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会雕木偶，《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夜华下凡历劫时，素锦雕了一个木偶，与青丘女帝白浅受劫所化的凡人素素长得一般无二，也取名素素，送到凡间去迷惑夜华，甚至成为了罪行暴露的其中一个把柄。

王豫自然也继承了这样的功法。

夜华受结魂灯指引醒来，悲痛欲绝，悲愤欲绝，王豫没有急着冲上去触霉头，素锦的修为不过是上仙，即使面对的是重伤未愈身体虚弱的夜华，依旧不是一合之敌。王豫只刻了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人偶放在夜华四周，也已经被戳烂了三个，如今王豫手里刻的，是第四个。

“上仙，你在做什么？”

“我……”王豫侧头，看清楚凑在自己跟前的脑袋，不由得一怔，须臾恍惚之后，他一声叹息，颇为感慨，“真是难得，你从未见过她，却也幻化得有七八分相似了。”

眼前的人虽然荆钗布裙，却掩不住的明眸善睐，青丝如瀑，眉间一点朱砂痣，只七八分相似，也能够看出那张脸温婉娇美，非钟灵神秀不可造就，不负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盛名。

“只有七八分？上仙你再好好瞧瞧。”似乎是受了夸奖的鼓励，‎‍美‍‍‌人‎‎‌‍‍更往王豫面前凑了一些。

这得了三分颜色，立刻开起染坊来的做派，让王豫不由得屈指贴着‎‍美‍‍‌人‎‎‌‍‍额一记重弹：“我说了，我是不会被你蛊惑了，趁早收了这心思，本本分分地去迷惑些凡人，兴许早得了许多精气增益修为了。”

‎‍美‍‍‌人‎‎‌‍‍摸着泛红的额头，又是负气委屈，又是贪心垂涎：“凡夫俗子的精气，如何比得上仙的精气？”

“我这个上仙，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仙法高深，精气充沛。”

素锦本身耽于情爱，疏于修炼，虽然受了天雷劫，飞升上仙，修为在上仙里，却也只是平庸的。王豫又受了重伤，他这重伤是冲撞天君得来的，自然没有夜华那样的好命，能得天族遍寻三界奇珍灵药来养伤，就这样天生天养着，养了多日，也没有养好几分。

对上‎‍美‍‍‌人‎‎‌‍‍听得十分认真，却完全没有听懂，还饱含着崇拜的眼睛，王豫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你一只小竹妖，修成地仙也要再修千年，我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去吧，不要打扰我做人偶了。”

竹妖站起来，却并没有离开，她依旧幻化成素素的样子，围着王豫转来转去。

王豫不再理她，只低头继续雕刻。王豫没在如素锦在天宫般穿轻纱罗裙，他如今在人间，又是男身，便穿了青色的棉麻道袍，道袍铺散在青色的大石上，映着四周竹林的碧色，显得越发俊秀苍翠。

木块的碎屑随着笔刀的移动纷纷落下，雕塑便逐渐显露出人形来，王豫看了看这第四个即将代替自己被夜华一剑戳烂的人偶，顿觉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愧了他尽力雕琢的苦心。

“一块木头有什么好看的，”竹妖忽然伸出手来，“上仙瞧瞧这个。”

那是一株极小的花，与一丛丛，总是随意生在路边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灰蕊黄瓣，花瓣稚嫩柔弱，香气也很淡，如果不是竹妖举到了面前，王豫根本闻不到它的味道，并不太甜，甚至带着一点苦涩。

“这是……”什么？

王豫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却又十分清楚。王豫清楚地看见竹妖褪下了衣服，袒露出纤细又不失婀娜的身体，看见她迈开修长光裸的腿，爬上了青石，不禁问道：“你做什么？”

竹妖爬近了王豫，鸦青的发丝披散下来，越发显得她肤色雪白，吹弹可破：“上仙，我好看吗？”

王豫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推开竹妖，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的意识变得更加模糊了：“你是谁？”

竹妖和王豫近到几乎鼻息相抵，有风拂过，青石四周的竹林沙沙作响，入目全是苍翠的碧色，竹妖眉间那一点朱砂痣变得更加鲜艳了：“上仙，你怎么忘了，我是素素啊。”

“素素？”

“不错，我是上仙最爱的素素。”

王豫再一眨眼，是的，没错，眼前的女子，荆钗布裙掩不住的明眸善睐，眉间一点嫣然，正是那昔日墨渊上神座下十七弟子，九尾狐之后的青丘女帝，四海八荒第一绝色，受劫所化的凡人女子，素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跳下诛仙台，回十里桃林了吗？”

“诛仙台是什么，”素素抽出王豫的腰带，抬手便抛下青石，然后是王豫的道袍，“能有上仙你好吗？”

“诛仙台？”王豫的意识已经无法集中，眼下的情形，素素的问题根本不是重点，他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诛仙台，诛仙之地，等闲的仙人只要靠近，便半点法力也使不出来，“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既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素素微微一笑，这一笑，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她伸出手指头，往王豫胸口柔情蜜意地一戳，“我自然更愿意待在上仙的身边，而不去那什么诛仙台了。”

王豫受了一戳之力，仰面躺倒在青石上。仰头看去，竹枝遮出一井的天来，井天之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腰，和被纤腰衬托地越发丰满硕大的雪白‎‎巨‍‎‍‎乳‎‌‎‌‍，王豫呼吸急促起来：“……你愿意待在我身边？”

素素顺势骑在王豫的身上，光裸的双腿，就骑在王豫身体的两侧：“对，素素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

王豫的呼吸心跳越发急促起来，他能够清楚感觉到素素大腿内侧温热柔软的皮肤，就贴在他的腰侧，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素素的腰，怔怔地重复：“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

“和上仙在一起，”素素骑在王豫身上，腰胯下沉，腿间嫩肉结结实实贴住了王豫的下体，纤腰轻腰，丰乳便惊心动魄地晃荡了起来，“嗯，不知道比那诛仙台快活多少倍。”

‎‎巨‍‎‍‎乳‎‌‎‌‍摇曳的景致，让王豫心如鼓擂，柔嫩的软肉贴附着尚未用过的肉块磨蹭，也给了他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快感，王豫脑海里一团浆糊，无法思考，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张嘴，只能吐出一声：“啊……”

素素俯下身来，她滑凉的长发和软热的‎‎巨‍‎‍‎乳‎‌‎‌‍一起落在王豫的身上，她的嘴唇，像两片蝶翼般轻盈地落在王豫的耳廓上，柔软的舌头和坚硬的牙齿同时裹住了王豫的耳垂：“上仙，你也想要了是吗？”

王豫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看着面前秀美的面孔，眉间一点朱砂艳红夺目，便浑身汗如津出……

“噗——”一口鲜血，伴着狂跳的脉搏喷薄而出。

竹妖当场就懵了：“上仙？”

“噗——”王豫抚住胸膛，又吐出一口鲜血。

竹妖顿时急得落下泪来：“上仙，你怎么了？”

王豫内腑越发气血翻涌，脑袋倒清醒了：“你快走。”

“上仙，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不要怪我。”竹妖惊慌失措地从王豫身上爬下去，她的脸沾了王豫的血，雪肤艳血，衬得那张满是清泪的脸越发风姿楚楚，四海八荒第一绝色。

“我不怪你，”王豫摇头，却又吐出一口血来，“你快走。”

“上仙若真是不怪我，为何还要赶我走？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竹妖扶住王豫，哭得更是可怜，“上仙，你怎么样，你快告诉我……啊！”

话未说完，竹妖一声惊叫，便凌空倒飞出去。她赤身散发悬在半空，这情形本该是延颈秀项纤腰丰乳，她却因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几息就脸色涨红，唇色青紫，只能徒劳踢蹬双腿。

“放开她！”王豫一动，便从青石上滚落下去，剑眉轻皱，当场再吐出一口鲜血。

落在王豫面前的男人，玄衣墨发：“她要杀了你，你却还要为她求情？”

“她不是故意的，”王豫虽然脑袋清醒了，身体却依旧难以动弹，腑内气血翻涌，更是半天法力都使不出来，整个人委顿在地，“山妖魅惑男子汲取阳元精气增益修为只是本能，她不知道我身负重伤。”

“虽是无心之失，但你马上就要死了，她到底是伤了天族人的性命。”

伴随着这一声断言，竹妖被扼得更高，喉头不断发出咔咔声，唇色乌黑，双腿踢蹬却渐渐疲软下来。

王豫皱眉，忽道：“我死了，就不能操你了，对太子殿下而言，不是最好的事情吗？”

来人正是夜华，天资卓越心高气傲的天族储君夜华。他本就因素素之事对素锦心中愤恨，又得知了素锦愿意出借结魂灯救他苏醒的条件，此刻被王豫言语一激，便勃然变色：“素锦！”

王豫却笑了，这一笑，极尽嘲讽之能事：“莫非堂堂天族太子想被我操，见我要死，竟还不乐意了。”

夜华一挥手，竹妖便掉在地上，虽然摔得不轻，但扼住脖子的无形之手去了，性命无碍。

“你想死便死，我不会拦你。”

“咳，太子殿下请留步。”

夜华转身便走，竹妖却一下子扑了上去。夜华年纪虽轻，却是上神修为，三界皆道他战神在世，竹妖这一扑他早有防备，功法含怒而发，竹妖惨叫一声，犹如撞上巨石般横飞出去。

夜华再抬步，竹妖却又扑了上去，然后吐着血再度横飞出去。

夜华再要走，竹妖却又扑了上去，这一次，她终于抱住了夜华的腿：“太子殿下，求求你救救上仙。”

“没想到，你这只山妖对他倒……”夜华略一低头，此时，自他察觉素锦濒死赶来，终于第一次将目光从王豫身上转移到竹妖身上，这一眼，瞬间恍惚，“素素？”

恍惚只是瞬间，竹妖修为低微，与素素不过七八分相似，夜华与素素曾朝夕相处，有肌肤之亲，自然能看出这并非真的素素。恍惚之后，夜华忽然看向王豫，这一眼，豁然开朗，目光如电。

竹妖抱着夜华的脚，便继续哀哀求道：“太子殿下，求求你，别让上仙死。”

以夜华生人勿进的个性，再以他对素锦的厌恶，换做别的时候必然是不假颜色。但竹妖用着素素的脸，满面泪水娇弱可怜，竟让夜华不由得想起，昔日素素一介凡人在天宫也是这般孤立无援：“我为何要救他？”

“我们山妖修行之法是相互的，平日汲取阳元增益修为，反之，也可以炼化修为弥补阳元，”竹妖对上夜华的脸，连忙解释道，“要救上仙，我自然是愿意的，哪怕是死，我也是愿意的。但我连地仙都不是，即便豁出性命，所炼修为也不足以救上仙，但太子你不同，你是上神，如果你愿意……”

“我问的是，”夜华垂头，重复了一遍，“我为何要救他？”

竹妖一怔，方才寥寥数句对话，她已瞧出夜华与王豫不睦，要夜华看在情分上救救王豫的说法自然说不过去，她愣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

竹妖此时依旧是一丝不挂的，她站了起来，纤腰‎‎巨‍‎‍‎乳‎‌‎‌‍，丰臀长腿，便越发的一览无余，她披散着墨色长发，双目含泪凄凄地看着夜华，风姿绰约，楚楚可怜：“只要太子殿下愿意救上仙，我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竹妖小心翼翼地走近夜华，她伸出一截藕臂探向夜华的肩头。

玄衣深沉，越发显得她冰肌玉骨，容颜绝色，神情怯懦，便如同羞涩。

竹妖虽只与素素有七八分相似，但这般红颜白肉，也足以撩人，夜华浑身一僵，便让她近了身。

竹妖的手指顺着夜华衣襟交叠之处探入，拨开外袍，越过中衣。

竹妖的温度，与素素决然不同，夜华猛然清醒，便想推开她：“走开。”

竹妖却搂住夜华，抱得更紧：“并非是小妖不知廉耻，要勾引殿下。小妖只是要告诉殿下小妖的修炼之法，殿下等一会儿对上仙如法炮制，便能救得他的性命。”

夜华一顿，竹妖的手指便得以灵活探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夜华的胸膛之上。女妖的手指，虽然与素素的不同，却是额外的一番柔软细腻，夜华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又瞧着竹妖的容貌与那心心念念想得肝肠寸断的女子有七八分相似，心中不由得一荡，也探出手去：“你……”

“本帝君不过离开这一盏茶的功夫，素锦天妃居然就伤得不用双修之术不能保全性命了，不如索性本帝君主持，便把那借用结魂灯的债也一并偿了吧？”

王豫豁然回头，果然瞧见那曾经的天地共主，白发墨眉，高贵冷艳，嘴边噙着饶有兴致又漫不经心的笑，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没错，就是我，又来坏你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