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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凤怀翎得了趣味,总是趁着只有两人的时候凑到萧君桓那里,二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也是幸亏两人单住一屋,竟是到了凤怀翎快要离开了也没人发现。

凤怀翎人还没走,倒好像把萧君桓的魂带走了似的,连早操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这么几天下来,连萧君墨都有点不满了。

“哥最近怎么了?”萧君墨放下他的小弓。

萧君桓看小弟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好直说,牵了小马驹过来带萧君墨练骑术。刚扶着萧君墨上马,便见凤怀翎朝这边走过来。

“今天我要走啦。”想到这几日的荒唐,凤怀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去么?”萧君桓道。

“也不是,跟着师兄到处走走行医,之后大概会去江南的藏剑山庄,师兄在那定了一支笔,差不多是时候去拿了。”凤怀翎笑道,“以前只在书上看到江南,这次能亲身前往真好。”

“凤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带你去啊。”萧君墨笑道。

“我没腿么,不会自己去啊。”凤怀翎笑道。

萧君桓摸着萧君墨的头,把他抱下马,道:“牵着你的马,到边上玩去。”

“不行,府主说我们还小,练马的时候一定要有人看着。”萧君墨接过缰绳。

“好啦,就让他待这里吧。”凤怀翎笑道。

“我在藏剑山庄还有认识的朋友,我可以带你去玩的。”萧君墨拉着凤怀翎的手。

“都是混江湖的,谁没在各个门派有几个朋友,你那几个小朋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萧君桓将他俩牵着的手劈开,自己抱起萧君墨。

“阿墨好可爱啊!”凤怀翎伸手在萧君墨圆嘟嘟的脸上掐了一把,萧君墨反倒哈哈笑了起来。

林砚书过来催人了,萧君桓帮忙把东西搬上车。

“林叔叔以后还会来我家玩吗?”萧君桓问道。

“我听方才阿凤跟你说了我们去江南吧,大概会在那里待一两个月。”林砚书笑道。

“不是就去取个武器么……”萧君桓看了看正在跟萧君墨玩得正欢的凤怀翎。

“哪里就正好取到的?而且还要给阿凤打个好点的笔。”林砚书笑道,“我倒看不出来你跟阿凤玩得挺热络的。”

萧君桓听了,略有些尴尬,支吾几声道:“是挺熟的,不说这个了,若是回来了请一定到我府上来,我父亲也会高兴的。”

林砚书轻抚下巴上的胡须,笑道:“自然的,我与你父亲也是多年好友,哪有不拜见的道理。”

送罢林砚书和凤怀翎,萧君桓也觉得无趣,便带着萧君墨回家。

谁知仆人说萧父要他俩过去,萧君桓顿觉头疼,不知又要逮住他说什么话。

进了正堂,便见屋内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正与萧父说话,父亲一旁还坐着与萧君墨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是自己的三弟,呆头呆脑的,倒显得有些可爱。

萧君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怎么才来,三催四请的都不来。”萧如锋这次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招了招手,让他上前。

“阿墨这几天练狠了,我打发他睡了才过来的。”

“既是如此就不必叫阿墨来了。”萧如锋摆摆手,向男人介绍,“哥舒兄,这便是我长子,今年正好二十,现在还在天策府里历练学习。”

“令郎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哥舒翰恭维道。

萧君桓也听说最近哥舒翰因吐蕃战事频繁入朝,便想着好好表现表现,若是之后能跟着去青海就好了。

“小子,我听你父亲说你是天策?”哥舒翰听罢萧君桓之言,笑道。

萧君桓一愣,便想起眼前之人正是神策军的一员大将,想到之前天策与神策的恩怨,自己这番心思倒显得可笑起来。

“也罢,都是为国尽忠,何必纠结出身。”哥舒翰笑道,“天策府一直待在洛阳,不经历战事,自己又行事低调,少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年轻人急了也是正常。”又笑着指萧君桓道,“你也别急,如今天下虽太平,我们军人也该打起精神,机会总有的。真打起来,管你是天策还是神策,哪里需要就调去哪里,只怕到时候你不想去都不能不去了。”

“我这一趟便是来请求圣人再多给些人手的,只不过……”说到这里,哥舒翰叹了一口气,“朝中奸佞之人当道……”

“圣人决断,非是你我可以说道的。”萧如锋打断他,招呼酒席。

酒席连伺候的下人都不要,而是让萧君桓来伺候,更是将周遭的人都打发了。

一番欢谈下来,萧君桓多多少少了解了些朝中的事,比如李林甫排除异己,比如杨国忠拉拢哥舒却又提防,这些在之前萧如锋也会对萧君桓讲,可大多语焉不详。

“这些事我也不敢跟人说……”哥舒翰借着酒意,叹道,“萧兄也别怪我,这洛阳东都,都是朝廷的人,我只有谨言慎行的,萧兄什么时候来了安西,我们再一起畅谈。”

“只怕我这辈子都去不了咯,哈哈哈哈哈。”萧如锋笑道。

送走哥舒翰,父子俩就着剩菜继续喝。

“不是我说你,你都快二十了,怎么跟你说的通好之家的姑娘你都不要。”

萧如锋这话顿时让萧君桓打了个激灵,不知怎么话题又绕到这上面来了,忙笑道:“这不是爹说的,好男儿要把心思放在建功立业忠君报国上嘛。”

“那先成个亲有什么关系,想当初我跟你娘……”萧如锋又开始回忆往事。

“那还不是成亲十年以后才有的我,可知早成亲也没什么好处,没得还拖累人家姑娘。”萧君桓说着,想起凤怀翎,又道,“要是怀了还另说……”

萧如锋听到这里,登时气得抽了萧君桓一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天天跟你那狐朋狗友在外头乱来,搞大了哪家姑娘的肚子。”

“什么乱来,我是真心的!”萧君桓无辜道。

“这么说还是有了?”萧如锋道。

“不是……那个……就是……林叔叔的师弟……我……”萧君桓心里觉得这事早晚得说,可真临到嘴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

“你连男娃都不放过……”萧如锋感觉快要背过气去。

萧君桓生怕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连忙将凤怀翎身体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萧如锋才缓过气来。

“小畜生,你碰谁不好碰你林叔叔的师弟,你以为你林叔叔是好对付的?”萧如锋头疼。

“我觉得我们算是两情相悦,林叔叔也不是迂腐之人。”萧君桓玩着手指。

“阿凤可是砚书一手带大的,简直像是他另一个儿子一样,之前一直放在谷里,生怕离开万花会出事,连我去万花拜访他的时候都不让我看,结果现在真出了,我都没脸见他了。”萧如锋抹着脸叹道。

“父亲,我会让林叔叔同意的……”萧君桓道。

“唉,没脸见多年老友啊……”萧如锋置若罔闻,只顾着自己哀叹,倒看得萧君桓也跟着头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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