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也许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听到流水声会觉得兴奋，甚至激起‍‍‌‎‎性‎‌欲‍‌‍‌，纪泽也觉得这很不正常，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而且这种“特制”倒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一直以来也都不怎么在意。

只是某日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心中积累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他也不知道如果继续放任下去，自己会不会变得越来越不正常，甚至渐渐影响到生活。

身边哗哗的流水声几乎没停过，但实际上那并不是流水声，而是男人小解时的声音——这里是北城A中三楼的男厕所，课间休息时，男厕所向来很受欢迎。伴随着哗哗声的还有男孩们的说笑声。

每次上厕所时，无论是大号还是小号，继续都必须要找到一个尽可能“安全”的位置，目的是尽量不被他人窥探到，原因是不能被其他人察觉到，他的‎‍‌内‍‌‎裤‌‎‍‍有些特别。

今天是他实习的第一天，他不敢那么大胆，可来到新环境中偏偏又难以压制想要找点刺激的兴奋心情，便只穿了一条透气性极好的真丝‎‍‌内‍‌‎裤‌‎‍‍而已，白色的真丝‎‍‌内‍‌‎裤‌‎‍‍有些单薄，看起来几近透明，体感倒是颇为舒适，只是……不能被其他人注意到。

虽说是实习，能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机会其实非常稀少，绝大部分时候依然只是像个学生一样坐在教室里旁听学习。但能得到来北城A中实习的机会已经相当难得，虽说这所高中并非数一数二，但好歹也位列一类高中，仍是相当受学生和家长追捧的重点中学。

但纪泽抽签时，并没有抽到那个最好的选项，他跟的这位陈老师负责两个普通班七班和八班的授课。陈老师的授课方式中规中矩，如果低情商一点说，就是挺无聊的，没什么新意和特色，不怎么吸引人。

虽然纪泽觉得这样的授课方式换任何人来都行，不过出于对教师这个职业的尊重，他还是慎重地想着如果换做自己，也未必能达到陈老师这程度，至少她的课程非常稳健，一般来说，不会出什么错。但显然这也是她负责普通班的原因。能带尖子班的老师，通常来说都至少有点个人风格，而那也正是纪泽想要学习的。

旁听两天后，到了第三天，纪泽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试讲机会。讲课的老师从一位中年女性换做一位年轻的帅哥，学生们的兴趣一下子被提升了许多，而纪泽习惯性的高冷表现，也在这种时候为他增添了几分稳健和成熟感。尽管他这次授课没能如期待中那样完美，但好在表现得也算不错，也得到了几位旁听老师的一致好评。学生们更是集体起哄，喊着“纪老师直接留下吧”之类的话。

旁人完全看不出纪泽的紧张，直到走下讲台，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但他却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好评和学生们的夸赞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他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只是原本的忐忑少了些，自信增加了些，似乎……对这份工作的热情，从零变成了一。

来找他问题的学生也增加了不少，虽然他的休息时间被挤压了一些，但却忽然发觉，他好像并不讨厌这样，为学生们答疑解惑似乎还真的是一件小有成就感的事。

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课刚好是英语课，这种时候，学生们大多已经心长草，人还坐在教室里，心早早就已经飞出了教室。可偏偏在放学的铃声响起后、其他学生飞也似的离开教室后，一个学生却忽然来到纪泽面前，开口对纪泽说：“小纪老师，我有一些问题，你可以帮我解答吗？”

纪泽还纳闷究竟是多爱学习的孩子，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来问题，可当他抬起头看向这个学生时，他心中不仅满是疑惑——看着他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很爱学习的孩子，而且之前也从没见过他来找自己问题。

但偏偏纪泽知道这个男孩的名字，他叫江夏。他俊朗出众的外表、清秀中带着三分痞气的气质，是属于站在人群里也很容易被注意到的那类出挑人物，纪泽也在第一天来到这个班级时，就注意到这个男孩。他成绩勉强算是中等，是在成绩单里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类人，不能算是吊车尾，但也没距离多远。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什么笨孩子，那么成绩不好的原因，大约是他不爱学习。

难道是因为纪泽的缘故，他忽然爱上了学习？

尽管纪泽的脑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可能性，可他还是礼貌性地回答道：“好，可以。”

那男孩瞬间眯着双眸笑了起来：“小纪老师果然是个好人呢。可是我准备的题有点多，小纪老师，要么干脆去我家里帮我全部解答一下吧。不必担心，实习老师所在的公寓，就在我家小区对面，距离很近。”

纪泽不禁觉得非常奇怪，一个学生，怎么忽然对他提出这种要求？竟然还知道实习老师临时租住的公寓……这个男孩究竟是……

眼看着纪泽陷入犹豫，这男孩竟忽然开始半撒娇、半央求地说：“小纪老师，你不是说你随时欢迎我们任何人向你提问，你都会尽力解答吗？”

“……”纪泽面无表情，可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正常人恐怕不会特地在放学后找老师问题吧？

还没等纪泽吭声，江夏就又一脸委屈地说：“小纪老师，你可别说我平常课间、自习时不找你问题，你应该知道你多受欢迎，每次刚下课大家都全都围上去了，我哪里挤得上啊……”

这倒也是事实，原本新老师的新鲜感就让大家热情高涨，得到了纪泽的允许后，大家便堂而皇之地找各种机会来接近这位新老师，特别是在听过他讲课后，大家的热情更是突然爆发，在各个休息时间段几乎都有学生来找他问题，自习课也几乎都被占满，简直已经忙到没有闲着的时候。

不过在纪泽看来，其中大部分的问题，都像是没题硬找的，不过也难说，这个班级的英语总体英语成绩本来就不怎么样，也难保他们的确是真的不会。

“我知道我这要求也有点过分，可这不是逼不得已吗……再加上碰巧有这么方便的条件，小纪老师，你就行行好吧，难道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说着说着，江夏还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话是让他越说越吓人了，纪泽倒并不是特别在意他要占用他的私人休息时间，只是上门补课这种事……恐怕哪个老师都不可能轻易答应。

“所以，你就让我白上门给你当家教？”

“哎……那个，付费也行！要是小纪老师愿意的话，直接请你来当家教就更好了！”

……

最终，实在是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纪泽还是答应了江夏，不过并不是真做家教，而是先辅导他一次再说。

江夏倒也不算说谎，他家的小区的确就在实习老师们临时租住公寓的对面的几个小区中，不过倒也没有他说的那么近，走路还得十几分钟才能到。

这大约算是个中等偏上的小区，环境很不错，江夏家是个三室一厅，家中很宽敞，也算整洁，看起来他家境不错。但似乎也不能算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大约只能算中产。

“小纪老师，随便坐吧。”

“你父母都不在家？”

“嗯……我爸经常出差，我妈经常要在单位留宿，家里大部分时候就我自己。”

这么大的房子，经常就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

纪泽也没过问太多，简单喝了口水，他便跟着江夏到他房间里去给他补课。尽管他家很宽敞，但江夏的书桌、书柜还是放在了他的卧室里，尽管书架上摆放着很多书籍和参考资料，但看着书架那过于整洁的样子，纪泽有理由怀疑，那些东西大概压根没被碰过，完全就是装饰品一般的存在。

江夏在书桌前坐下，而纪泽则坐在旁边的床上。

“小纪老师，喏，就从这张卷子开始吧，所有想问的题我都已经做了记号。”

纪泽瞥了眼卷子：“……十道选择题，你十道都不会？”

江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纪老师，你理解一下，我基础差。”

尽管纪泽不太相信，他也还是埋头开始认真地为他逐一讲解。江夏也听的很认真，看起来似乎还真像是突然开窍、突然打算发愤图强。

回过神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被黄昏的柔光笼罩着，纪泽这才意识到，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但眼看着江夏那副一脸认真、嗷嗷待哺的模样，他也不忍停下，生怕打消了他的积极性，只好继续为他讲解。

“……这里的确很容易出错，不过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来进行判断，绝大部分时候都能选出正确答案。你明白了吗？”

纪泽抬起头看向江夏，却发现江夏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的身体原本就靠得很近，而这会儿两人的脸也距离很近。可还没等纪泽反应过来，他便看到视野中的那张脸迅速凑近……回过神来时，他才意识到，刚才江夏竟吻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