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什么都没有。”张桥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这人到底想要什么他都给不了。给他他们家的蛀虫伪红木破沙发吗？这可以算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

“这个我先想想，你放心，不会让你太难办的。”宫望衍看着他白嫩的皮肤，因为热气熏得红红的耳朵，一切都势在必得。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要慢慢来，实在是张桥太想走了，想要离开他，想要撇清一切，这不太行，一旦张桥挑拨了自己，想要走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那行吧，你可别太过分，我什么都没有的。”张桥秉持着能出卖身体劳动力，但是不可能出一个币的精神，答应了这场试验。

等他上钩了，叫停吗？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人的欲望就是这么贪婪，特别是张桥这种享受人吹捧的性格，一被引诱就会上钩，最后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上课了，张桥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心，他真的既兴奋又紧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吗？

宫望衍在他旁边小声地说，“就你上课走神成这样，要是期中考还能进步的话，那就真的见鬼了，装也要装出点样子给别人看。”

张桥马上正襟危坐，双手叠放好，像个刚上学的小学生一样端坐着。

耳边传来了宫望衍的偷笑气音，张桥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了，自己不会是被他摆了一道，被他骗了吧。

“倒也不用这么认真，正常点就好了。”

张桥马上把自己一只手撑在右脸上，认真地看着老师。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晚练，今天练习的是化学，他最痛苦的化学。

“这次测试你得拿到三十八分以上，但是也不能太高。”宫望衍不到十五分钟就做完了试卷，而张桥才刚刚做完了选择题。

试卷满分是五十分，做到四十的话，换算成正常的考试就是八十分，自己平时考试也就才五六十分，确实如果平时的小练都能有四十分的话，那他在期中考也能考到八十分也就不足为奇了。

宫望衍拿过他的试卷，在上面用铅笔打钩，又还给了他，“我打过勾的，你都抄上去，其他的自己写。”

张桥偷偷地接过他的试卷，把他的试卷挪到自己的位置后，就垫在自己的试卷下面，快速地抄他打过勾的地方的答案。不到四分钟就抄好了，把试卷又偷偷地递还给他，眼珠子还不停地四处乱瞟，简直就是一只半夜起来偷吃的小老鼠一样滑稽可笑。

剩下的时间，就是张桥自由发挥的时间了，宫望衍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擦掉勾画的标志。

隔天的小练已经发下来了，张桥如愿的拿到了四十分的成绩。宫望衍是四十八分。

中年秃头化学老师又再一次的叫人起来回答，除了最后一道选择题没有叫人之外，其余错的全部都被叫起来站着听课。

“最后一道题是超纲的，没有做对是正常的，做对的人，我也不知道你们是真的会，还是乱写的。”老师这一句话不知道内涵了多少人。

张桥刚好这道题就是自己乱写然后对的，而宫望衍，张桥往他那边瞟了一眼，他也做对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都是蒙的。

“你还挺幸运。”宫望衍也看见了他这道题对了。

张桥有点不爽，怎么他就不能是自己会做，做对的吗？怎么就一定是自己幸运猜对的！

“幸运是达成一件事的必要条件，我是在夸奖你，表情不用这么难看。”

张桥心想还不如不要说呢！说的比唱的好听！

接下来的每一场小测，宫望衍都会严格的控制着张桥的成绩，慢慢地逐步螺旋式上升，偶尔会降低几次，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趋于上升的状态，连班主任都过来夸奖他，最近学习有在进步，要努力保持住。

张桥被夸得飘飘然，上物理课的时候，也更加认真，看向老师的时候，时不时偷笑，一想到他认为最聪明的人夸奖了自己，张桥就差点笑出了声。

宫望衍在课上一直看他看着班主任在笑，脸简直黑的可以，上课的时候，看向老师的眸子也带着点阴森的寒意。

在台上上课的老师，看向最后面的两人，怎么一个在笑，一个脸色不太好。

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宫望衍就叫住了在收拾书包回家的张桥，“放学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怎么？大少爷要光临寒舍，令在下蓬荜生辉？”张桥果断拒绝，上次张阿婆就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很好，缠着他要让他让宫望衍去他们家做客一次。

“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不跟我排练几次的话，可是会有失败的可能，我被开除没关系，大不了换个学校，但是你要是幸运没被开除，也会被人发现你这些日子的进步都是假的，到时候，你应该巴不得跟我一样转学吧！”宫望衍一下子就抓住了张桥已经跟他在一条船上了，早就没有退路了。

张桥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是自己的退路早就在一次次得意忘形的进步中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那你可别觉得破，又吵着闹着要走，要是让我看见你敢当着我阿婆的面嫌弃的话，我弄死你。”张桥恶狠狠的看着他，放下狠话，拉过摆放好的椅子坐下。

宫望衍慢条斯理地收拾完书包，背在肩上跟张桥一起出了校门，门口早就有车在外面等着他了。

“上车吧。坐车过去快点。”

张桥有点局促，因为他从来没有坐过汽车，不知道怎么开门，他只看过别人一拉就开了，他看着银白色的车把手，正要拉的时候，宫望衍率先拉开了，坐在了里面，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你就坐这”，还顺手帮张桥开了车窗。

这是张桥第一次坐车，窗外的景色就像是幻灯片一样的频频闪过，路上行人匆匆，大道是那样的宽阔，街上树影婆娑，下午的阳光没有这么热照得人发昏，而且意外地还带着一点凉意，是张桥没有感受过得凉快。很快的就转进了那条通向他们家的小胡同。

张桥还等着宫望衍先下车之后，自己再从他下车的那边下，没有想到宫望衍俯身到张桥那边，直接伸手帮他开了车门。

张桥马上下车，推了一下车门，门就关上了，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新奇。张桥在心里面想，等自己赚钱了，也要买一辆车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