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脆皮鸭文学里那么多rape事件,阉掉凶手的却那么少。让我崽来!
还是补充一句哈:作者三次元不支持私刑。
进入章节倒数:三。
-----正文-----
纪岂然猛地回过头。
林恕把一次性手术服的带子系好,又抓着他的手给他戴手套:“去杀了他,出来后把这些东西丢到那边那个盆子里。等下有人送你回去,剩下的我来处理。你没来过这里。”
“林恕……”
林恕不等他再说,拉着他向前走。
“进去之后左手边那个房间。然然别怕,我把他绑起来了,他伤害不了你。刀子在一进门的桌子上。”
“最好别弄得太血腥,你知道我有点怕血。”林恕扶着他的胳膊笑了下:“算了,不用顾忌这个,你想怎么宰了他都行。去吧。”说完,他扳过纪岂然的身体让他朝向门口。
纪岂然想要转身,被林恕扶着向前推了几步:“听话,快去。”
纪岂然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屋门。
离门口只有几步远的桌子上摆着大小形状不一的几把刀具,旁边还有一把锤子。
纪岂然挨个看着它们,他的手伸出又收回,最终拿起了最像手术刀的一把。
他走到左手边房间的门口,停了片刻,伸手扭开了门锁。
这是间书房,靠墙有一个大的书架。中间的木桌子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那人的身体不断扭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纪岂然极力克制住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向木桌。
在离桌子只剩几步时他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被绑在上面的人。
面前的人已经快要看不出照片里那个人的影子。他肥胖的身体被绳子勒出了一道道深坑,多余的脂肪溢了出来,挤成圆滚滚的臃肿凸起。他的嘴巴被胶带贴住,脸涨成了猪肝色,只剩一双埋藏在满脸横肉间充满恐惧的眼睛看起来勉强像个人。
纪岂然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他是他最深的梦魇,二十年来他在他一切腐烂肮脏的恶梦中出现,他应该对他的脸熟悉至极,即使他化成灰他也应该认得他。
可是,现在纪岂然看着他,看着面前这具像猪猡,不,像一滩烂肉一样恐惧呻吟的东西,他只觉得陌生。
纪岂然听着他的喘息声,回忆令他毛骨悚然了二十年的那句“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太漂亮了,真像个小天使。”
他没再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不受控制地打起寒战。他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他发现他不再害怕了,那句令人作呕的话语里恐惧的力量已经退去。
他心里淤积多年的悲伤、恐惧和耻辱统统化为了不屑。
“他伤害不了你。”
林恕说的对,他伤害不了他,他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纪岂然转过头,他紧绷的嘴角放松下来,他吐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刀子。
因为不想经常触碰人的身体,他选择了做一个麻醉医生。他参与过很多场手术,但从医学院毕业后就再也没有用手术刀划进人的皮肤。
纪岂然中断自己的想法。他不需要考虑手术的事。他应该如林恕所说,用手里的刀子直接划破他的咽喉、插入他的心脏或者一刀一刀切入他肥腻肮脏的皮肉让他痛苦地流血而亡。
可是。
纪岂然转向眼前这具满脸惊恐地扭动着的肉体。
他配吗?
纪岂然抬手划破了他的衣服。
他刚走出房门,一直等在门口的林恕立刻迎了上去。
“然然把身上的东西都脱了。门口那间屋子里有水龙头,你去洗下手,然后在门口等着,我让人送你回去。”林恕说着,转身向房子走去。
“我没有杀他。”
林恕停住脚步。
“不过,我阉了他。”纪岂然把手里一个看起来血糊糊的袋子丢到林恕说的盆子里:“还有,切掉了他几根手指。”
纪岂然脱掉一次性手术服,把只沾了一点血污的衣服和手套口罩一起扔进盆子里:“是要烧掉吗?怎么烧?有没有火柴和……助燃的东西……”
“有,把他活活烧死都够。”林恕拿起旁边的油桶倒了一些到盆子里。
他拿出火柴,掏出一根。又都递给了纪岂然。
纪岂然接过去。嗤的一声,小小的火苗燃起。纪岂然把燃着的火柴丢进盆子里。
里面的东西被迅速引燃,很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为什么不杀了他?下不去手吗?那我去……”
“不用了,林恕,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下手。”
“好。”
纪岂然走进小屋,扭开水管,把手仔仔细细洗了一遍。他出来的时候,林恕正在打电话。
“……对,我干的……临时还没死……是,我疯了,一家都是疯子我疯了有什么奇怪……”
纪岂然站在门口,等着林恕。
林恕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看向纪岂然。
“林恕,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恕向纪岂然走来。他走向他的脚步从未像现在这样迟疑、缓慢。
我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了。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我需要一点时间。
林恕揣测着纪岂然有可能说出的话。他希望他能判他一个缓刑。他不会退缩,更不会再逃走,他愿意用余生争取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只要然然再给他一个机会。
他终于走到他的面前。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家?”
林恕愣住。
纪岂然表情带点埋怨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到底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
“我回去了,回去的有点晚,你当时已经喝醉了……”
“不管,你说过的,要能摸到亲到的才算。昨天一晚上没有见到你,早上还走那么早,今天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是,不算,是我不好……”
纪岂然握住他的手,他认真地看着林恕的眼睛:“坏人做了坏事,应该受到惩罚,应该让他自己承担责任,但有时候……可能哪里出了错漏,或者就是运气不好,没有得到公正……但是,就算坏人没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也不是没有做错事的人的责任。我以前一直怪自己,我用那个人犯的罪惩罚了自己很多年。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纪岂然握紧林恕的手:“林恕,这罪我不替坏人担了,更不要你替他顶。”
刚才在那个房间里,他不是没有想过杀死他。
可是,念头一起,纪岂然立刻否定了自己。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是因为他不配。他不配让自己为了他担上杀人的罪,更不配让林恕为之冒险。
林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纪岂然捏捏他的脸:“小朋友傻了吗……”
林恕一把把纪岂然搂在怀里。
纪岂然的后背被箍得有些疼,他几乎喘不过气,但他没有挣扎:“这些话刚才上车前我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你不让我说。”
“我刚才还以为……”
“以为什么?”纪岂然艰难地抽出胳膊,搂住林恕的脖子,他摸了摸林恕颈动脉博动的位置,凑上去亲了一下:“以为我要和你分手?想得美,你答应过我了,只要这里还在跳,人就是我的。”
林恕笑了出来,他搂着纪岂然的腰把他抱得脚离开地面,他稍稍抬起头吻他的嘴唇:“是你的,不跳了也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纪岂然揉揉他的头发,捧着他的脸:“鉴于我老公又胡思乱想了,那我再重复一遍:林恕,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没有什么能影响这件事。记住了没有?”
“没记住。还要听你说。”
“赖皮。”纪岂然笑着亲了下林恕的嘴唇。
林恕扶住他的头,加深这个吻。
一个人的嘴唇稍一用力,另一幅嘴唇便立刻打开,粉色的舌尖浅浅探出,两根舌头勾缠在一起。
唇舌辗转缠绵,口水加速分泌,啧啧的水声在耳边放大,勾出渴望,点燃只要靠近对方便能轻易沸腾的情欲,让一个更坚硬,另一个更柔软。
“嗯……”纪岂然轻轻喘息,他的耳朵和脸颊都泛起红色,嘴唇被吸得微微红肿,他气息紊乱,腿开始发软。
林恕搓揉着他的屁股,手指顺着他的臀缝来回划动,他扣紧他的腰让他的下身紧紧抵着自己。
“林恕……”纪岂然努力仰起脖子,稍稍离开林恕的嘴唇:“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
“好。”林恕捏住纪岂然的下巴用力亲了一下,他掏出车钥匙放到纪岂然手里:“老婆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