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丰的演出还没结束,陆亦辰又出差去了,两个男人都不在家,小美人闲得无聊,就窝在书房看书,他喜欢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也时常弹弹琴,在陆川丰的指导下,他也能弹好些曲子了。
这天,小美人在书房,懒懒地窝在吊椅上看着书,手机响了,是陆亦辰,小美人眸色欣喜,接起甜甜喊道:“喂,亦辰……”
“宝贝,在干嘛呢”
“我还能干嘛,闲得无聊看书呢,你呢,出差累不累呀”
“还好,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派人盯着你舅舅家吗”
“对啊,咋啦?”
“他抢劫伤人,进去了,就昨天的事”
听着陆亦辰的话,小美人欣悦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也不说话,让陆亦辰有些着急,虽然他和舅舅白勇已经断绝了关系,但听到这种消息,心里依旧梗了一下。
电话那头,陆亦辰很是担忧,连喊几声,道:“喂,小羽,小羽,你在听吗”
“啊,在…亦辰,他会关多久啊,你知道吗?”
“还没判,但三五年是跑不了的,小羽,需不需要我动点手脚,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别…亦辰,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还是顺其自然吧,他有他的命,只是我,有些担心我舅妈和表妹…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们了”
“嗯,好吧,你不许单独出去,等我和我爸回去再说,乖,很快的”
“好,我等你们回来”
电话挂断,小美人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的风景发着呆,淡茶色的美眸里盛着些担忧,良久,他淡淡叹息一声,只觉人生无常,各有各的命。
一周后,两个男人忙完,同一天一前一后回了别墅,他们都记挂着家里的小美人。
翌日,陆亦辰开着车,陆川丰和小美人坐在后座,车开往了城市的另一边,目的地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老小区。
陆亦辰的豪车在小县城里显得格格不入,很是扎眼,一路上不少人为之回头。
导航开进一处小区,到了一栋楼下,陆亦辰停了车,回头道:“到了,就是这儿,你舅舅这两年被人追债,搬了几回家,喏,五楼,真不要我们陪你上去?”
“不要,我自己去”
小美人眼神坚定,他抬头从车窗看了看楼上,以前他刚跟着舅舅的时候,住的还是电梯公寓,现在却搬到这么破旧的老小区了,看来白勇这两年是没少输钱。
陆川丰摸摸小美人的后脑勺,温柔鼓励道:“去吧,放不下就去看看,毕竟她们也算是你的亲人”
小美人点点头,道:“好,你们等我一会儿”
小美人下车,走进了单元楼,其实两个男人很想陪着他一起去,但他拒绝了,这些事,他还是想自己一个人面对。
经过狭窄的步行楼梯,上到了五楼,小美人站在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前,犹豫了几下,接着抬手敲响了门……
“谁啊,来了来了”
门里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身上还穿着围裙,一见到白落羽,女人霎时呆住了。
二人沉默对视几瞬,女人的表情变得惊喜又歉疚,眼睛湿润,声音微微颤抖,难以置信道:“小羽,你,你怎么来了,你舅舅他已经……”
“我知道,舅妈,我回来看看你和柔柔”
“快进来孩子,先进来…”
女人把白落羽让进了屋内,女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给白落羽倒了杯水,手忙脚乱地招呼着。
白落羽坐下,平静道:“舅妈,别忙了,我们聊聊吧”
女人闻此,身形一滞,低着头就像自知做错了事,憔悴的面容满是愧疚,她呆立几瞬,接着一转身,竟“扑通”一声跪在了白落羽跟前,哭着道:“小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舅妈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都怪你舅舅那死鬼,说不卖你就卖柔柔,你妹妹还那么小,我没办法啊……”
白落羽吓了一跳,他赶紧将女人扶起来,安抚道:“舅妈你别这样,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也是无奈,先坐下,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将女人的情绪稍稍安抚,白落羽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了女人手上,平静道:“舅妈,我舅舅进去了,你也别怕了,这卡里有一百万,足够你在县城里换套好点的房子,也够供柔柔上学的了”
“小羽,这,这使不得,就算你现在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啊,孩子,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舅妈都是知道的,这钱你收回去,自个儿好好过日子,你要是能过好,我也就心安了,柔柔是女孩子,等大了,寻个好人家嫁了也会有口饭吃的…”
“舅妈!你怎么能这样想,柔柔是女孩子更要好好读书,你嫁给我舅舅,是依靠吗?他给你饭吃了吗?我不希望柔柔长大了也像你这样过,舅妈,我知道我这话有些伤人,但你别怪我,你的想法是不对的,柔柔必须好好上学”
“你…哎,你读书多,舅妈说不过你,也是啊…我们这一代,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行,就听你这番话,舅妈一定供柔柔好好上学,不能让她走了我的老路……”
女人似有所感,眼神变得坚定了一些,在她小的时候,读书是种奢求,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愚昧思想,不明不白地过了半生,如今千万不能再让女儿也如此得过且过。
见舅妈听了劝,白落羽很高兴,欣慰道:“舅妈,以后我得空就会回来看看你们,舅舅不在,你们更要好好过,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女人有些疑惑,问道:“小羽,你现在怎么会这么有钱啊?还有之前,有人偷偷往我们家门缝底下塞钱,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舅妈,不瞒你说,这些钱不是我的,舅舅把我卖了,我因祸得福,现在有新的家了,我过得很好,这些钱都是他们给我的,他们是谁你也别问,反正你只管供好柔柔就行了”
不知为何,白落羽不想让陆家和白家两边的人互相认识,若不是因为还有个表妹,他根本就不想再与白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得知白落羽过得好,女人欣慰笑着,慈爱道:“行,舅妈不问,只知道你幸福就行了,你舅舅坐牢好啊,没了他,咱们都不用怕了,最好让那死鬼死在里面,你说以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着女人的感慨,白落羽不想再讨论白勇,只问道:“柔柔呢,不在家吗?”
“在,做作业做累了,我就让她去休息会儿,怕是睡着了,我给你叫去”
女人起身,不一会儿,房间里出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睡得有点蒙,还揉着眼睛,一出来,她看见白落羽有些诧异,愣了片刻后,哭着冲过去猛地抱住了白落羽。
“羽哥哥,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好久都没回来了,爸爸也不回来了,哥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偶都给你…羽哥哥,我好想你……”
这小女孩就是柔柔,长得十分可爱,扑在白落羽怀里嚎啕大哭,也许是舅妈有意隐瞒,小女孩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这么久没回来是被卖了,也不知道爸爸没回来是因为进监狱了。
白落羽也红了眼眸,但他强忍着,眼眸含泪,笑着哄道:“柔柔乖,哥哥这不是大学快毕业了吗,工作实习呢,可忙了,所以才没时间回来看你”
“那爸爸呢,也好久没回来了…”
“你爸爸啊,也出远门工作了,有人给他介绍了活儿,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我们都挣钱呢,挣了钱给柔柔买漂亮的裙子”
“呜…我不要裙子,我要哥哥……”
小女孩哭得伤心极了,白落羽耐心哄着,舅妈在一旁悄悄抹眼泪。
良久后,白落羽起了身,表示自己该走了,小女孩抱着白落羽不撒手,舅妈强行拉开,对小女孩道:“柔柔乖,你羽哥哥还要回去工作呢,不然老板该骂他了,懂事一点,别给哥哥添麻烦”
小女孩这才罢休,但看着小女孩不舍的眼神,白落羽心头不好受,他蹲下,摸摸小女孩的头,温柔道:“答应哥哥,一定要好好读书”
“嗯,哥哥放心,我以后一定上大学,上最好的大学,还要当博士呢”
“有志气,好啦乖,哥哥必须得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白落羽狠心转身走了,昏暗的楼梯间里,他悄悄抹了抹眼泪,心情却畅快起来,解决了表妹的事,他觉得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从前舅妈和表妹对他还算不错,他也希望表妹能好好长大。
出了一楼楼梯间,空间豁然开朗,阳光洒在身上,小美人仰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白家这头,也算是没有了牵挂,往后得空偶尔回来看看就好。
几米外,一辆豪车停在那里,像跟小美人打招呼似的,豪车响起一声喇叭声,接着车窗探出了陆亦辰俊美欠揍的脸,嬉笑道:“前面的小帅哥坐车吗?”
小美人侧眸,被陆亦辰逗得笑容灿烂,回问道:“师傅,你这车看起来很贵,去城里多少钱啊?”
“二十”
“二十?太贵了,坐不起”
“不是吧,二十还嫌贵,这样,你上来,我给你钱”
“倒给我钱?你这黑车吧,我可不坐,指不定把我拉哪儿卖了呢”
小美人也装模作样地和陆亦辰演戏,还故意不上车,陆亦辰伸出手指指后面,笑着道:“坐坐呗,我倒给你钱,还让后座的老帅哥免费陪你一晚行不行?”
听闻此话,车后座的陆川丰一头黑线,以手扶额甚是无语,但看着两人互相耍宝,又觉得很是好笑。
小美人来到车旁,敲敲车窗,故作质疑道:“有老帅哥吗,我看看,长得不好我可不要啊”
陆亦辰一按,后座车窗缓缓降下,小美人装模作样地往车里瞧,还故作品味似的地点点头,摸着下巴道:“还可以,姿色还行,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免费,你呢,多少钱一晚?”
陆亦辰回道:“他头晚免费,后面每晚一百,我五十,如果两个一起打包的话十块”
“怎么两个一起还更便宜了?”
“这不是薄利多销嘛”
陆亦辰还和小美人耍嘴皮子,陆川丰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开车门将小美人拽了上来,大手在小美人臀侧惩罚似的打了一下,故作严厉斥道:“事办好了吗,现在还会装小流氓了”
“嗯~讨厌,老公,你别在外面打我屁股好不好…要是被人看见多丢人,我把钱给她们了,都办好了”
小美人边说着边抱着陆川丰的手臂撒娇,陆川丰又在美人臀侧扇了一巴掌,宠溺斥道:“你这么调皮不该打吗,你老公我就值一百?”
“不是我说的啊,是亦辰说的,他说他只要五十呢,俩人一起十块,那肯定是打包啊,多实惠”
陆亦辰在前面开着车,笑着搭话道:“爸,不能怪我啊,贵了的话这小骚货不是不上车嘛,先给他骗上车,上了车怎么样还不是看咱们”
陆川丰侧眸瞟了小美人一眼,同意道:“也对,这车里还挺宽敞,要不我们……”
听得男人的弦外之音,小美人眨巴两下眼睛,故作惊恐道:“你们这真是黑车啊,不能坐地起价的,俩人一起十块,不可以涨价的”
陆川丰搂住小美人,大手摸进美人衣服里,故作凶恶道:“上了车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管你那么多,先给你服务了,我们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陆川丰也加入了这场“角色扮演”的游戏,在后座开始给美人“服务”,驾驶座上,陆亦辰嘴角微勾,他偏离行驶路线,把车开到了一处无人的隐蔽之地。
车停了两个小时之后,才又再次启动上路,车里,两个“服务人员”神清气爽,而小美人窝在陆川丰怀里面色潮红美眸含泪,委屈巴巴地哼唧着,也不知道是谁嫖了谁。
半个月后,陆川丰心情好,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小美人给公司里的陆亦辰打了电话,让陆亦辰忙完了早点过来吃饭。
陆川丰在厨房忙着最后一道菜的时候,客厅响起了敲门声,小美人去开门,就见门外是陆亦辰,陆亦辰穿了个很宽松的外套,拉链拉到胸口处,眼神还神秘兮兮的。
陆亦辰走进来,弯腰凑近亲了小美人一口,笑着道:“小羽,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什么呀?”
“这个!”
陆亦辰话音一落,就见他胸口冒出了一颗毛茸茸的狗头,是一只萨摩幼崽,白白的小小的,眼睛圆圆的黑黑的,还歪头看人,超级可爱。
“啊啊啊!小狗诶!”
小美人惊喜呼喊,从陆亦辰的外套里把小狗抱了出来,举着看看,又抱近贴贴蹭蹭,喜欢得不得了,以至于都忽略了送狗的人。
抱着小狗摸了好一会儿,小美人才注意到陆亦辰神色有点委屈,似是不满意被冷落,他垫脚亲了陆亦辰一口,欣悦道:“谢谢你亦辰,我好喜欢,它有名字吗?”
被小美人亲了,陆亦辰马上满血复活,他把外套脱掉挂在一旁,回道:“还没呢,这不等着让你取吗?”
“那让我好好想想……”
小美人抱着小狗往里走,到了厨房门口,兴冲冲道:“川丰,你看,小狗诶,亦辰刚刚送我的,你看可爱吗”
陆川丰侧头看了看,温柔笑道:“不错啊,小辰真有眼光,这小狗很像你”
“什么嘛,小狗怎么会像我”
这时陆亦辰也走过来,他倚着厨房门口,拿着一个苹果啃着,随意道:“我爸说得没错,我就是觉得它像你才买的,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直到看到这个小家伙,白白的乖乖的,又撒娇又粘人,一逗弄就摇尾巴,欺负两下就哼哼唧唧的,特别像你”
一听这话,小美人傲娇“哼”了一声,瞪了陆亦辰一眼,不满道:“你才像小狗呢”
“我像狗也是大藏獒,嗷呜,嗷呜”
说着话,陆亦辰凑过去作势要咬小美人,嗷呜一声就咬一下,小美人笑着左右乱躲,二人玩得不亦乐乎,怀里的小白狗也高兴得摇尾巴。
看着门口玩闹的二人,陆川丰宠溺地摇了摇头,眸光温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