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深叮嘱道:“只是动了胎气罢了,没什么事,拿药回去喝两三天稳固一下,这几日就别做什么重活了。”又说“你也是,出了事别太着急,先动动脑子。”
“好在今日是没事,你先走吧,你住在哪里?我且送你回去。”夏云深说完风铃正好回来,一把就将地上的妇人拦腰抱起。
妇人忍不住惊呼,但是她身子笨重,如今又有些腿软确实一个人回不去,跟夏云深道了谢指了个地方。
人很快就散开了,小巷子里有几个人悄悄探出了头又很快缩回去。
妇人的家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是个婆子开的门,开门看见这个架势都愣住了,随后立刻将人赢了进去。
“哎呀,真是多谢你们,我这个儿媳妇哪哪都好,就是喜欢走动,怎么劝都劝不住,今天要不是你们啊,恐怕肚子里的小孙子和儿媳妇都危险了。”婆子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热情的邀请几人坐下喝茶。
时间还早,夏云深索性也就留下坐坐,缓缓脚后跟,婆子看夏云深面善,嘴里的说道停不下来:“这位夫人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嗯,跟夫君路过这里,中途留下来整顿,夫君出门办事去了,我显得无聊就出来走走。”夏云深笑着说:“不过你是怎么看得出我是夫人的?”
婆子一听这话,笑开了:“我旁的不好,好在这双眼睛,那是看的多了,不然也不会选中儿媳这么好的姑娘,实话实说,您这身段,懂行的就知道不是处子之身,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人家,再说了,您挽着头发,只有妇人才会挽发。”
夏云深倒是忘记这茬了,继续问:“那家中只有你和儿媳妇两个人吗?你儿子呢?出去干活了?”
“嗐,他早早的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头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儿媳妇怀了孩子得多休息。”婆子笑着说,又拿了好些点心放在桌上:“家里头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别嫌弃就行。”
风铃也在夏云深身边坐下,随意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还不忘递给后头的翠芝,翠芝也吃的随意,婆子闪过一丝错愕。
夏云深笑道:“我的丫鬟随性惯了,初来乍到,婆婆能和我说说这里吗?昨天好像从两个男人那里听到了不少的传闻。”
听到夏云深这么说,婆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连忙站起身走到院子外头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才面色凝重的走回来。
夏云深见此不解道:“婆婆?发生什么了吗?”是什么事让她听了之后闻之色变,这里头肯定还有故事。
“没、没事。”婆子连忙解释道:“就是一点以前的小事了。”
“婆婆,她们不像是坏人,刚刚又救了我一命,这种事情也没必要瞒着人家吧,那显得咱们家多不厚道啊。”妇人摸着肚子从里头走出来,劝道。
婆婆也有些犹豫,夏云深主动说:“没关系的,我们不是本地人,来这里就是正好路过,如果能告知一下有什么危险也好避开,免得日后节外生枝不是。”
“哎,也不是老婆子我不告诉你们,这件事避讳,谁说谁倒霉啊,你们刚刚说的那两个男人,其实是当地官府的人,知道的人认识他们,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是老虎营的,白天的时四处溜达,专挑你们这种人下手。”
“要是偷点东西还好说,他们要是真盯上你们了,以娘子你的美貌,怕是也会对你上了心。”婆子叹气道。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身边有护卫的,而且我的相公武功也很高超。”夏云深笑道:“那之后呢?”
“他们抹黑老虎营的名声,最近总是丢一些年轻的女人,所以让我家儿媳别出去,万一被盯上了呢,丢了好几家了,隔壁老赵家的就丢了,是半点都找不到痕迹。”
夏云深立刻问:“是老虎营做的吗?官府派人去都被赶回来了?难道就没有更高一点地位的人过来视察吗?”
“嗐,这还视察什么啊,那老虎营的人就没见过,谁知道长什么样,偶然听说下山买东西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又偷偷摸摸的走,这样的人你要说他能拐走人,那可谁都不相信的,我们老百姓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婆子没好气的说。
“夫人你可得小心着点,那群畜生可半点人性都没有,要是你这么好的人要是着了道了,那可真是没天理了。”婆子不忘提醒道。
“嗯好我知道了,多谢你,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件事我不会和别人的说,你放心吧。”夏云深宽慰道。
出了院子,夏云深心里一直思考着这件事,不知不觉就回了客栈,她回客栈的时候慕珑庭还没回来,正想着要去哪里玩的时候,楼下忽然响起嘈杂的声音。
夏云深由翠芝扶着站在楼梯口,就看见几个人从门口闯进来,一把就拉住了掌柜的领子,吼道:“掌柜的,别来无恙啊,我那两个兄弟听说昨儿个进了这里就没出来了,你可知道人去哪里了?”
掌柜的连忙摇头:“这位爷,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就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哦。”
那人冷哼一声,狠狠的将掌柜的一丢,掌柜的背硬生生磕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小二连忙上前搀扶。
那人很快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夏云深,上下打量,几步走到跟前还要上去就被风铃给拦了下来,风铃抖了一下手中的刀,那人才往后退了几步。
“这位夫人,看起来面生,你可知道我那两位兄弟那去了那里?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应该知道的吧?”那人眸子微眯,眼神让夏云深很不舒服。
翠芝在夏云深耳边低语,夏云深才说:“这位小兄弟,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所谓的朋友,不过确实有两个和你们穿着差不多的昨日和我们一起共用过餐食,至于去处你问我一个妇道人家恐怕不好吧。”
“我兄弟昨日就来了这里,人好端端的就消失了,那难不成是掌柜的你把人藏起来了?”那人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砍刀用力的砍在了柜台上。
半个刀身都陷入了木质的柜台,掌柜的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怎么敢随便扣人呢?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