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宫然坐在阳台上的懒人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本精装版的纸质书籍，却无心观看。

抬眸看着窗外的飞鸟，在蓝天白云间，划出一道美丽的痕迹。

他清澈的眼眸，像是一块儿晶莹的宝石，波澜不惊，蕴含着璀璨的美丽。

他的猫已经被接回了他的身边，彼时正躺在他的腿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懒洋洋地睡大觉。

时不时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彰显着它的惬意和安逸。

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羡慕猫咪的生活。

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的日子，却比猪舒服的多。

最起码不会担心被人吃掉，而且拉屎撒尿，还有自己的专属铲屎官。

关键是，负责铲屎的人还乐此不疲。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一道清越磁性的声音传来，宫然没有反应。

程修端着两杯咖啡，朝着阳台这边走了过来。

将其中的一杯放置在宫然旁边的小桌子上，他端着手里的咖啡，一边喝，一边微笑的看向少年。

宫然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然后继续将目光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飞鸟。

他的反应不太对劲。

程修皱了皱眉头，“怎么了？心情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自从参加完云霖的葬礼回来，宫然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好不容易因为宫家老太太的软禁，慢慢恢复的笑容，在这段时间内，又仿佛渐渐地从他脸上消失了。

尤其是这些天，虽说啸城的阴雨连绵天，终于过去了，阳光也逐渐明媚起来。

但是宫然的情绪，却好像变得越来越消沉了。

听到程修带有关切语气的询问，宫然再次转眸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他似是勉力一笑，道：“我并没有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懒懒地，不想笑，也不想哭，只想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

说着，宫然低头沉默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或许，这也算是放空自己吧。”

其实，宫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不想笑，更不想哭，不想展露任何情绪，总觉得那样会很累。

他就想这样放空自己，仿佛看破红尘的僧人般，无悲无喜。

听到宫然的话，程修明显愣了愣，然后无奈的笑了。

他低头朝着宫然手里的那本书看了一眼，问：“你在研读什么名著？不会是佛经吧！”

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出家人。

宫然抿唇笑了笑，虽然这样的笑容并不达眼底，但是他却真实的笑了。

这大概是这些天以外，他第一次展露笑容。

程修微微一愣，似乎是被少年这样的笑容给惊艳到了。

此去经年之后，他每次回忆起这个笑容，心中都会忍不住的发出各种感慨喟叹。

宫然的笑容，总是带着一种极致干净的感觉，像是初晴的阳光，更像是雨后初绽的栀子，给人一种不染尘埃的感觉。

无论是否发自内心。

“我还没有到看破红尘的程度。”宫然轻笑着说。

甚至在想，若是自己能够看破红尘，那也就好了。

最起码那样，自己不会再被凡尘俗世所烦扰。

说话间，他将手里的那本书展示给程修看，“这是从何沐哥那里借来的书，太宰治的《人间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