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初保持着一贯的姿态,俯身将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小脑袋,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她的发丝。
“咦……”
趴在角落里的小奶蛇探着身子,望着被风吹起的纱幔,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人影,这才悻悻然的继续盘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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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房间。
慕以柠轻轻的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望着熟睡的夏从越,纤细的手指握着他的手,唇瓣微动,回想着当时他迎风朝着她奔来的样子,忍不住蹙着细长的眉,低声道:
“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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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
作为勒森魃的王室成员,她不止一次听母亲说过,禁止受伤,就算是受伤,也禁止问医,自行医治即可。
很无厘头的要求。
但是理由却在偌大的宫廷里,在众多贵族的眼里,显得相当合理。
因为。
受伤对于王室成员来说,是一种无形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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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这一条,在白野长大以后,母亲再也没有说过。
原因无他。
只是白野总是爱和慕泽初闹,慕泽初也不是个手软的主儿,愣是把白野打的嗷嗷直叫,不得不去问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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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弟弟在的日子,好过多了,只是母亲曾经那些奇怪的要求,她却都记很清楚。
以往处理那些受伤的人,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感到讽刺,就算是对慕泽初和白野,也是恨铁不成钢多过心疼。
可是现在看着夏从越,她的第一反应,只有心疼。
这出乎了她的意料。
按照族人的说法。
她就是第二个勒森魃女王,完美的继承了女王所有的特性,怎么会对别人有什么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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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
夏从越改变了她太多。
她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如此柔软,渴望着身边的人都安然静好,春水煎茶,松花酿酒,过此一生,而不是在宫廷种族的斗争屹立不倒,披荆斩棘,杀出血路,叱咤风云,成为十三氏族唯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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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
“嗯?”
慕以柠微微的回过神,望着睁开眼的夏从越,怔了怔,轻声道:“要喝水吗?”
“不要……”
“嗯?”
慕以柠不解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夏从越声音很轻,趴在床上望着慕以柠妖冶的眸子,垂了垂眸,缓声道:“我送你的花,被我弄丢了……”
慕以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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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什么时候了,还说花呢……”
慕以柠无奈的打断他的话,纤细的手托着他的手,轻声道:“我不要花,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
话音刚落。
慕以柠自己都怔住了,微微的抿起唇,看着也愣住的夏从越,撇嘴道:“你不赞同我说的话?”
夏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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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赞,赞同……”
夏从越声音略显沙哑,但是也应的很直接。
慕以柠努努嘴,忍不住笑了起来,眨巴着眼睛看他,“乖~”
夏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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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纱幔,站定在阳台上的脚微微的后退一步,临在阳台的边缘,白致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后仰着身子,坠了下去。
手腕上的血痕,仿佛再度裂开,染着一丝丝金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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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