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和顺利,这让和曼曼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清徽宫里,围绕着床边不远处,燃烧着好几个炭盆,让人觉得十分燥热。
白宁徽的脚边亦是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炭盆,里面闪烁着异样的红光。
看着侧坐的男人,此刻露出了,于犯罪者身上极为常见的兴奋感。
再看着他手里的腿,也让和曼曼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变态的屠夫,一定是希望她被宰时,能开心点,才这么热情地给她揉着羊腿,此处参照某听音乐长大的牛肉。
“王爷,这里有水吗?我想喝水。”
她细长的双眉挑得极高,脖子却微微瑟缩,小心翼翼地问。
脚上的手一顿,却又立即恢复了动作,速度快得让人察觉不出异样。
白宁徽转眸凝视着她,心中诧异她可以一直这般警觉,自己的表现还不够寻常吗?
“没有水,不如我让暗卫去取?”
他的语调,如暖人的温泉水,目光则是不同于往日的柔和,只是那份专注力,实在太像一个猎人了。
和曼曼沉了眸子,知道他说的话无法反驳,可她还是察觉不对劲了。
“我自己去,我还能走。”
她快速缩回自己的腿,往地上踩去……
“曼曼!”
白宁徽一下子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腰,脸上的阴狠稍纵即逝,抬头便是一张凄苦的神情。
“就今晚好好陪陪我不行吗?”
和曼曼猛地一怔,看着这样低姿态的白宁徽,许久说不出话来,直到——
“砰砰砰砰……”
某一时刻,她倏然心跳剧烈加速,烦躁不已!
脑中竟然产生了一个见鬼了的念头!?
不行不行!
和曼曼顿时惊慌失措,急忙想要挣脱开白宁徽的手逃离,可神奇的事,又发生了!
她不受控制地抱住了白宁徽!
救命啊!老天爷!观音菩萨!还我脑子啊!
感受到和曼曼猝不及防的主动拥抱,白宁徽欣喜若狂,可他却没有别的动作,就这么将兴奋与喜悦,彻底洋溢到了脸上,再不多加掩饰。
“白宁徽!你做了什么!”和曼曼崩溃大喊。
“曼曼,你还记得吗?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白宁徽噙着笑,缓缓松开了抱住她的手,此刻,已经不需要再多余的束缚了,他想看她恣意妄为的模样。
和曼曼的脑子,当真有了被侵蚀之感,但她还是听到了白宁徽的喃喃自语,拉扯着什么的手瞬间停滞。
抬头间,盯着白宁徽的一双黑瞳,震惊到了极点。
“你给我点……香了?”她惶恐地试探,声音里带着颤意。
“曼曼,你真聪明,而且……太能撑了。”
要知道,他初闻此香,不过几息,就没了意识,可她?现在还能思考!
和曼曼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意识最后断联时,唯有怒气冲天——
“既然你处心积虑!我便如你所愿!”
“嗡——”
白宁徽的脑袋突然白芒一片,为什么呢,他明明已经吃了解药了……
冬日的天光,来得既晚又柔和。
这点微弱的光,完全叫不醒清徽宫里,刚入睡不久的人儿。
说好不睡,聊天整晚的承诺,好似离奇实现。
等到和曼曼醒来时,她没有任何茫然,而是延续了昨晚未完的怒气,两颗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像是从未睡下,异常的清明,甚至还冒着火星。
“醒了?”
伴随着低磁的声音,一个个绵密的吻落下。
被窝里的温度,暖和得烫人。
白宁徽至今仍处在兴奋中无法冷静,他将自己交付给了她,从此再也不能独活了。
他清晰地意识到,若是她此刻消失,他也会就此死去。
但和曼曼没有消失,只平淡地说了句话,却让白宁徽瞬间有了死亡的错觉。
“仅此一次。”
冰凉的声音,背对着他发出。
不过四个字,清晰明了,他听懂了,从她挣扎起身的态度中,悟出了真正的含义。
白宁徽瞬间凝滞了呼吸,猛地把人转回,面对面地看她,四道冰冷的眸光,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如此天真?”
他勾起左侧唇角,嗤笑道。
柔美的丹凤眸,凛冽如冰。
“可别忘了,昨夜是你要的我,我是被迫的。”
和曼曼的右眼角,不经意抽搐了一下。
“你也别忘了,你有婚约在身……”
说到此处,她将两只手抽出,“啪”地一声盖在他的双颊,小脸凑近,一字一句道:
“若我不是瑄王府唯一的女人,就此作罢。”
狠绝冷厉的声色,霸道而又跋扈的姿态,让白宁徽很满意。
渐渐的,他将自己的脸也朝她靠近,薄唇贴着她的唇侧,同样一字一句冷然道:
“你,会是,我白宁徽,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话落一瞬,炽烈的吻,狠狠纠缠。
结果只能是——
“呜呜!走开!你疯了吗!?”
“我帮你。”
“滚!”
“滚?不痛了?”
“白宁徽!”和曼曼粗喘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平心静气道,“我不与你说玩笑话,总之,起码让我养个三个,不,半年!”
“这笑话有趣极了。”
“你!三个月总行吧?”
“不闹,明日就好了。”
“天真!”
“最多三日……可怜可怜我吧曼曼,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了,我现在就……”
“滚!”
知道她这回是气得不轻,白宁徽没有乱来,竭尽全力地哄她。
生怕她当真跑了,这年头的女人怎么这样,整个人都是他的了,居然还可以这么犟。
白宁徽苦着一张脸,委屈得很……
原本和曼曼遭了大难,一整日都想要死躺不动。
按理白宁徽也愿意陪她躺着,但人是不能不吃饭的,最终,在他的帮衬之下,彻底沦为废物的和曼曼还是被迫起身了。
白宁徽不常住清徽宫,故而这里没有人伺候,自然连个膳食,也不会有人特意送来,至多有专门打扫的下人。
他负责将他们两人收拾整齐后,一路将人抱出皇宫回了王府。
倒没成想,入了王府,竟有人敢堵他。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