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先至。
不过这话苏茹雪不爱听,这不是她计划内的事。
他飘逸的身形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屋内的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却只能在阴暗中活着。
苏亦清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扯了扯苏茹的衣袖道:“姐姐怎么和他混在一起了,六皇子是他什么人。”
虽然有人给自己说话让她很高兴,可是破坏名声的事她可不希望姐姐做。
之前那些坏我声就够要人命了,现在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轻了打下地牢,重了直接砍头。
“你真就那么想去?”苏茹雪认真的问道。
“那当然,我都求了这么久了。”苏亦清也认真的回答她。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跟着来吧,但是什么事都不要问知道吗?否则性命难保。”
苏亦清听到姐姐终于答应让自己跟着,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听到她的叮嘱,捂住嘴巴激动的连连点头。
“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能溜出来吗?”
得到爹的同意是不可能的,梦夫人更不可能,所以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嗯嗯。”她疯狂点头,苏茹雪都怕她的脖子不住,忙说道:“好了,别点头了,说话就行。”
“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明天早上见。”她一溜烟的跑了,高兴的像只脱僵的野狗。
见人终于走了,苏茹雪回过头道:“你去哪了?为什么要同意带着她们?”
“我只是随便说说,最后决定的是你呀。”谢子喻笑着说道。
“......”
苏茹雪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坏掉了,她还以为他有什么计划呢,结果是自己见坑就跳。
有一瞬间她想跑出去叫苏亦清别去了,可是又想到她那么期待,到底有点不忍心。
随行有那么多人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哎哎哎,真是气死个人啊。
“我今天突然头晕,醒过来后发现身上都是血迹,被她看到了,还把衣服送来了这里,她对你说了什么?”她转过头问贺彦哲。
“就把她看到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她很贴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还说你腿上缠了一大圈的绷带,一定要找个大夫好好看一看。
不得不说你这妹妹还是挺贴心的,要是你真受伤了,有她照顾还真不错。”贺彦哲道。
苏茹雪心道,看起来她好像相信了自己说的话。
“你看热闹倒是挺开心的。”她不爽的说道。
谢子喻道:“看来路上你有人伺候了,高兴吗?”
“我不用人伺候,再说了出去多半我是我照顾她。”苏茹雪冷清的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不由自主就带上了一丝幽怨,他们是夫妻,应该互相照顾的吧,怎么跟妹妹扯上关系了。
后来一想好像她也不愿意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现在两人之间为时过早。
“姐妹相亲也很不错,我为你高兴。”谢子喻笑着说道。
看到他们从刚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和平共处,甚至充满依赖,他感到很高兴。
“这没我的事了,你们慢慢聊吧。”苏茹雪站起来,准备走人。
他们应该有他们要说的话,她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吧。
“走什么,刚才的事还没说呢,你身上的血是哪来的?”谢子喻打开衣服,看到裙摆下一大片血迹。
若是人身上流出来的,想想就触目恸心。
“我不知道,当时只觉得很头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嘴上也有血,身上也血。”她看了一眼血迹便把目光移开了。
若是人的血怎么办,她不敢想下去。
在她失去意识的某个时段里,是不是杀了人?
“身上有没有受伤?”他继续问。
“没有,我都检查过了。”她回道。
“看来是别人的血,或者动物的血。”
“可是会是什么动物呢?”她低低的说道。
在心底,她已经认定自己杀人了。
只是不知道杀了谁,只希望杀的是个恶人,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我和贺彦哲去你住的边上找一圈,你在家里别乱出门,我叫人看着你。”谢子喻道。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眉头紧锁。
回到房内,想到京城还有这么多谜团没有解开,现在又要离开,她不由害怕往后的事情是不是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那她要报的仇,还能不能实现?
刚靠在床头,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她便躺下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
入睡时间快,入梦的时间更快。
苏茹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便来到了邪物的空间,砰砰的心跳声就在耳边震动。
她四处打量一番却找不到它在哪,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来的一样,让她分不清声源在哪里。
“别找了,你在我的身体里。”一道声音传来,声音震耳欲聋,吓了她一跳。
在它身体里,就是那团泛着红光像心脏一样跳动的东西里面?
苏茹雪沐浴在一片红光中,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附在一块人形石上面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玩意儿?她表示很不解。
“你想干什么?放我出去。”她说道。
“今天的味道美不美?”它好出桀桀的笑声。
苏茹雪的心一下掉到了谷底,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真的吃人了不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她冷着脸问道。
任何时候她都要保持冷静,特别是与它作战的时候。
只要一个不小心,它可能就附身在自己身上,以后便是万劫不复。
“你身上的记号便是我,我已经太久没有补充能量啦,死人的尸气我已经吃够了,我想尝尝鲜血的味道。”它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声音甚是娇媚。
“我又不是男人,你发出这种勾引人的声音做什么?”苏茹雪质问道。
“那这个声音如何?”它发出了谢子喻的声音,带着一股成熟男性的魅力。
“不怎么样,你又不是他,装他做什么。”
“我问你味道怎么样,你跟我东拉西扯,是不是不敢相信自己喝了生血,这会儿正害怕得要命?
不用纠结,只要把身体交出来,以后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它用谢子喻的声音说道。
“你休想。”她冷冷的说道,伸手插向了冒着红光最亮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