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有钱真好,拜讬土豪用钱砸死我吧
-----正文-----
天帝若是规矩的代表,那魔君便代表混乱,自古两势相生相剋,天帝塑出泥人偶也非是偶然,随着人魔两界被毁尽,他所在的神界也岌岌可危,因此他只能由太虚之中创造出无情无慾的人偶,期盼两界能因此而得缓解。
人偶并未让他失望,魔君果然将所有爱慾都投于他身,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魔君的疯癫竟如此疯狂,为了让泥人偶爱上自己,他甘于撕裂魂魄,投身人间成为万物,人偶也因此爱上他,甘愿为他所驱使。
但是人偶毕竟是他所造,体内也有与生俱来怜爱万物的本能,他会规劝魔君,劝他戒杀、戒淫、戒怒,可是也只是劝诫而已,至于魔君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上善若水,以柔克刚。
魔君还是常常生气,可是他会为了不知的怜悯忍下满腔的杀意,所以练君和他很努力地想着该怎么引导魔君成为明君,还有就是不要让他总是把自己带上床折腾。
他每天还是有一个时辰可以去见居阳子,因为失了仙骨,居阳子的身子变得相当孱弱,练君和看了难过,只能赶紧炼些丹药塞给居阳子,让他好生保重自己。
两相顾,却从来无话,居阳子此时就会弹琴,将满心的衷肠聊表于琴声之中,练君和明白所以他听着听着总觉得揪心,有什么比所爱之人就在面前却不能相触还痛苦。
「你可曾后悔?」
「不悔,我该还你的。」
居阳子是在说他前生废自己修为之事,练君和唇瓣轻抖:我并不怨你,说完,琴声又起,弹奏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其实他什么都知,心若明镜。
练君和伤感完还是得想办法处理傅裴语的事情,魔君现下与傅裴语神魂相容无法拔除,可是总得想办法转一转那人总想祸乱天下的心思。
想着想着,他不小心睡着了。先不说他有多么的愕然,照理来说他唤了这具身体应该是不需要睡眠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复杂的事情他就有了睡意。
醒来时,是在魔君的龙床上,一转头果不其然的,魔君就在边上闭着眼睛假寐,见他醒来也跟着睁开眼:「本座的不知很累吗?今天去找你居然睡着了。」
练君和绞尽脑汁,却还是没想到什么话,最后放弃挣扎说:「阳光温暖,令人昏昏欲睡。」反正他想睡觉是不争的事实。
「照理来说,你应该是不需要睡眠的,心口还疼吗?」魔君他似乎想找出原因。
「不疼。」练君和紧张起来,他还是怕眼前这疯子掏自己的心,因为这傢伙总是依照自己的喜怒做事,虽然多次承诺过不会再掏自己的心,可谁知道他哪天发神经又会像那天一样。
「那应该是因为还在适应这具身子,心口不疼就好。」魔君他听着练君和回应也放心了许多,不再追问:「不知,你想不想外出逛逛?」
然后就有了一次出行,在深更半夜彷彿神经病一样,魔君他倒是相当愉快,两人在马车那一路从宫中行至宫外,离开前练君和让器物帮着照顾居阳子,就担心那人身体,可是行了一阵,很快的就迎来了黎明,他被帘外刺目的阳光扰醒,忍不住伸手掀开帘子想看看外头的景况。
外头方至黎明,阳光初昇,照在一片绿油油的田垄上,那一片翠绿迷了练君和的眼,与正在打仗的边疆完全是两幅光景,说起来凤雏国的国力并未因为魔君篡位而有所影响,反而因此蒸蒸日上,相较于前一任国君的昏庸无能,魔君接手以后百官不敢犯错贪汙,也造福了底下的百姓能活得更好。
毕竟百姓那想这么多,只要能吃得饱、活得好,那管你天子高位是谁。
「本座还是有在做事的,想来还算做的不错吧?」魔君他靠在练君和的肩膀,眼睛都没睁开,却像极了一个邀功的孩童。「师兄当年被丢弃的时候,是因为天下正乱,流民飢荒四起,就想,要是天下被本座治理好了,师兄也就不必再看见当年如自己的孩童吧?」
「…真好。」练君和看着下田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喜悦,觉得这人间要是都是太平昌盛的模样该有多好。「如果能不打仗就更好了…」
「你不喜欢本座打仗?」
「劳民伤财…」
「既然是你说,那我们就不打了。」魔君他笑呵呵地说着,握着练君和的手,开心的紧:「反正本座见你一笑就很满足了。」
「真的不打了?」练君和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你希望本座打?然后天天哭给本座看?」魔君一脸好笑的望着练君和,后者马上摇摇脑袋。
「不,不打了最好。」练君和没有想到古来总是红颜祸水,而自己都快怀疑自己要成蓝颜祸水了,这样算不算自己也劝成了一代暴君成为明君呀?
想到这,他又笑出声来。
魔君看着他的笑颜,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抚弄,心头裡边的那躁动被平息了。
若是他的不知要天下富足,百姓安康,那魔君就会如同他的心意给他一个安定的天下。
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
来到附近一处较热闹的镇子,虽然比起城中还是逊色了许多,可是该有的都有,就跟当初在炼仙门山脚下的清水镇一样,练君和想起了那一年的送冬祭,师父也是在那年与自己告白的,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魔君,难道真的没办法将魔君变回傅裴语吗?
「怎么了?不逛逛吗?」
「…你在外面不能自称本尊的。」
「要是称了,人家就知道你是魔君了。」
「称了又如何?」
「会像上次一样刀山剑海的。」
魔君想了一会儿,的确是在外若是引来修真门派的追杀,也会被扰了兴致,于是他答应了炼君和不会自称本尊,也会用回自己在为人时的名字,这镇子虽然不大,可是该有的都有,而且位于修真门派与下界要道上,所以也有六玉钱庄的分行。
他们先去钱庄兑换银钱,魔君从钱袋子裡边倒出了一堆高等灵石,柜檯的人先是吓了一跳,尔后才去请掌柜的来定夺,最后换得了满满几箱子的黄金,黄金呀!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锭银子省吃俭用能吃上一年,练君和瞬间觉得身边这位有种奢侈的阔气,可是与普通百姓交易根本用不到金子,只得先将多余的金子都寄在钱庄,然后只领了一袋银子。
「这样真的够用吗?要是你看中一栋楼或者是房子,可能会不够。」魔君相当没有常识的发言。
「谁逛街会买一栋楼!」练君和没好气的槽他。
「…我。」魔君一点都不知道羞耻,很干脆地承认。
练君和他身为一个勤勤恳恳的小老百姓,瞬间发现有钱人的世界跟他是不一样的,有钱真好、有钱超好、有钱万万能,他一个死老百姓理解不能。
忽然魔君停下脚步,对着那个卖糖葫芦的人说:「一串。」说完还扔出了一锭银子。
那人似乎受到惊吓,赶紧说:「客官这给太多了,这糖葫芦就三文钱一串。」
「剩下地当赏你吧。」魔君取了一串糖葫芦,递到了练君和的唇边:「我记得师兄爱吃的,来,张嘴。」
练君和白了一张脸,绝对不可以让眼前这人拿钱包,绝对不可以!依照这挥霍程度,他们有金山银山都会花光的。
我拜讬你不要这么败家,这是金钱的味道呀。练君和苦哈哈地吃着甜腻的糖葫芦,心裡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
还好练君和最终夺到了钱包的使用权,不然依照魔君的挥霍程度,他俩领的钱根本不够用,逛得累了,两人就到酒楼二楼雅座一坐,热情的小二一看两人就知道两位身分不凡,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来推荐:「客官走得累了吧?我们店有茶有酒,菜也特别好吃,山珍水产应有尽有。」说完还不忘递上菜单。
魔君他瞧着菜单,对小二说:「麻辣肚丝、鸡丝黄瓜、炒墨鱼丝…」他随意点了几样菜以后,练君和还想着他不是不吃辣吗,随后就听他笑着说。「都不要,其他全上。」
瞬间帮点菜的小二惊呆了,管钱包的练君和也惊呆了,一把摀住了魔君的嘴,赶忙对小二说:「他开玩笑的,先给我们上一壶龙井,再搭个炒三鲜跟化童鸡就可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甜点吗?」
「那就帮客官上梨花酥,这可是我们这的招牌。」小二热情的推荐。
「那就一份,剩下的一会儿再点。」
魔君似乎相当不满,可是小二已经点头哈腰走了,练君和他这才收起摀住对方嘴的手:「你是不是想要我们第一天就破产?!」
「破产?不还有钱庄上的金子吗?」魔君并不在意,可是练君和在意呀,对方这种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都让人胃痛起来。
「可你点这么多,我们又吃不完!」
「吃不完就搁着。」
你这败家玩意儿!练君和他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得憋着,因为他打不过眼前这人:「您这样让辛苦供应食粮的百姓该如何自处。」
「这天下是我的,况且我又不是不给银钱。」魔君好笑的看着练君和,上前亲了他一口:「你也是我的。」
简单说就是老子有钱,铺张浪费也是自个儿的事情。
练君和他悲愤了,有钱人的思维呀啊啊啊啊啊。
二楼的风景,可以看见外头车水马龙的状况,这镇子真的热闹下午也有许多摊商行人,嫌喝茶不够,魔君又唤来小二点了酒,这镇子似乎盛产花酒,呃,用花酿的酒,梨花酿相当回甘,都忘了这酒也是烈性的。
练君和喝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开始打酒嗝了,脑袋也开始昏沉,这才发现自己这具身体没喝过酒,自然也没有以前千杯不醉的体质,魔君见他双颊沱红,呵呵直笑,然后唤来小二给自己安排一间上房休息。
不成不成,喝了酒会发酒疯的,练君和昏沉的脑袋临了都不忘让自己赶紧睡觉,以防不小心泄漏了不该说的事情。
「都忘了师兄这具身体喝不得酒。」魔君抱着他上床,相比于宫中的软床,即便是上房床板也是相当硬的,不过已经算是很舒适了。
「嗝…、我没事…嗝…」酒嗝一打起就停不了,练君和他赶紧摀住自己的嘴,可是一打嗝醉意就不断地往上衝,他整个脑子晕呼呼的,没有办法思考。
「师兄喝醉了可真可爱,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可要趁机问一问师兄一些事情。」魔君笑得相当奸诈,一副要使坏的模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练君和努力的维持清明,可偏偏脑子就是与他作对,在一大堆酒精的作用下,他还是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