,被邀请成为终身制白金卡会员。我不仅还来,每次来都开套房,开到你哪一天同意我在落地窗前操你为止。”

你看,萧逸一开始真的会强迫我。明明我不想。

我还是摇摇头:“萧逸,别强迫我。”

为了杜绝‌‍‍‎‌男‌‍‎女‍‌‎‌‍之间一些无谓的矛盾产生,刚确定关系后,我与萧逸就恋爱原则问题约法三章。

第一点就是床上禁忌。我不管他曾经的床第‍‍情‍‌‎趣‌‍‍‎‎如何,但和我在一起有些话绝对不允许说出口。

“我喜欢dirty talk,但是小母狗、贱货、骚货、‌‎‍‍‌操‎‌‎‍‌死‌‎‍、干死、叫爸爸之类的绝对不行。”我掰着手指认真警告萧逸,“我听到这些话会萎掉。”

萧逸笑,答应得很痛快:“行,我也不喜欢。”

“你要是哪天蹦出来这几个字儿,我真的会一脚把你踹下去。到时候你光着屁股被赶出家门,别想我会好心扔条毯子出来给你遮丑。”

“丑吗?”萧逸下意识盯着自己胯间嘟囔了一句。

好家伙,他听了一串话重心只放在这个字眼上啊。

“我怎么不觉得?”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你当然不觉得,是个男人就不会觉得自己那玩意儿丑。我默默朝萧逸翻了个白眼,幸好他没看到。

其实萧逸的不丑,不仅不丑反而很好看。是我见过的‎‌‍鸡‎‎‌‌‍巴‌‍‎‎里最优秀的,形状尺寸颜色硬度都完美,‎‍龟‍‌‎‍‎头‌‍‌‍‎圆润光滑泛着粉色,看着就令人心动。

但我决定不告诉他,萧逸身上闪光点过多,他也很自知,所以我就不再为他的骄傲添上一笔。

第二点是说话。聊天不能回复哦,因为看着过于冷淡。不许对我凶,也不许大声嚷嚷,当然萧逸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过。

最重要的是不许冷暴力,我深知男人最擅长的就是冷暴力,自己厌倦又不想背锅,就开始冷落,最后把女方逼疯,再甩甩手状似无奈地来一句,分手可是你提的。

萧逸从来不会这样。

大家或许都觉得萧逸脾气很好,其实错了。

像他这种人,像我这种人,都有点儿傲骨在身上,生来带着桀骜不驯的癖性。萧逸的好脾气是被我一点点作着磨出来的,不建议大家学,一不小心容易分手。

还记得第一次在萧逸家入睡,半夜我因为口渴醒过来,特别想喝水。

“萧逸。”我轻轻推身旁的男人。

萧逸半睡半醒,含含糊糊应了一声:“怎么了?”

“我想喝水。”

“桌上有。”

“我想喝水。”我继续轻轻推他。

萧逸睁眼:“要我给你倒吗?”

虽然他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不会自己去拿一下吗?”

正常人这时候早就眼力见儿十足地爬下去,不对,准确来说正常人根本不会做出这种傻逼行为。半夜喝水还要把半睡的男朋友喊起来,作死到极致。其实我是知道萧逸第二天休息,否则绝不会这么搞他。

本着作死定要作到底的原则,我趴在萧逸怀里,指尖摸索着一点点蹭他的下巴,声音压得很软,慢悠悠地撒娇:“是呀,我想喝你倒的水,感觉会更好喝。”

我就是在胡说八道,反正胡说八道不要钱。我的撒娇也不要钱,且向来很管用。

萧逸抱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无奈地笑了:“行,我伺候你喝水。”

“不要温水,要冷水。”

他拧开床头灯下床,倒完水端着玻璃杯回来,我想接他却不松手:“张嘴,我喂你喝。伺候你就得伺候全套。”

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在赌气。

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我一把搂住萧逸的腰,脑袋贴在他腰腹间来回磨蹭,抬头对他甜甜地笑:“萧逸,你对我真好。”

“这就好了?”他哂笑。

其实我心里并不觉得,只是场面话得说一说。

萧逸放下水杯上床,一把将我捞到身上。我整个人趴在他胸前,腿被分开,垂在他腰侧。

“小作精——”萧逸伸出手指狠狠刮了下我的鼻尖,“喝水还非得把我喊起来。”

本人确实理亏,只能不好意思地笑,凑上去一下下亲他的下巴,边亲边缠着喊哥哥。

“受不了,你太嗲了。”萧逸垂眼看我。

我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瞟他,眼里流光溢彩,时不时递出去一点儿娇媚的眼风,萧逸自然照单全收。

“不仅是小作精,还是小嗲精。”

他微微喘着气,提着我的屁股往上挪,现在我能平视他的眼睛了。

“那你喜欢吗?”

萧逸按在我屁股上的手捏了一下:“喜欢得要死。”

于是我对他露出一个更甜更暧昧的笑:“我也喜欢我自己。”

眼里全部是狡黠的光。

萧逸被我这句话逗笑了:“就你会提要求,还提得我无法拒绝。”

“你不觉得我作吗?”我趁机蹬鼻子上脸,明知故问。

“作,作死了。”萧逸额头抵着我,轻轻磕了一下子表达不满,脸上笑意却更深,“你就是作天作地的小作精。”

“那你不厌烦吗?”

“热恋期不作什么时候作,等到相看两厌吗?我就喜欢你作成这个鬼样子。最好作得没人受得了,也跑不了。”

这个回答令我很满意。我那时候作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被一个职业赛车手,还是最年轻的五连冠,操着很爽,使唤他更爽。

萧逸对我的态度,决定了我双腿为他打开的程度,决定了我让不让他戴套,决定了他能在我里面射几次。这些他心里门儿清,所以小事很迁就我。

说实话,萧逸这种男人,他其实不喜欢被征服。他的天性是征服别人。所以我必须得先让他吃饱了,满意了,餍足了。

再来一点点磨他,折腾他,直至驾驭他。

这种时候,他往往会非常好心情且心甘情愿地纵容我的作。

“你做的时候那么欺负我,把我都要欺负死了,就不能允许我偶尔欺负欺负你吗?”

我的嘴巴里总是能吐出歪理。 听在萧逸耳朵里他觉得有点道理,这就够了。

我内心深知,最初萧逸肯定也没爱我到哪里去,起码爱的不是精神不是灵魂。我们俩进展跟坐了火箭炮似的,上床前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一周确定关系,心里对彼此都有点儿海王的成见。

其实我们真的很委屈,因为感情经历多,时常被不熟悉的人草率地冠上渣男渣女的名号。我敢对天发誓,感情这种你情我愿的东西,除了萧逸,我这一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没感觉了难道拖着不分手吗?当断则断,短痛痛过慢慢恢复就好了。

这个时代,所谓的爱情越发快餐式,不过我个人还是偏好确定关系后上床,床技不好再踹就是了。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我历任男朋友,都是循规蹈矩地交往,情至深处才上的床。唯独萧逸不一样,他太特别了,我无法拒绝一个五连冠英俊男人的邀请。

因为这个偏见,起初我误以为萧逸是个没有心的玩咖,谁知道后来我俩聊起感情经历一对口供,才发现他这种男人竟和我一样,过去都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地执行标准的恋爱流程。

就那一次,我和他看对眼了。干柴碰烈火,不管不顾烧了个昏天黑地。

我们是彼此感情生涯的唯一例外。

确定关系后我向萧逸要了一份三日内的身体检查报告,也给他提供了一份自己的。这是我交往的惯例,算是为双方健康着想,在恋爱关系开始时吃下这一颗稳稳的定心丸。

后来萧逸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出来拦我,本意只是想留个微信。但我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他没忍住。

“你抬头看我的那一刻,我心跳漏了一拍。”

不过事实证明,太过作死是要遭报应的。第二天晚上我姨妈来了,可能因为头天半夜喝冷水,这次痛经异常的疼。

萧逸是我认识的男生里,唯一一个知道来姨妈需要吃布洛芬止痛。但他家没有准备这个药,临时叫了药店夜间外送。

其他男人只会说多喝热水,贴心点的会煮一碗红糖水,但对我而言都不起效。

等药的时候,我疼得面色泛白,窝在萧逸怀里胡言乱语:“你‎‍操‍‌‍‌我‌‍‎‌就好了,说不定舒服能和疼痛抵消掉呢。”

“说什么傻话?”

萧逸无奈,手指贴着我下腹轻轻地揉,掌心温柔干燥,能缓解一点坠堕般的疼痛。然后他埋头,一点点亲我的下腹。

我的膝盖动了一下,不小心蹭到他腿间,只觉得那里又烫又硬,跟块烧红的烙铁一样,他早就起反应了,竟然还在忍。

于是我摸上他的耳尖轻轻笑:“你要不用那玩意儿给我捂一捂?”

“别勾引我。”萧逸低笑,“我真忍不住。”

“真的,比你手暖多了。”

萧逸凑上来看了我一会儿,咬着唇角,右手在腿间动作了一会儿,随即有什么东西轻轻贴紧我的下腹。

“暖吗?”

微凉的小腹触碰上炙热的硬物,我自己也害羞起来,不敢看他,只是小声道:“亲亲我。”

救命药布洛芬来得及时,我吃完药,非要再吃一颗柠檬糖。

“大晚上的,待会儿记得刷牙。”萧逸剥了糖纸往我嘴里送。

入口酸酸甜甜,一扫烦躁的姨妈痛。我厚着脸皮和他商量:“我懒,不刷了好不好?”

“不好。”

萧逸严词拒绝,随即进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个水盆,盆里放着漱口杯,还有牙刷牙膏。

“你就躺在床上,我给你刷牙。”

吃完糖的我乖乖张口,萧逸握着牙刷伸进来,试探地动了两下:“力气大吗?”

我含着一嘴的泡泡,“啊啊”地摇头。

萧逸笑得眉眼弯弯:“小傻瓜。”

漱完口将水吐进盆里,萧逸端着要走,我拉住他的小臂。

“还疼吗?”萧逸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发顶,“你先睡吧,我待会儿就过来。”

我摇头,拽着小臂又拉了拉:“你要干嘛?”

生理期格外脆弱,没有他陪是真的睡不着。

“当然是——”萧逸拖长了尾调,“解决下私人问题。”

他飞快瞟了眼自己的下身,那里鼓鼓囊囊,还支着一个很可观的帐篷。我听话地松了手,磨磨蹭蹭钻进被子里,又将被角拽上来,捂住自己瞬间红透的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不知所措的眼睛,目光在萧逸脸上左右摇摆,就是不敢落进他的眼里。

“那你快点儿。”

男人给自己打个手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萧逸虚掩着卧室的门,自己去了隔壁卫生间,仅有一墙之隔,但我听不见丁点儿声响。

我从未见过萧逸‎‎‌自‍‌‎慰‌‎,只能凭借他以往‎‍‌‎高‎‎‌潮‍‎‌‍时的表现,来想象他此刻的模样。

情动的时候我是敢于在萧逸面前叫出来的,他往往会让我叫得很大声,但他自己从来不会叫,只是会喘。越激动喘息就越粗重,喉咙里憋出闷哼,灼热的鼻息全部喷在我耳廓里,光是想想就撩人至极。

或许他现在正紧咬着下唇,喉咙里克制地闷哼,性感的喉结也随着手上的动作艰难地上下滚动。萧逸的性器,我的手握不大住,但他自己应该可以吧。

满脑子都是他压在我身上动作的模样,燃着火的眼神,迷乱灼热的目光在我身上脸上游离。我不由咬住手指,拼命克制着泛滥的情绪。原来想象着萧逸‎‍‌‎高‎‎‌潮‍‎‌‍,会比自己真正‎‍‌‎高‎‎‌潮‍‎‌‍还要兴奋。

他应该快到了吧。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套住肿胀梆硬的‍‎‌阴‍‎茎‎‍‍‌‎快速撸动,上面遍布的狰狞青筋在掌心下剧烈搏动。还有饱满的‎‍龟‍‌‎‍‎头‌‍‌‍‎不时在指间露首,泛着诱人的粉色,干净清新,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亲一口。

此刻萧逸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肯定会擦过‎‍龟‍‌‎‍‎头‌‍‌‍‎,来回磨砺,就好像无数次捏着我脆弱的‌‍阴‎‍‍‌‌蒂‎‍‎‍把玩一般。他的马眼渐渐渗出腺液,我舔过吸过,没有‎‍‍‌精‍‎‌‌液‎‌‍那么腥,是微咸的味道。每每伸着粉嫩的舌尖舔过去,萧逸的腰眼都发麻,狠狠地抖一下。

腺液应该流出来更多了,将整个‎‍龟‍‌‎‍‎头‌‍‌‍‎浸润得光滑水亮,发出咕嗞咕嗞的美妙声响。‍‎‌阴‍‎茎‎‍‍‌‎愈发滚烫,梆硬地抵在掌心里无声地叫嚣。他手上的动作应该更快了吧,因为快感,脖子用力地扬起,下腹青筋突突直跳。

性器炙热,指尖也是炙热。所以这个时候,到底是手指热,还是‎‌‍鸡‎‎‌‌‍巴‌‍‎‎热?

再来两次,就可以射出来吧,浓稠白浊的‎‍‍‌精‍‎‌‌液‎‌‍激射出来,射个满手,全部糊在他漂亮的指间。要是我在他身边,他定会用手指沾一点‎‍‍‌精‍‎‌‌液‎‌‍缓慢地喂进我的嘴里,或者在我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我回味着他指尖划过我肌肤的触感,带着微微的酥麻电流,旖旎无比,却又好像下一秒就能破开我的皮肤,渗进我的血肉。

嘴里没出息地分泌出更多的口水,我一边拼命往回吮,一边死死咬紧手指不让自己喘出声。唾液浸泡着指尖,指纹都快被泡软泡皱了。

心脏砰砰直跳,身体也是滚烫,我绞着腿在被子里难耐地小幅度地扭。卧室门终于被打开,萧逸走进来,上床把我抱进怀里:“一起睡吧。”

他的手掌是干燥温热的,有着清新的柠檬皂香。

“怎么了?”他摸我的身体,“怎么体温这么高?脸还这么红?”

“发烧了吗?”

萧逸掌心贴住我的额头,又贴上自己的额头,对比着量了一会儿,喃喃自语:“没有发烧啊。”

我羞愧地把脸狠狠埋在他胸前,手指用力揪着他的睡衣,恨不得能挤进他的身体里。

爱情向来是身外之物。可是萧逸,融入了我的骨血。

第二天晨起,我舍不得吵醒萧逸,蹑手蹑脚钻进厨房里,准备给自己捣鼓一顿简易早餐。对我而言,早餐的惯例搭配是隔夜牛奶泡燕麦,或者从冰冻层里拿一片吐司出来,扔进toaster烤一下。

这么吃不是装逼,单纯是为了快。

早晨起来我喜欢偷偷穿萧逸的衬衫,白色,黑色,或者浅色条纹,必定是昨晚换下,还没来得及扔进洗衣机。

正如此刻,我起的急,胡乱套着萧逸昨晚脱下来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遮到臀部,全身一件足以。衣领处尚且残余着他的香水味道,Lelabo22留香时间并不持久,只剩一点点若有似无的香柠檬气息。

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洗漱完毕后我瞟了眼卧室的门,半掩着毫无动静,于是溜进厨房从冰箱里偷偷拿出鲜牛奶,倒了半杯。萧逸不准我空腹喝冷的东西,特别是现在姨妈期。

但我真的很喜欢冰牛奶,决定趁他没醒阳奉阴违一下。

捧着玻璃杯刚喝两口,我就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完蛋。萧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此刻正贴着站在我背后,弯着腰下巴轻轻搭上我的肩。

我磨磨蹭蹭转身看他,忘了将嘴边一圈儿未干的奶痕毁尸灭迹。

萧逸凑上来,一边舔一边笑:“确实好吃。”

口腔内满是清新的牙膏味道,显然也是刚洗漱完毕。

“唔,是冷的,不乖哦——”

被发现啦。

还未等我绞尽脑汁搜寻出借口,萧逸的手掌便紧贴我腰间布料缓缓而下,撩起衣角,嘴边笑意更甚:“起来得真急啊。”

“别闹,我还要上班呢,你再去睡会儿吧。”

我端着半杯燕麦轻轻推搡萧逸,他的唇凑在我鼻尖儿上亲了一口,随即接过杯子,瞅了一眼微微皱眉:“什么玩意儿?”

萧逸家只有最简单的桂格燕麦,我昨晚入睡前用牛奶泡了半杯放进冰箱里,今天早上就能吃。

“隔夜牛奶泡燕麦。”

他从我手里拿走勺子挖了一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宝贝,你对吃还真是没什么追求啊。”

我向来糊弄自己糊弄惯了,但是萧逸不允许。于是那天早上,他下厨为我做了一顿早饭。

“早上别吃凉的。”

他一边煮面一边训我,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逸,怎么说呢,有点儿居家好男人的意思,和平时的他,特别是床上的他,对不上号。

是极细的阳春面,又撒进去两把嫩脆的小青菜。

“口感喜欢软点的还是硬点的?”

“硬的。”

“嗯。”锅里水沸开,他沽了一汤勺凉水进去盖上锅盖,嘴上还不忘调侃,“上下两张嘴喜好倒是一致哈。”

坏死了他。

等面的时候,一旁平底锅的油也热了,萧逸磕了俩鸡蛋进去煎。听着声儿是劈里啪啦,闻着味道是蛋香四溢,我的肚子开始没出息地咕咕直叫。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萧逸在这两方面天赋异禀,轻而易举就能将我调动起来。

“橄榄油,你吃不惯油腥儿,特意减半。”

我倚在厨房门口,欣赏他下厨的美妙身姿:“萧老板,真人不露相呐,原来您还是位大厨。”

萧逸摇摇头:“算不上,以前这点手艺喂饱自己足够了,现在添个你,多双筷子的事儿。”

那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深究他话里的意思。

萧逸捞起一碗面,盖上煎得金灿灿香喷喷的鸡蛋,又顺手给我磕了个咸鸭蛋,红澄澄能流油的那种,放在白瓷小碟子里。

“蛋白别吃太咸了,挖蛋黄就行。”

吃食方面,我活得很粗糙,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亲手为我煮面,还不是方便面。面汤的热气氲上来,我眼圈儿都被烫得发红,赶紧埋头猛吃。

“待会儿换完衣服,我送你去公司。”

萧逸在我对面坐下,自己也盛了一碗面,盖着与我同样金黄的煎鸡蛋,很是般配。我低着头不肯看他,执拗地拒绝,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声音有点堵:“不用啦,我打车就行,你今天还得去训练呢。”

其实是萧逸的车太昂贵张扬了,和我这种互联网民工不搭。10点钟上班,写字楼前最是人流滚滚,我要真从他车里下来,不出中午整个18层楼都能传遍。

特别是我和他,曾经还有一段业务往来。

早上没送成,萧逸晚上坚持来接我,送我回自己的家。他买了两盒黑糖姜茶,喊住我:“里面都是小块分装,一次一块,回家自己用热水泡了喝,不许偷懒。”

他只递了一盒给我,另一盒还在身边。

萧逸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笑:“另一盒我带回家,替你备着。”

下车前,他手一伸又将我拽进怀里,唇贴住我的侧脸呢喃:“小嗲精,亲一口再走,你什么时候搬来和我住啊?”

声音太过深情,以至于这肉麻兮兮的称呼都听得格外顺耳。

“你要是不习惯,我搬过来也行。”

我飞快地啾咪了他一口,随即下车。

那一刻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他对我可能是认真的。后来萧逸送我回家的频率越来越高,送着送着就真住我家来了,还美名其曰我家离训练基地近。

我摇摇脑袋将那个隐秘的声音赶了出去,默默望着萧逸的车离开,转身往公寓楼下走,刚扭头就看见了路边一辆再熟悉不过的白色保时捷911,车牌号码我曾经倒背如流。

昏黄路灯下,站着一个高瘦的男生,距离不算很远,所以我能清楚看见他脸上阴恻恻的表情。而他肯定也能看到,我从萧逸车上下来时,格外甜蜜地笑着对车内挥手告别。

阴恻恻与甜蜜,我和他彼此再熟悉不过。

我怔在原地迈不开步子,呆呆盯着他的方向,看到他掐了烟,碾在脚底来回踩了几下。烟头红色的火星就像蝼蚁一样微弱渺小,在他脚下瞬间熄灭。然后他甩上车门,点火起步。

保时捷911缓缓从我面前驶过,驾驶侧车窗开着。擦肩而过的那几秒里,他死死盯着我,面无表情,眼神是彻骨的阴森冰冷。是他这种人惯用的威胁方式之一。

一股森然寒意自我的脊椎骨猝然升起,直抵天灵盖。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却还是倔强地与他对视。

靳筠,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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