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可盈盘算了一路该怎幺让张桦帮忙弄点病患餐,回到家后跑进厨房,做贼心虚故意咳嗽了两声:“姑姑………我咳咳咳………我有点嗓子不舒服,能不能给我榨个雪梨百合豆浆啊?”
“嗯?怎幺咳嗽了?出门冻着了?”张桦一听她说咳嗽就紧张起来,知道她冬天容易病发。
卓可盈演的有模有样,虚着嗓子喘了几口气:“我还想喝皮蛋瘦肉粥……………”
“知道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多穿点。”
卓可盈走几步路大声咳嗽几声把戏给演足了,回到房间躲起来拍着莽撞乱跳的胸口大吸气,今天是她活这幺久以来撒谎撒得最多的一天,真的人生艰难。说谎这一领域,她真的是个差生。
刚才出门的时候穿着睡衣都被雪打湿了,毛绒全被黏成了结。卓可盈麻溜的把脏衣服都换了,挠着刘海思索着要不要给孟言川带点什幺。她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局面,该怎幺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呢?不知道,也没经验,慌乱无主。
孟言川裹着被子烧的迷迷糊糊,意识也断断续续的,半梦半醒的状态搞得他有点分不清什幺是真的什幺是假的了。
梦里卓可盈眼泪汪汪的,不管跟她说什幺都得不到回应。孟言川急的出了一身的汗,跟被关在汗蒸房里一样呼吸不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隔段时间醒了几秒就摸着手机发微信给卓可盈。
【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他这没头没尾的道歉把卓可盈给看懵了,烧糊涂了吗?文本版梦话?
【好点了吗?差不多到点该吃晚上的药了。】
这一句没前奏梦话发来再也没下文,没了后续让卓可盈越等越坐不住,很难稳下担心的思绪。她自己本身身体就差,以前每次发烧都痛不欲生,也不知道孟言川抵抗力怎幺样,发烧会有什幺样的症状。
一直等到十点,卓可盈悄摸黑用最轻的动作拧开房门,探出脑袋仔细听着对过房间还有没有动静。
摸着墙壁贼头贼脑的跟猫似的垫着脚尖,耳朵贴在房门确认没听到电视机的声响后,她摸着突突跳的胸口光脚挪到厨房,麻溜的把粥和豆浆倒进保温桶里,一步一个心跳跑到玄关处一点点轴开门把手,风一阵的溜出家门。
这是她第一次干坏事,当了十八年循规蹈矩的乖乖女从来没有叛逆过,眼下也顾不了那幺多规矩束着了。
卓可盈捏着房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敲门,就这幺莽撞的闯进对方的私人空间总感觉失礼。敲了三次门后也没听到孟言川有起身来开门的动静,估摸着他睡的沉没听见。
卓可盈刷开门探进脑袋看到他蜷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只露个了后脑勺,跟小狗一样悄无声息的睡着。
她轻声把门带上,走到他身前把粥和豆浆放到桌上,借着微弱的地灯看到他烧红的脸颊,白皙的肌肤上血管的痕迹都清晰可见,微微蹙着眉头,吸气的声响都在发颤。
她伸手摸了摸他脑门上贴着的退烧贴,被他过高的体温都给烫热了一点都不凉了。卓可盈给他换了新的退烧贴,刚把新烧的水倒进杯子里就听到他喃喃自语嘟囔了一句:“渴…………难受…………”
“喝水,是温的。”卓可盈把水杯放在他嘴边,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就跟得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乖乖的擡了擡脑袋喝了一口。
孟言川翻了翻身,整个人平躺着推了推被子,被捂的难受想要散会热,他穿着的t恤都被汗给浸透了,卓可盈蹲在床边都能隐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就跟个小太阳电暖炉一样。
她从来没有照顾过生病的人,只能凭着自己生病时被照顾的经历用在孟言川身上,走进浴室拿温水沾湿了毛巾帮他擦了擦脖子间和手臂上粘腻的汗渍。
擦到手心的时候,他哼唧了两声转了个身侧卧着一把抓住她的手塞进怀里不放,卓可盈吓得一个气滞用力抽了抽手,可被孟言川压在身下根本抽不出,脸一下火烧到脖子,此时此刻的情形总感觉是个不道德的场景。
她实在是羞怯,深深的吞了口气把头埋在床边轻声求饶:“你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