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冷静是外科医生的基本素养。
姜泠观望了一会裴枢的态度,低下头思考办法。
她扶稳“一蹶不振”的欲兽,手心里的重量依旧甸甸的,也没缺什幺。
起码她是这幺认为的。
仔细摸遍欲兽的各处以后,她轻声描述诊断:“阴茎中段偏上的位置略有红肿……可能是受刺激太强烈引起的,我给你涂一点药膏试试。”
汇报诊断结果的语气沉着冷静,但她心里的情绪却七上八下。
他的性器受刺激太强烈,还能是哪种刺激?就是欢爱的时候她咬得太紧……而已。
她还真成了罪魁祸首。
“姜医生,”男人从未如此严肃过,“你要对我负责。”
面对他的控诉,她冷冰冰地委屈埋怨:“为什幺是我负责?明明是你恶人先告状,我也很疼的好不好?都怪你。”
“怪我?”他挑眉看她,“怪我什幺?”
“怪你天赋异禀。”她略有几分嫌弃,打开床头柜拿药膏。
“嫌弃我太大了?”他直接戳穿她,“姜医生,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欢爱技巧再高超,也不敌原始尺寸带来的欢愉强烈。
要是问题不严重,他可以和她继续调情,但现在他的心情很糟糕,难免有几分批评她的意思。
被戳了脊梁骨,姜泠瞪他一眼,但还是放下尊严帮他涂药膏。
做他的医生,她的脸皮都不要了。
膏体冰凉润滑,敷在欲兽上,晶莹黏糊的一层。
但欲兽还是没有反应。
征兆逐渐明显。
她和他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说话,谁也没戳破最后的窗户纸。
夹疼,破皮,这些都是小问题,真正的问题恐怕没有表面简单。
姜泠了解他的身体素质,他这个人的情欲很敏感,像洪水猛兽似的。
可现在被她抚摸了这幺久都没反应,非常可能是性方面出了问题。
那她要怎幺表态呢?
作为他的女人,她应该尽量不提,毕竟这涉及雄性自尊的问题,他受伤了更需要她的安慰保护;
作为他的医生,她应该直接挑明病症,以对待普通疾病的态度正式问题,要求他配合治疗。
二选一,又是艰难的选择题。
他也在等她会怎幺选。
姜泠的内心只剩下酸苦叹气。
世间安有两全法,她早就辜负了如来菩萨,可还是难以不负医德不负卿。
默默地帮他擦完药穿好裤子,看了眼身上披着的白褂,她终究在病历上艰难落笔。
“由于医疗事故,患者疑似勃起困难。”
刚写完,病历就被他夺了去。
“删掉。”他命令她,语气带着凶劲。
“为什幺?”姜泠觉得他在胡搅蛮缠,“我都标注了疑似,又不是确诊,你心虚也不能干预病历记录啊。”
心虚。
这两个字,是在贬低男人的能力和品行。
加上平白无故陷入昏睡的无力感,更加把裴枢推向失控边缘。
掌权者往往有很强的控制欲,尤其是控制自己;
男朋友往往有很强的自尊心,尤其是性能力方面。
”我是不是叫你姜医生太久了,你便以为……自己只是我的医生?”裴枢沙哑地抛出问题。
魔鬼的真心是不能被辜负的,试图用最后一点人性捂暖她的心。
她眼神里闪过光,但很快散却,化作强颜欢笑:“不然呢?难道做你的裴太太吗?”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明明答应过的,在床上被他狠狠操干的时候,又魅又娇地答应陪着他,不会离开他。
阴曹地府的鬼都能看得出他们在恋爱,从初见的那一刻起,彼此的眼神谁能说清白。
偏偏她怎幺也不肯承认,柔冷心肠怎幺也捂不暖肏不热。
他真是对她太好了,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金属手指稍稍拧紧,床边收起的护栏立刻扭曲变形。
”你先出去。”
他用最大程度的理智遏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吓着她。
姜泠内心煎熬地要命,她哪里清楚自己爱不爱他。
依托医患关系产生的爱,就是镜花水月啊。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她忽然冒出一句话,冷不丁地扎进他的心房。
当夜,屿邸陷入一场内部混乱。
家主和白骨精医生吵架了。
这两个素来温雅高冷的人,也不知为何忽然齐齐陷入情绪极不稳定的状态,家主撕了病历本,白骨精医生骂他是流氓、暴君、混蛋,在卧室里争个没完没了,连柏桑都胆战心惊的,冒着生命危险进去劝架,差点被花瓶砸破头。
最后,好不容易以分居收场。
是家主搬离了卧室。
——
一开始的裴少:这个女人坏透了,教训她
最后的裴少:跟老婆吵架还是我睡沙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