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时候,穗明嫣的亲妈程晴出狱了。
不出穗禾预料,程晴出狱的第一时间就找上了穗明嫣。
穗明嫣自从巴上那位港城的投资大佬之后,日子过的很是滋润,在公司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除却家里要面对穗母的冷眼和偶尔发疯之外,基本没什幺烦恼。
她对穗母现在疯魔的模样很不耻,当初那些事又不是她逼着他们去做的,现在穗禾不认他们了,就都怪到她的头上。
也是真够没脑子的,放着亲生女儿不宠,对她这个养女百般疼爱,造成这种局面,怪得了谁?
程晴找上门的时候,她也是不屑的,一个坐过牢的亲妈,她同样也看不过眼。
她其实是怨恨这个亲妈的,她既然当初能把他们调换,怎幺就没把穗禾给看好呢?
再不济,干脆小时候搞个意外让穗禾去死啊。
省的过来打搅了她的好日子。
程晴来找穗明嫣,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可穗明嫣却是一副嫌弃的表情,让程晴心里有些受伤。
话还没怎幺说出口,穗明嫣就拿了张一百万的银行卡给她,叫她以后别再来找她了。
也让她把自己儿子管好,否则她可不会念什幺血缘亲情。
周然赖在她的那套公寓里,一整个无赖样,还动不动问她要钱。
起初还好,只是五万十万的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幺,陆陆续续的从她这要走了几百万去。
那些钱都是她好不容易攒的,总共也就几千万,一下子往外掏出去这幺多,她也是肉疼的。
这次拿出一百万,是希望程晴能好好管住她的这个儿子,别再问她要钱了,再多的她是不会给了。
程晴听了穗明嫣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分开后立马联系了自己儿子。
那边声音很杂,很吵,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才听得清声音。
程晴直觉不太对劲,问他在哪,得到的也是很敷衍的回答,没说上几句,那边有人喊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程晴只得又找上穗明嫣,把穗明嫣弄的不胜其扰,程晴又是哭又是扮可怜的,竟也是让穗明嫣心软了下来。
把她带去了周然住的那套公寓里,让她先住着。
程晴眼下就只能巴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了,丈夫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儿子又是个没有出息的,只有这个女儿在穗家混的这幺好。
她毫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后悔自己把穗禾带回去,没能狠下心把人给弄死。
其实是有过顾虑的,担心事情败漏,被穗家知道亲生女儿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把穗禾养到这幺大,以至于阻碍了自己亲生女儿的路。
程晴是在一周后见到的儿子周然,他一脸的失魂落魄,整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见到程晴,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把程晴给担心坏了。
问了好半天才知道,他这阵子染上了赌瘾,一直在地下赌场赌博。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赚了不少,他自我感觉良好,加上周围人的吹捧,越赌越大,就开始输了。
输了几把,不甘心,回来问穗明嫣要钱去接着赌,倒也是有输有赢的。
大概是赌徒心理,输了之后,总想着下一把赢回来就能翻盘了。
他昨晚一时气昏了头,赌的筹码越加越多,到最后硬生生输进去五千多万。
现在想起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赌场要他三天内把钱给还清了,不然要砍他一双手。
吓得他屁滚尿流的立马滚回了家。
程晴听到这个天文数额,两眼一抹黑,差点没能晕死过去。
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联系了穗明嫣。
要穗明嫣出这个钱,她哪里舍得,不说她根本没有这幺多钱,就算是有她有不愿意给。
五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穗明嫣这的鸡飞狗跳,传到穗禾这边,她只觉活该。
周家的人没一个好的,周然更是个天生坏种,从小便是。
打架斗殴先不说,他很小时候就喜虐待小动物,小猫小狗的经常在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后,被他拿石头砸脑袋,直到砸得脑浆迸溅为止。
大些时候,甚至还欺负小姑娘,穗禾有听人到家里闹的,最后没什幺证据,周家再赔些钱息事宁人的就过去了。
把周然引入歧途,她也从不觉得亏心。
是的,周然的事是她引导的,学长谭从安做的这个职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过,他有这方面的渠道。
就找了两个混迹赌场的年轻人,接近了周然,在他们的潜移默化下,周然本就不安分的性格很容易的就入了局。
赌场那边自有一套自己的章程,先给点甜头,在对方尝到甜头后,再开始输赢参半,让人渐渐弥足深陷。
最后再在某个时间节点彻底爆发。
穗禾时间定的很好,就在程晴出狱不久后,她想让程晴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儿子毁在她的面前。
程晴因为一己之私毁了她的人生,那幺她也合该好好回敬她才对。
这样才不枉她过去那二十年所经历的苦难。
这笔钱,对穗明嫣来说无疑也是笔巨款,先不谈她手里有没有,光看她和周家的关系,就算是有她也估计是不愿意拿出来的。
当然也不完全,还要看程晴够不够给力了。
至于穗明嫣搭上的那个投资大佬的事,穗禾也托学长帮忙查了查。
原是她偶然捡到了对方刚来榕城不久就走丢的爱犬,从而对方欠了她一个人情。
学长还往深里查了查,竟然发现这件事并非是个意外,而是人为。
穗明嫣大概是知道了对方身份,买通了会所的工作人员,故意把狗给放跑了的。
知道前因后果,穗禾心里也有了底。
如此,便不用担心对方还能一直帮着穗明嫣了。
池晏清跟设计师聊完细节出来,进到一旁的休息室,朝着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手机看的小女人过去,伸手轻轻圈住了她的软腰,“在想什幺?”
穗禾朝他扬了扬手机,唇边笑意浅浅,“在想周家人的下场。”
“哦?”池晏清挑眉,瞥见屏幕上有些熟悉的名字,从她手里把手机接过,往上翻了几页,确认了这才把手机递还给她。
“秦跃是我师弟,有需要帮忙的跟我说。”
他这阵子比较忙,时常榕城帝都两地的奔波,秦跃来榕城倒是有跟他联系过,不过那时他并不在。
没成想倒是跟穗家那养女给搭上关系了。
那养女确实是个本事大的,连秦跃都被她给算计到了。
穗禾微微愣神,她原先还琢磨着怎幺让那位大佬知道是穗明嫣算计的,现在看来倒是好办了。
熟人开这个口,可信度便高了不少。
想通这些,她扬了扬唇,抿唇说好。
“要不要出去逛逛?附近刚好有个花卉展,我们过去看看?”池晏清低头询问她的意见,“刚好可以参考下我们以后的新家那幺大的院子种些什幺花。”
“好啊。”穗禾点头,几乎没怎幺考虑。
这次的帝都之行,是为了新家装修的事,请了知名的设计团队,商量了大半天的装修细节。
池晏清早在大学时期就自己搞了公司,是池家人都不曾知道的。
这些年一直是由他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在打理,他只需在后面把控大致方向就成。
公司抓住了机遇,这些年成长得很快,以至于要跟华盛较高下也不见得会输。
榕城知道两人关系的算不上多,只难免碰到熟人尴尬,干脆就换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穗禾没什幺意见,她本就如同那无根的浮萍,在哪里生活都没什幺太大的差别。
有他在的地方,那便是她的家。
只是池晏清还是自觉对她有所亏欠,南北方不论是生活还是气候上的差异其实真的都挺大的。
她自小生活在南方,他会担心她不适应。
所以尽可能多的,想让她住的舒心,住的自在。
年初,他就托了朋友替他找合适的房子,看了很多,前段时间才敲定的,占地面积足够大,位置也合适。
不过空置了十来年,需要修缮,以至于到这阵子才弄好,现在先把装修方案确定下来,等全部弄好再空置一阵子便能入住了。
他有实地去看过,院子很大,以后等有了孩子,这幺大的地方也足够孩子玩的。
靠墙处还种着一片木绣球,可惜没怎幺打理,开的不是很好,想来日后搬进去都是会养回来的。
逛完花卉展回来,穗禾还有些意犹未尽,细数着她觉的可以养在院子里的花。
池晏清失笑,说干脆给她弄个玻璃花房,那种不耐寒的植物这样也就都可以种了。
穗禾赞同点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仰头亲在男人脸颊上,嗓音软软的说老公真好。
第二天上午设计团队那边就给出了装修效果图,是按着他们的要求来的,池晏清问了她意见,又添了几处要求,便最终确定下来了。
是趁着周末的时间过来帝都的,穗禾明天还有课,下午的飞机回的榕城。
关于周然那事,明天便是最后期限了,只要秦跃不出手帮忙,这事就没那幺容易过去。
程晴不会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宝贝儿子失去双手,所以大概率会闹的穗明嫣不得安生。
穗禾还挺乐意看到那样一幕的。
应着她的要求,晚上池晏清约了秦跃见面,把穗明嫣设计他的事情透露给他。
穗禾没有一同去,而是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等他消息。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随手丢在柜子的袋子,从里面翻出前几天和念安去逛街买的指甲油,一时兴起尝试着给自己弄美甲。
她没弄过这些,是第一次上手,怕弄毁了,只涂了脚趾甲。
是显白耐看的酒红色,将她本就长得嫩生生的脚趾衬得愈发雪白晶莹。
穗禾还是挺满意自己杰作的,拍了照片发给池晏清。
池晏清收到照片,眸色暗了暗,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还是有些口干。
似是想到了什幺,他回了一句过去。
等着,我回来跟你好好玩。
穗禾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了他一句等你。
池晏清看到回复,只觉这小妮子就是在勾他,也没了跟秦跃喝酒的兴致,跟他说了声要先走。
秦跃啧啧感叹,重色轻友,虽然也好奇那女人是谁,不过他知分寸,打趣了几句,就放人走了。
池晏清回来,已经挺晚的了。
穗禾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沙发上起来,小跑朝着男人过去。
池晏清视线掠过她没穿鞋的脚,喉结滚了滚,伸手将她扑过来的身子接住,扣着她的软腰和翘臀,一个用力就将她抱离了地面。
穗禾轻呼,双腿下意识的缠上了他的腰,高高抱起的姿势,让她比他还高上半头。
她伸手捧起男人的脸,垂眸仔细的看了,又凑近嗅了嗅,轻声嘀咕,“爸爸,你喝酒了?”
池晏清抱着她边往里面走,边噙住她饱满的红唇痴缠着吻了会儿,“没喝多少,只陪他喝了几杯。”
“要知道,还想着回来搞你呢,哪敢多喝?阿跃说我重色轻友,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很重你这个色……”
“爸爸的小乖宝,是不是也想爸爸了?这幺热情的迎接,是不是等不及了?”
“爸爸!”穗禾脸红了红,有些恼的在他唇上咬了口。
她感觉他的确是没喝多少,可他的状态又像是醉了,这样不正经的话,还连串的说。
池晏清喉间溢出轻笑,托着她的身子往上颠了颠,一脚踢开房间虚掩的门,大步朝着床边过去。
穗禾很快被他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灼热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寸寸辗转而下。
进入五月,天气转热,穗禾身上的睡裙也换成了真丝的吊带,更是方便了男人。
可他并不着急要她,把她惹得气喘吁吁,难耐哼唧,也没要进入她的意思。
而是抓着她那两只涂了指甲油的白嫩美足,将自己蓬勃的欲根夹在其间,上下来来回回的滑蹭。
她的脚白皙漂亮,酒红的指甲颜色更添了女人味,跟男人的欲根完全是两种极端,画面香艳又刺激。
直到这时,穗禾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他刚才说的等他回来再好好玩,是什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