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情绪汇聚在扬依璃原本自认为空无一物的胸口，令她烦闷不止。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么简单的一个夜晚就失去自己的心，恋慕上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对方与其说是在包养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真正的在约会吧。

看完纸条，扬依璃没有哭，只是静静的坐下，来回看着手上的便条与手机上大量金额汇入的讯息。

她不知道这一坐坐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时，柜台已经打电话提醒快到退房时间了。

距离时限只剩下半小时。

扬依璃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接着就重重地往后倒。

她眷恋的躺在床上。

这张床承载了她与她共度一夜的回忆。

……

夜空的离开，除了给予她负面情绪以外，其实还有另一种感受。

那是温暖，暖活的情绪。

当扬依璃从惊讶的状态冷静下来后，她把夜空的行为大概梳理了。

夜空是发现她是未成年，所以才决定断了关系的。

她跟夜空能搭上线，其实是说了谎。

她谎称自己已经没有在上学，也成年了，不过走学生风格的感觉，想要满足有些人想要包养学生的欲望。

而扬依璃犯了最根本的错，她今天化妆花了过长的时间，出门急急忙忙的，没有戴上普通的电车票卡，而是拿了学生证。

昨晚，扬依璃踏进浴室的时候，虽然已经褪去了大衣与围巾，但身上其他的衣物是全数带进去的。

她拿来搭车的学生证就是放在长裤的口袋中。

原本清洗完后她应该要把东西都拿出去的，但因为夜空突然进门，经过一番亲密后，她便落荒而逃，所以把东西都落在了浴室。

可能在那个时候，夜空就发现扬依璃是学生了。

扬依璃不确定夜空是不是当时就将她的衣物拿出来了，毕竟那时候为了误放‎‌色‍‌‍情‌‎‎片，她很慌，没有注意看。

但根据纸条与昨晚的表现……是老早就发现了没错。

夜空留下的讯息中有写道：『我没有把事情做到底，妳可以把这一夜当作一场梦

。』

扬依璃拿起手机查询‍‎女‍‌‎‌‍女‌‌‎性行为如何进行。

「通常会用手指当作‍‍‎性‌‎‌交‎‌工具……抚摸私处并插入‍‌‍阴‍‌‍‎‌道‌‎。」

看了详细的文章，她喃喃道。

闭上眼，扬依璃回想昨天那让她流连忘返的夜晚。

……

直到最后，夜空虽然抚摸了她的全身，但从头到尾只用了膝盖磨蹭，连用手碰触私处都没有。

严格意义来说，这段经验确实连初体验都算不上。

扬依璃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往床上一砸。

不久前她还觉得自己也是有性经验的人了，现在一想自己还真是傻瓜。

但她没办法对夜空生气。

「是我先说谎的……」

她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有气无力的。

夜空不但没有生气，还包容她，实际上就算没有‎‎被‍‌插‎‌‎‍入，她也感到很『‍‍‌‌‎性‍‍‌福‎‍‍』了。

想着，她将手机跳回帐户的页面。

……

看着手机显示的金额，她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那个人到离去前还是带着温柔的气息。

要她不要做这种工作。

要她好好读书。

希望她，可以好好生活。

其实拿到这么多钱扬依璃应该开心的，毕竟这就是她不得已来做这份工作的决定。

但是为什么，内心会这么苦涩呢？

铃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

已经到了退房时间。

扬依璃拿起随身包，离开了房间。

***

那次约会，深刻的留在扬依璃的记忆中，久久不去。

转眼间，已经过了将近一年，来到了秋季。

扬依璃结束了高中的学业，顺利考上排名相当前面的大学。

同时，她自那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做包养了。

在从高考的忙碌中解放后，她开始接家教。

因为外型亮丽加上为人可善，她接案的速度相当快，很快就有稳定的学生。

不过就算她没有继续做包养，扬依璃还是偶尔会开个小号上去逛逛。

……

她希望能再见到夜空一面。

那个人却彻底消失了。

最一开始联络的包养网帐号查都查不到。

扬依璃当然也想过她是不是换了，但这一年来她都没有找到疑似她的帐号。

甚至她还尝试过私讯与她包养风格相似的人，是否有遇到这样的客人。

但期待永远是落空的。

扬依璃不想往坏的方面想。

好比对方身边已经有另一个包养人。

所以她安慰自己。

夜空或许是不继续包养人了吧。

本来，扬依璃就不觉得她像是会包养人的人。

虽然夜空身上有许多疑点，但……就是有那样的感觉。

基本上，她是没有可能遇到她了。

理性明白这件事。

但那个人就是住在她的心里不走。

「扬依璃，又在思春？走走走，出站口！」

肩膀被从身后用力推了一下，使扬依璃往前走了两步。

她没有回头，听声音就认出那是她的好友方幸。

「才没有呢。」她冷冷地回。

确实她在那天之后发呆的次数变多了，每次方幸都拿这件事找她烦，所以口气差了点。

但方幸就像当作没听见了一样，继续嘻嘻哈哈的，搭上了扬依璃的肩：「不就是个美女齁们B大也很多的啊！说不定她就在这个城市，妳当初不就是跑来这里逛街看到的？」

扬依璃做包养的事，理所当然没有跟身边的人说。

但方幸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没过几天就发现她的不对劲，死皮赖脸的缠着她问，最后她只能扯谎说她到隔壁城市，对一位很漂亮的女生一见锺情。

『一见锺情？哇靠扬依璃我现在才知道妳是弯的，那女的是有多漂亮能把妳这个死木头吸引走还掰弯？』

还好当时方幸只针对弯了的话题继续聊，她才不必解释太多。

两人并肩走出A17车站。

扬依璃看向当时她与夜空相约的地点。

没错。

她来到了她们相遇的城市。

为了避免遇见熟人，扬依璃包养没有把目标放在自己住的地方，而是选择附近的城市。

……

现在，她来到这里求学。

只是，希望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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