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挨了禁足。
洛阳的气色远比她曾经住过的东北郡要娇柔的多。她着着一身清冷合体的稚儿单衣,巴掌大的清丽面孔不住地向上虚空望去,是沉沉的漆黑房梁,打瞌睡般地再向下坠,视野能及的全是暴戾风雨而过的鳞伤的痕迹。
她一年前才从东北郡的白马寺被瑶姬接了回来。来时天上簌簌地坠着眼泪儿大的冰雪,吹得她原本饱满如馒的双颊漠然染上病态的红。直至接她的寒酸车马引至了瑶姬所在的魏国公府处,她意识极其昏沉地无力掀了掀厚重的帘子,瞥见那张即使病重也能让她为之颤骇的俊丽面孔,握着帘幕细碎流苏的小手苍白地攥紧,死死地狠下心啮咬唇瓣,逼自己不去落泪,难受。
那个生了她九年,但她甫一降生就弃她于东北郡的女人,此刻正秉着如玉像般明耀淡漠的神情。
唯独怀中被怜爱地,用厚厚的兔绒披风裹紧的粉面孩童,眸中闪烁着流喜的色彩,她张着硕大饱满的黑眸,那眸里已经有着初具雏形的淡漠,漫不经心。
那天真纯洁的视线扫向冰雪之中那只娇小的手时,轻蔑地扯了扯稚嫩嘴角,仿佛只是迎来了一只新的狸宠,短暂的让她日后尊贵的未来添点儿无关紧要的乐趣般,也是用着那种的语气,轻快的质问她的阿母:“阿母,这便是那位妹妹么?她怎么生的这般弱小,能活的到太子哥哥登基么?”
瑶姬只有面对江宴时才会流露些许的慈爱,她温柔的绽开一点惊艳微笑,并不将她那世人听来只觉大逆不道的话放在耳旁,以素指轻点她娇弱脸颊,爱爱且漫不经心的道:“那样的一条命,谁会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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