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早上太卡了，急着去上课，一直发布出来

-----正文-----

边境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像是紧绷的弦，各个宗门都在戒备，皇朝的修士军队也到了阳砂城附近驻扎下来。

阳砂城离北域太近，几乎没有凡人，皇朝派来的城主是个金丹期的书生，这座小城真正的主事者是千岭，而千岭和皇朝向来不太合。

带着军队的是师姐没有听过的一个小将，她也就没有特备在齐霁面前提过这件事情。

就在皇朝的军队到达的一个月后，不断骚动聚集的魔人军队终于爆发，在清晨同时袭击了几个城池。

那些魔人大军突然出现城外，和单独的小队是完全不同的，它们仿佛没有痛感也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按照上方的命令源源不断地撞向护城大阵，即使有足够的灵石，护城大阵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在阵内结队的士兵们和修士们一齐结阵开始主动迎上那些潮水般不断用来的低等魔人。

千岭谷的一部分弟子由大师姐带着去了阵前，其余的弟子守在驻点，那异常宽敞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来到这里的修士大多都是重伤的，血腥味逐渐浓重了起来，混着低等魔人特有的难闻的气味。

齐霁加入了那些为修士治疗伤口的弟子当中，他的医术不太好，更多的时候都是跟着弟子拿出灵丹，喂药，止血。他手上忙个不停，大脑也被放空，不再想那些私人的事情。

到处都是走动的修士，但是又各司其事互不干扰，阳砂城在过去虽然不是最要紧的关隘，但是也有过几次魔人大军攻城，常年驻守的修士都有经验。

齐霁在这里能帮上的忙不多，后来就干脆跟着负责警戒的小队一起在驻点附近巡逻，防止有魔人入侵。

阳砂城的大阵想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壳子，照在半空中，齐霁抬头就能够看到那些剑光和闪动的灵力。

这次进攻比之前的所有都要强横，护城大阵的灵石的消耗惊人，但只支撑了三个时辰，前方就有人来告知阵破，然而那些低等魔人依旧源源不断地前景。

属于魔人的魔气的威压顺势遍布真个阳砂，魔人闯进了城内，向无辜的人族下手。千岭的阵开了，设在城内的傀儡在同一时间启动，魔人的进攻又被抵挡了一瞬。

齐霁原本被勒令待在驻点的中心，但是他早就随着巡逻的小队在城内走了一圈。低等魔人解决起来不难，但是当他们数十成百一齐出现的时候就成了啃食巨兽的虫子。

城内修为较低的修士伤亡不轻，而魔人还在进入，齐霁隐约能够感受到破碎的城外的威压，有其他东西牵制了那些高修为的修士，他看着摆在角落的尸体，他的还命蛊已经没有了，但是蛊奴不是只有还命蛊才可以做。

和他一起的年轻弟子阻挡了扑上来的魔人，齐霁打开了自己随身带在的小玉壶，无数黑点飞了出来，趴在他肩上的小虫动了动触须，振翅飞在他的身边。

被魔人啃食得破碎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齐霁祭出了自己的剑，握在手中，细软的剑因注入的灵力变得锋芒毕露。

魔人的血顺着锋白的剑身滑落，齐霁咬碎了含在嘴里的丹药，几近干涸的经脉稍稍放松了一些，一月前的消耗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他守在一条大道上，周围是些修为不高的散修和蛊奴，魔人的尸体已经快堆成小丘，然而战斗依旧看不清尽头。天已经快要黑了，灵光的闪动也就越来越明显起来。

齐霁几乎麻木，他的小虫控制着另外几个蛊奴守在他们的背后，前方的魔人清出了一小片空地，他在这几个呼吸的空隙里突然想起来，这把剑其实是昱谨送给他的。

魔人又覆盖了这条街道，他们甚至比之前闯入的低等魔人还要凶横，城内的许多散修已经开始疲惫，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齐霁似乎已经听到了魔族狂欢的大小，它们挂着‍‎‍‌‎肉‎‎‍穴‍‎‌的獠牙，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清冽的，凌厉的灵气。

那是一道灵气凝聚的剑气，横扫过阳砂城，划过边关，最后消散在黄沙当中，掠过的修士们都感觉到精神一震，所有围攻阳砂城的魔人都化作了灰尘。

齐霁茫然地站了一会儿，肢体已经快要僵硬，小虫重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玉似的光泽暗淡了很多，看起来灰扑扑得。所有的蛊奴也都重新变回了尸体。

齐霁抬头，往剑气来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了空中的那道身影，他心里感觉不到劫后余生的欢喜，反而空荡荡的。

干涸的丹田传来剧烈的疼痛，过度压榨的后果来得很快，他甚至没有看清那道人影的去向就晕了过去。

齐霁耗损太过，又经历大战。昏了好几天才缓缓醒来。

附近的低等魔人都被那一剑清理干净了，就连城外牵制了师姐等人的魔人也早就逃跑。 然后大战之后的相关的事项还有很多，大阵也没有修复完成，齐霁短时间内都没办法用灵力，又被勒令待在房间里修养。

待在房间修养，这大约是齐霁熟得不能再熟的一件事。来照顾他的小道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师姐的威胁，每天瞪着一双圆眼，又害羞又紧张地看着他，连喝口水都急急忙忙地代劳。

他又变回了那个被所有人盯着不放的陶瓷娃娃。

在修养的期间，师姐来看过他一次，先是夸他终于守住了那条岔口，接着又数落他太过拼命不懂保护自己。

利落的师姐到了他的面前总是会变得絮叨，齐霁没有听一会儿就睡着了。

像一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

师姐就住了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替他盖好了被子。

她没有同师弟说来救急的就是剑宗的昱谨真人，虽然她觉得师弟早就察觉到了。

昱谨在阳砂只待了几个时辰，很快就离开了，师姐去见过他一面，这位众星捧月的剑修依旧是从前那副可靠又温和的模样，对着她也是滴水不露，甚至专门问起了齐霁的情况。

他说这话时，温和得像个假面的表情终于带了点真切的笑意，师姐心里微惊，只道不放心小师弟没有让他出谷。

昱谨闻言，也没便没有再问。

昱谨不是好选择，师姐从来没有把他纳入考量过，心里想着，面上对着对方又挂起了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