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了家。

对于我来说，今天喝的酒似乎太过烈，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醉得晕头转向，脚下踉踉跄跄。很会照顾人的朋友很在意我，把我送到家门口。

“真的没问题吗?”

我借着酒的力量，对着朋友笑了笑。

“你真是爱操心。”

“经常有人这么说……对吧，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什么?”

“太认真的话，会喘不过气的。”

哈哈，我发疯似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朋友会这么说。”

朋友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我来说没关系，这就是我的本性。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在钻牛角尖?我很担心……”

突然，夜风吹进了皮肤。

“你在说什么啊?”

我嘴里嘟囔着，却发不出声音。

“谢谢。不过没关系的。大概是因为好久没见到大家了，所以紧张又兴奋吧……”

我困惑地移开眼睛，低着头掩饰，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脖子。

“谢谢你送我。今天很开心。——再见。”

挥了挥手，结束了谈话。

朋友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说:

“再见。”

他微笑着转过身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开了门进了家门，里面黑漆漆的，而且很冷。

弟弟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道是安心了还是失望了，我倒在门口。

冰冷的地板。

寒冷的空气。

心里好像开了一个洞。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爬着跑进了洗手间。

——我喝醉了。

被没有希望的恋爱束缚住心灵，动弹不得的只有自己。

这让我觉得很可悲。

令人怀念的朋友们，都满怀希望地憧憬着未来，都活在光辉灿烂的现实中，自己到底要把这种想法拖到什么时候呢?

我想把它忘掉。

今晚回家后，让一切重新开始吧。舍弃一切吧。

没错。

明明已经决定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再次意识到。

无法抹去。

越是想忘记，回忆就越是涌上来。

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

——弟弟。

吐了两次，漱口了三次，躺在卫生间狭窄的地板上。

闭上眼睛，听着呼吸声。在

心中的黑暗中，断断续续复苏的，过去的光景。

这一切，只有一个想法贯穿始终。

我喜欢你。

——总觉得，没办法……。

闭着眼睛，让时间溶化在地板冰冷中。

我想睡着。

就在这时，门响了。

瞬间，我全身都醒了过来，猛地站了起来。

我紧张起来。

神经集中在听觉上。

短暂的无声。

弟弟在门口停下脚步，大概是认出我在家。

小心粗暴地脱着鞋。

坚实的脚步声，沿着走廊笔直走过来。

是要去自己的房间吗?还是去厨房找饮料?或者，也许，洗手…是吗?

极度的紧张，让我因酒而虚弱的胃变得僵硬。

不行，还要再……。

用自己的手掐住喉咙。恶心感越来越强烈。咬着舌尖。无法平息。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行……！

“呜——呜——”

淡‌‍黄‍‌‌色‎‌‌的液体在水槽里扩散，卷起旋涡流去。酸味儿加速了呕吐。

酒精发酵的气味

灼伤喉咙的刺激。

残留在舌头上的苦涩。

我抬头一看，弟弟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

“你在干什么……”

一副为难又担心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帮忙。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弟弟又因为这件事一整天都不在家，为什么现在还担心哥哥呢?

“……你走吧。”

我忍无可忍，傲慢地说道。

“不需要你看好戏。”

“好”

弟弟脸色大变。

我想要笑出声来，却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呜！”

我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这次波浪我顶得住了。

我抓着水槽的边缘，再次寻找弟弟。

“让你走，你没听见吗?”

这么说的自己，今后我一定会讨厌吧。

让弟弟这么生气。

形状优美的嘴唇颤抖得连合都合不上。

他的眼睛深处，涌动着冲动和轻蔑的火焰。

“你……”

弟弟欲言又止。

相反，他的脸上刻着冷酷的笑容。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

“啊，听不见。”

这么冷淡的说话方式也是第一次。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这么想的。

弟弟出乎意料地站在我身边，我的心脏都冻住了。

“你……你、你、你——”

想起弟弟的身高和体格都比我高大得多。

他的身体也锻炼得很好，这是头重脚轻的我无法比拟的。

从领口露出脖子的粗细。

俯视的眼神冷酷无情。

这一切都是成年男人的压迫感。

——好可怕。

“行……行……哦……”

尽管如此，哥哥的矜持还残留在某处。

不会吧，也有撒娇的想法吧。

弟弟默默地抓住抓着水槽的我的脖领。

“呜！”

因为气道被堵住的痛苦，舌头痉挛。

脚尖在地面上前后摇摆。

惊恐地睁开双眼，看到弟弟不高兴的眉间。

“我记得是你告诉我的吧?”

用我那缺氧的脑袋思考着什么。

当然，发不出声音。

“好啊，我教你。”

啊！被勒住的喉咙发出无声的悲鸣。

“我告诉你吧。”

昨天那个，挑衅——。

“和朋友分开，还不够满足吗?你真是太急了。”

弟弟眼中充满憎恨，脸上挂着鄙俗的笑容。

恐惧得连眼睛都不眨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

我在痛苦的呼吸中勉强挤出这句话，弟弟完全拒绝，用空着的手按住下巴。

“好……”

我以为骨头会被打碎。

就在这一瞬间，弟弟松开抓着领子的手臂。

太突然了，下肢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跌坐在地板上。

还没等我抬起头，弟弟的手又伸了过来，抓住我的后襟，拖进浴室。

“好痛！”

在被强行塞进浴室里，努力想要重新站好，但还是伸出手脚用力地拍打着地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勉强保持着怒气，但瞪着的双眸明显失去了刚才的霸气。

体格更胜一筹的对手无言的威压令人恐惧。

弟弟一言不发地俯视着我。

然后慢慢地将手臂伸向挂在墙上的淋浴。

我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在贴着瓷砖的浴室地板上来回踱步。

弟弟把淋浴头抓在手里，回过神来，抬起头，锐利的黑瞳让我的胃再次痉挛，回想起已经平息的恶心。

“呜——”

我夸张地低下头，在瓷砖地板上吐着唾液。

心里暗暗期待弟弟能体谅自己，不要再去做那些“什么”。

“太天真了。”

弟弟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笑了。

“嘎吱”一声，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头顶上落下了热带的飑风。

“啊！”

冰冷的水让我扭动了一下身体，把脸从激流中背了过去。明知道这是徒劳的，我的手就像要推开一样左右晃动。

“住手！”

我一边喊，一边又想吐，这次连低头的时间都没有，只好退回去。

淋浴一刻不停地洒向全身。

厚毛衣吸了水，重量和衣物束缚住我的身体。

在空气冰冷的浴室里，衣服上被泼了水，失去热量的肌肉微微颤抖。

呜咽带来恶心，呕吐产生生理性的眼泪。

烧灼的喉咙。逐渐变冷的皮肤。

突然倾盆而下的雨停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瞬间的安心之后，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愤怒。

“这个嘛……”

弟弟摆弄着淋浴水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想起这句话，抬起湿漉漉的脸。

“你……”

然而，此时我看到的不是漠不关心的语气，而是弟弟欲哭无泪的表情。

为了拼命忍耐而紧闭的嘴角显得十分悲伤，失去焦点的双眸失去了颜色，看上去似乎有些绝望。

简直就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真想对他好。

“喂……你怎么了?”

我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问道。

弟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默默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眼睛，没有温度的眼睛映出我的身影。

一句话，

“用嘴。”

他喃喃地说。

“什么?”

“‍‎‌‌口‌‎交‎‍‌‌，可以吧?”

弟弟说着，毫不着急地放下裤子。

我的后背一阵发麻。

“不、不……不……”

内心一半激动，一半因无情而颤抖。

——不对，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尽管如此，却不能说“不要”。

弟弟妩媚地笑了。

“你嘴上说着什么，眼睛里却总是充满期待。”

我有些动摇，移开了视线。

——被看穿了……

心神不宁地吞咽着溢满口腔的唾液，麻木的舌尖在牙齿内侧左右来回。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或者是出于同情心，嘴唇颤抖着，合不上。

就像面对食物的鬣狗。

从侧方递过来的淋浴头垂着头的样子，就像在镜子里照镜子一样。

即使残留的水滴落在地板上，也好像在主张什么似的蹦跳着。

不是弟弟。这样的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我。”

厚实有力的手指像是要抓住湿润的头皮一般。

抬起头来，实在是太勉强了。

“张开嘴。”

弟弟用教导孩子的口吻小声说。

“不……不、不。”

“为什么?”

“啊，那还用问吗?我们是兄弟，怎么会……”

“撒谎。”

灿烂的笑容。

“比起那，你想要男人的心情更强烈。”

不对——！

鼻子深处有一股热流。

只有这一点是不对的。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那眼睛里是什么?”

弟弟轻蔑地笑着。

明明他说的台词很残酷，我却被他那冷酷的笑容看得入迷，或许是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冲昏了头。

我闭上眼睛，再次摇头。

“嗯……”

弟弟鼻子里发出感慨。

摸着我脑袋的手指，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搅着我的头发。

索性哭了吧，我脆弱的内心想着。

弟弟很温柔。

是不会伤害比自己弱小的人的人。

触碰我的手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我的目光追随着弟弟的身影，仿佛在惋惜失去的热度。；

“！”

这时，人工雨又下了起来。

我想，会被淹死。

无论合上还是背对，水都会追来。雨以比刚才更猛烈的气势毫不留情地袭击全身。

左右扭动着身体，在狭小的浴室里翻腾着，寻找可以逃跑的地方。

兴奋的身心补充着被夺走的体温，瞬间忘却了寒冷。

——但是，那只是一瞬间。

覆盖全身的湿布越来越拘束，热度以加速度从体内散发出去。

肌肉不停地颤抖，指尖发青。

“我。”

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声音和手触碰到了冰冷的身体。

不知不觉间雨停了，弟弟这世界上唯一保持着热度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来回移动。

“啊——”

手指伸进了被引诱着张开的口腔。

是想赶走他，还是想品尝他的滋味，连自己的心情都不知道，我只能忍受这种蹂躏。我不想弄伤他的手指。

“能行吧?”

依依不舍地离开口腔的手指的主人说着，在浴池的一端坐了下来。

——这是梦。我心想。

残缺的梦的碎片，无法完成的谜题，被放飞的潘多拉盒子，埋藏着破坏的梦想。

停止思考，慢慢开口。

泪水不知从何而来，顺着鼻梁流了出来，咸味传到嘴唇上。

我闭上眼睛，发出“啊”的一声叹息。

——主动去触碰自己喜欢的人。

因为爱，所以要做。

不是被强迫的。；

“一副欲壑难填的样子。”

弟弟笑着说，这句揶揄粉碎了我小小的自欺欺人。

是啊。我在心里回答。

——我一直想要你，你应该不知道吧。

我含泪低着头，走到坐在浴池里的弟弟脚边。

我用手臂撑在地板上支撑着身体，把脸凑近那里，伸出的舌头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触到了靠近前端的地方。

“嗯……”

屏住呼吸的气息。

你感觉到了吗?

弟弟的小小反应，让我内心兴奋不已。

爱与爱欲融为一体，在体内激荡，本能压倒了理性。

我着迷地挥动着舌头，就像梦中发生的事情一样，沉浸在这对我来说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爱情戏中。

——怎么样，再感受一下。

奇妙的一体感，头顶上的呼吸声，传达着弟弟的陶醉。

除此之外什么也想不出来。

“——啊……”

用舌尖接过前面的露水，用嘴唇内侧包住‍‍‎龟‌‍‌‎头‌‍‍‎。

一边抬眼看着弟弟，一边把宝贝放进嘴里。

弟弟——

因为快乐而放松的嘴和被染红的眼睛都很可爱。

一边凝视一边继续爱抚，湿润的眼睛回应似的睁开了。

“嗯，好…”

带着撒娇的梦幻双眸，带着淡淡的微笑，盯着我。

抓住浴池边缘的手指，慈爱地触碰头发。

——弟弟。

他的嘴唇甜美而松弛，心中充满了期待。

再盯着看。

从嘴里流出来的雄蕊缓缓地抚摸着脸颊。

两眼相对，我伸出舌头舔了舔。

弟弟被灼热染红的双眼缓缓闭上，伴随着深深的快乐叹息再次睁开。

一瞬间，我觉得从心爱男人的微笑中，看到了超越欲望的东西。

就在这时。

“可恶！”

弟弟粗鲁地咂了咂嘴，同时后脑勺被用力推了一下。

被淋湿的雄根在我脸上留下一道疤痕，然后像凶器一样回到口腔。

“呜！”

被突如其来的激烈所吓倒，四处逃窜的舌头，被热所攻、所袭、所缠。

以被压住的头为轴，反复进行激烈的‌‎‎‍抽‍‌‍插‎‎‌‍‍。

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呜——呜——”

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深深戳到，引发难以忍受的呕吐。

大小和长度超过咽部的肉刃纵横蹂躏着内部。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

他凶猛地否定了刚才的天真。

弟弟只会攻击我感到痛苦的地方。

“呜————！”

被戳到最深处的地方，喘着粗气，发出白浊。

令人窒息的痛苦和无情的生理反射。

黏在粘膜上的精，咬着被胃液酸灼的喉咙。

“嘎……嘎……”

弟弟呆呆地坐在浴池边缘，望着我与呕气咽干的身影。

接着，我的脚尖开始微微颤抖，扩散到全身。

“可恶，为什么……”

弟弟怒气冲冲地推开我的肩膀，站起身来，混乱地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一切，快步离开浴室。剩下我一个人在浴室里，冻得浑身发抖，冲洗着满是呕吐物的浴室。

——今后，还得再使用这个浴室几次呢?

每当这时，我一定会想起今天的事情。

对弟弟说自己从未有过‎‍‍情‍‌‎‍‌欲‌‍，是骗人的。

即使欺骗也没关系，只要能触及…………

没错。

的确，我想过。

但是……

对不久的未来的可怕预感，让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冻住了。

被强人所难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是，如果问我只是痛苦吗，答案是否定的。；

下巴关节记得雄根的大小，粘膜记得触感，舌头记得滑度。

视觉记住了他的表情。

那声音，那喘息，那热度。

放弃了一辈子都不会窥视的、充满‎‍‍情‍‌‎‍‌欲‌‍的弟弟，取其精华。

弟弟的反应就是那样。

好可爱。

好难过。

内心一片迷茫，一片混乱。

如果，由身体产生心灵的话。

如果‍‎‌‍肉‌‍‍欲‌‍有一天会变成爱情的话。

因为这个愚蠢的希望，今后一定会被冲走的预感，让我的心比寒冷更冷。

自己真的能忍受这种意外缔结的关系吗?

能不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吗?

还是。或者。

弟弟能不能稍微疼爱一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