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立的东西渐渐消下去，他抹了点沐浴露，又打开花洒冲干净，然后他看向那两条被水泼脏的裤子，拿过来往花洒头底下面搓了搓。

一出来，看见绁羁呈“大”字型手脚伸开披在床上，隐隐约约间露出点能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看见姜奈愁出来了，他立马坐起来，询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姜奈愁道：“我把两条裤子洗了，拿吹风机吹吧。”

绁羁找到了吹风机，是个不知名牌子的，从外观上来看，年份较为久远，他嘟囔道：“岂不是要吹好久啊？”

“你困的话，可以趴着睡一觉。”姜奈愁边吹边对他说：“我帮你吹。”

“不用。”绁羁坐到他身边，突然的热气把姜奈愁吓了一跳：“我等你吹完。”

姜奈愁余光往旁一瞥，绁羁的目光好像引入了万般深情。

他也被这深情眼往里直直勾。

绁羁想了会儿，道：“要不我们就在这睡一晚吧，衣服就等着它自己干，反正钱也花了。”

姜奈愁听后还未经大脑思考就回答道：“好。”

等睡到一起后他又反悔了，绁羁兴许是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却因为跟身边人的触碰搞得不能安眠。

窗帘露出一条缝，外面的世界透过一丝烟火入室。

桂花味，还有浓郁的沐浴露香味，极致交缠。

夜深了，姜奈愁按捺不住困意，睡着了，绁羁梦里无知觉的喃喃。

天还未亮，姜奈愁眨眨睫毛，被灼人的热度给热醒了。他欲下床，翻身艰难。姜老师伏下头，腰间被一圈东西围住了，他伸手去摸，正是绁羁的手臂。

绁羁的脸靠在他的肩头，鼻腔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动着，在汲取他身体散发出的所有香味。

姜奈愁脸霎时红了，他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他轻轻地把绁羁的手臂往两边松开，想救出自己被绁羁禁锢一夜的腰。

少年梦里的劲也大，姜奈愁扯了好久，才挣脱出他的怀抱。臀部一蹬，触到了根硬东西，他一惊。

姜奈愁对着浴室的镜子看了许久，白亮的灯光下，他的脸红非常。

姜奈愁低头去看自己腿间的那坨软肉，此时已勃起，他靠在墙角，疯狂地磨蹭起来。

等其消去后，他先套了件昨日安存放好的衬衫，然后再去穿裤头。

一只腿刚伸进去，浴室门就被人打开了。

俩人面面相觑。

绁羁以为他在漱口呢，实在憋不住了来上个厕所。

绁羁目光被姜奈愁下面两条又细又长又白的腿给勾去了。

盯着这么看了一会，人发话了：“你还不出去？”

绁羁“砰”地一声，关上门。

姜奈愁又涨红了脸。

换完衣服漱完口，姜奈愁出来。绁羁正躺在床上看过期好久的报纸。

他走到绁羁身边：“报纸是哪来的？”

绁羁的视线从旧闻上离开，转移向他，“不知道，也许是上位旅人落下的。”

“哦……”姜奈愁还觉得尴尬，坐到床的另一侧：“你漱口了吗？”

“没，我现在去。”绁羁把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起身进了浴室。

等绁羁收拾好出来，姜奈愁带他去楼下吃早餐。

还不到六点，平日里喧嚣的早餐摊子都还未开张。旅馆对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们准备去那买点吃食。

以往拥挤的道路现在空空如也，一缕晨曦从天边射进，他们越过无车的马路，双脚一起踏向排列顺序整齐的白色斑马线。

太阳沿着山边渐渐爬上来，暗沉的天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他们视线齐齐往那轮新升的太阳看去，绁羁还在变声期，嗓音略带嘶哑：“今天是我生日。”

一个稍微大点的生日蛋糕就要花费好多钱，所以张美婷离异后，绁羁再也没在生日时吃过一次为这日庆祝的蛋糕。

他不常常把生日挂在嘴边，尽管生日马上就要到来，绁羁也不会像其他孩子般因未知的惊喜和甜腻的蛋糕而感到兴奋。

不知为何，他想跟姜奈愁说，他想收到他的的一线祝福。

姜奈愁没吱声，便利店的自动门缓缓移动，两人双双进入，姜奈愁买了两袋培根满满的三明治，一杯伊利纯牛奶，和一瓶绁羁喜欢的果汁。

他又从货架上拿了一块蓝莓口味的蛋糕，还问售货员有没有蜡烛。

结完账后，俩人坐在落地窗前放置的桌椅上，姜奈愁拧开了果汁，放到绁羁面前。拆开蛋糕，插了蜡烛上去，拿起借来的点火器把蜡烛的芯头点着。

他把插着蜡烛的蛋糕轻轻推到绁羁那边，音量放低，带着兴奋：“许个愿。”

绁羁表面对蛋糕不以为意，可内心还是遵从了姜奈愁说的“许愿”。

绁羁悄咪咪闭上了眼，短短一瞬，他将愿望坦白内心。

——我希望姜奈愁能在这当一辈子老师。

他只敢在心头默默念着。

“不许愿也没关系，吹个蜡烛吧。”姜奈愁浸透温柔的目光，轻轻扫过他的脸。

绁羁没再摆谱，他吹完了蜡烛，余光皆满姜奈愁。

烛火灭。

这还是他十二年来第一个有蛋糕的生日。

桌上的这盒点缀着几颗深紫蓝莓的蛋糕，只是商店里都有的普遍款。

姜奈愁准备下次给他单独定制一个。

把绁羁喜欢的什锦果汁铺上去。

定制一个专门为了绁羁诞生日而烘烤的蛋糕。

天色泛白，一抹曦光划破过期的时间，烫手的霞光晕染了半边云，随即四周弥漫起大雾。

等雾消散，新生将至。

他们在一家不知名的便利店内，坐在一张桌子，吃着同一块蛋糕，姜奈愁有错觉，绁羁的目光蕴含着一滩柔水。

天亮了，人闹声渐起，时速飞逝。

木桥踩上去“吱呀吱呀”地响，湖面被浓密的树荫遮挡光阴，带来一丝静谧。

“这个公园空气很好。”姜奈愁看着在湖边逗鱼的绁羁，浅浅地笑了笑，开口说。

绁羁想伸手进去摸鱼，灵敏的鱼儿猜到他要干嘛后立马游走了，绁羁摸了个空。姜奈愁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端详着泛着细光的湖面。

湖水很绿，也有可能是因为被树衬托着绿，上面还漂浮着几片碎叶。

绁羁吸入一大口气，张开大口呼出去，闻着身旁传来的桂花香，无头无脑地说了句：“我是真不喜欢学习，人为什么非要找罪受去上学。”

姜奈愁听后，嘴角浅勾了一下，缓缓开口：“学习有不同方式，起初，世间万物包括我们身体的各个部位，我们的印象都是陌生的。从最初的学习方法，学会辨别，日子长了巩固它，现在，我们会不暇思索将其步骤实施出来，这也是学习。”

绁羁听得入了迷，男人说完后他还不习惯，他的语气也逐渐放柔，放空：“可重新捡起那些东西，我感到困难和吃力，没有兴趣。”

姜奈愁静静等他说完，再给出自己合理的剖析与建议：“对它没有兴趣，没有动力坚持，你的潜意识已经在默默准备放弃了，缺乏兴趣，那我们去挖掘你对它的兴趣。丢了什么找什么，缺了什么补什么。不要因为获得它的前提是要先迈过去一座高峰，你就被骇人的高度失了胆，丢了魂，动用全部精力去找平道，试图去绕过它。”

姜奈愁的声音很细很细，“那样虽会带来生理上的安稳，同时也会逐渐剥夺你精神上的充裕和反抗世界的资格，失去了一些你发现内心真正热爱的概率。一句话的动力，也只会带给你一瞬间的精神刺激。鸡汤灌了再多也无计于补，因为那种刺激给你精神上带来的快感太短暂了。绁羁同学，我想你应该需要的是一个信仰，一个能支撑你长期刺激和目标的信仰，它能给你带来无穷尽的正能量。”

话一说完，一群异色锦鲤突然朝他们这片水域涌来，簇拥成集萃。

去遵循自己崇拜的信仰。

不怕失败，不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