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的女人张着嘴唇,撩起眼皮柔软地注视过来。软绵微温的肉裹住性器上下磨蹭,顶端被似有若无的吐息萦绕,熟悉的快乐几乎要控制盛景迟钝的大脑。
她挣着力气爬起来,重新把不听话的东西塞进内裤里。干燥的嘴唇紧绷又松开:“我不要。”
芮雪看看很有精神的下腹,再看看她的脸,大概觉得这人实在嘴硬好笑:“为什幺?”
盛景一时找不到措辞。她想了又想,憋出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你那样……我不太舒服。”
“觉得我在侵犯你吗?”
“不是。”
“这并非留居费用。盛少给了我足够的好处,我现在只是单纯对你感兴趣。毕竟以后这种机会就没有了……他们应该会把你藏到很隐蔽的地方吧?”
“不清楚。我……”
“你现在是体力不济,还是不喜欢我这款?嗯,我懂,为了面子也得选后一种原因……”
半裸的芮雪弯着腰笑,从桌边拣了烟盒找打火机。她笑起来风情无比,仿佛要将人拉进迷幻糜烂的艳梦。
盛景渐渐蹙起眉头。
“都不是。我拒绝你,只是因为,你刚刚看起来在讨好我。”
喀嚓。
芮雪含着香烟点燃火焰,极短暂地愣了愣,呼出弥漫烟雾。淡色的气体模糊了浓妆眉眼,从唇齿间逸出的声音也是湿润而模糊的。
“你说话真奇怪。我怎幺会在讨好你呢?根本没那个必要,你不能因为女人掌握主动权就误会她……明明控制权在我这边,看。”
芮雪一手夹着香烟,隔着布料抚摸盛景凸起的帐篷。“我随便碰下,你就会发出很色情的声音。在床上,我能掌控任何人……”
她似乎在对盛景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盛景并不了解芮雪。
和牧秋或者谢清皎不同,在盛景印象里,芮雪是被金钱、权势、酒精、香烟筑成的危险迷梦。她连接着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的身体写满了故事。
而那些故事,绝对不是什幺轻松的童话。
昏沉的光影映着女人的肉体,画面美且脏,像某些陈旧的港片。盛景看到对方乳房下方蝴蝶状的刺青,也窥见侧腹斑驳的烟头烫疤。
“算了。”
女人掐灭香烟,回过头来,“看来你不喜欢乳交。”
盛景沉默几秒,跟着笑了笑:“嗯。”
其实她和谢清皎玩过尺度更大的。但谢清皎和芮雪不一样。芮雪的每一个神态动作就像是训练过千次万次,盛景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只知道自己不愿意继续下去。
继续下去的话,仿佛自己也要流入不清醒的梦境,变成什幺令人生厌的性符号。
“我也是一时兴起。”芮雪穿好衣服,“你好好休息吧。”
临走前,她捏捏盛景脸颊。
“……的确是女孩子啊。”
***
盛景在地下室住了两天。
这两天内,芮雪很少过来,所以盛景过得很自在。房间设施齐全,换洗的衣物很多,准点送达的食物也很合她口味。
除了依旧不能与外界联络,似乎没什幺可挑剔的了。
第三天早晨,芮雪露面,扔来一个手机。
“复制卡已经装好了。和你同出车祸的小少爷真心急,折了一条胳膊,打着石膏就来找我要人。”芮雪打量着换衣服的盛景,目光捉摸不透,“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盛少已经安排好接应事宜,祝家公子现在在外面等你。”
“坏消息是,现在很多人对你感兴趣,找到姜总要求合作。他们怀疑你在这里,就算不在,我的老板也有能力抓到你。”
“你知道一旦姜总点头,意味着什幺吗?”
芮雪抱臂倚着墙壁,声音轻微。
“想要处理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死亡证明,抹消身份,调教性格,卖到看不到太阳的地方……”
盛景整整齐齐穿好衣服,无意识地开启手机。她的脊背在渗汗,手指僵硬得陌生。
直觉正在警告理智。
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
“我该怎幺做?”盛景擡眸,与芮雪对视。掌中的手机一开机就疯狂嗡鸣,无数短信电话涌了进来。她来不及查看。
地下室的墙壁并不干净,被什幺东西反复刮蹭过,遗留着锈色的液体与弹痕。芮雪站在那里,与这暗沉的背景几乎融化一体。
“你该怎幺做?”芮雪同样反问。
盛景站在原地。
嗡嗡,新的电话打进来。她瞥了一眼,突然顿住。
是国外号码,来自冰岛。
冰岛……
盛景的嗓子似乎被什幺攥住,心脏怦怦跳。她挪动着不听使唤的手指,指腹在屏幕滑下湿痕。
接通了。
“喂……”盛景闭了闭眼,挤出久违的称呼,“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