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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节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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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黑子回来,都是件好事,再加了秦昭的脚也伤了,一众人哪里还有出去闲逛的心情?等饭菜都上了,众人围在一起说话,这才发现阿铁不见了。

不过倒也没有人担心他,这家伙算起来在外历练了半年,要说起来,可比一般的成年男子更妥当沉稳,不怕他出什么事。

黑子却道:“阿昭的脚伤了,阿铁哥想必是为她寻药去了。”又问秦昭,“脚还疼么?”

秦昭笑着摇了摇头。

阿树这才想起秦昭的脚还伤着,不免有些愧疚。咋然见着黑子,他一心里想知道自家阿弟这两年过的怎样,哪里还能想着秦昭脚被伤了的事情。

“你们先吃着,我这就去寻郎中来。”阿树几椅上站了起来。

秦昭忙道:“不必,想来阿铁已经去寻了,阿树哥不必再跑一趟。你和黑子难得见着,不如一处说说话。明儿一早咱们就回庄。十八婶若是知道黑子能回来,不定多高兴呢。”

正说着话,阿铁气喘的进了门,看众人都盯着他,难得羞涩的挠了挠了头,低声道:“我帮阿昭妹妹寻了些药回来,刚那苏郎君说阿昭的脚伤不能拖着,怕落下后症。”

按说脚乃是女子最‌‍‎‌‎私‎‌‍‌密‌‍之处,可秦昭也不过六七岁,算起来还是个女童呢,这会儿也就不再讲究那么多了,阿铁有心想亲自帮着秦昭上药,可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把那装了药膏的小瓷瓶放到了阿锡的手中:“阿锡,你帮着阿昭上药,赵郎中说只要骨头未伤,只是扭了脚,这药便管用的,半个月的时间就能痊愈了。咱们吃了晚饭,也早些回去吧。”

等看着阿锡帮秦昭上了药,阿铁这才在看着黑子道:“你回来就好,明儿一早咱们早些回去,你也能早些见着十八婶。”

“嗯,听阿铁哥的。”黑子点头。

阿铁便觉得眼前的小少年,慢慢又变回了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整日跟在自己身后的有一双机灵的眼睛的黑子。嘴角便露出笑来。

黑子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一行人草草吃了饭,便回了朱家的宅子,陆婶见秦昭伤了脚,也是吃了一惊,云家两口子有多宝贝这个女儿,满朱家庄没有人不知道的,待问了伤的并不重,将养些日子也就好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亲自服侍着秦昭换了衣衫,躺到榻上,这才敢离开。

天上的明月,透过蒙了厚纱的窗户照进屋里,秦昭看着床榻前一地朦胧的月色,却是辗转反侧。直到天色麻亮,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见她脸色不好,阿锡心疼道:“可是一夜没睡好?疼的厉害?若是疼你怎也不说?”

“哪里就疼成那样了?”秦昭笑了笑,“我只是有些择床,这才睡不着而已。”

听到屋里三位小娘子的想床声,外在的候着使女便进了屋,给三人上了洗漱用的水,因秦昭不能走到,阿锡和珠珠收拾一翻后,便去了前院,问问什么时辰起程,住在别人家中,总不好劳动使女,索性早膳也跟着八戒他们在前院吃了,只秦昭的早膳,是叫使女送到跨院里来的。

秦昭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碗里的清粥,想着怎么寻个机会,问问黑子那位苏郎君的事情,黑子便推门进了屋。

秦昭看到黑子,倒也没太多意外。

他对那位苏郎君的事情既有隐瞒,可秦昭是听到黑子叫他世子的,想必是得着机会,过来嘱咐她一声的吧,只是这么一来,黑子这么忌讳谈起那位苏世子,她想打听什么事情,只怕就难了。

果然黑子问了她的伤势,不放心还让秦昭脱了袜套,亲自看了一下,这才放心道:“是不是世子已帮你正过骨了?若是这样,倒真不打紧,我看阿铁哥寻来的药膏效果也还不错,只一夜,这肿倒好似消了些。”

苏郎君救了她时,确实是帮她正了脚踝,又因当时走不开,还帮她揉了一会儿,那会儿因太疼,她虽忍着,可也差点掉了眼泪,倒是那苏郎君说:“若是疼的很,哭出来也不打紧,总归没有人认识她,不怕丢人。”

秦昭听了发笑,倒是觉得那钻心的疼痛轻了许多。

可惜当时太乱了,并未看清他的脸,只是觉得这个人让自己无由的觉得亲近。

如果当时就看清了他的脸,那会儿他们两人在背光的墙角站了那么长时间,或许她能问出些什么也不一定。

“墨色。”秦昭叫道。

黑子先是“嗯”了一声,接着便是一怔。

阿昭这样叫他,是什么意思?

要说他的心中,除了他阿娘、阿兄和阿铁,秦昭在他心里的位置最重,就算是在外两年,年纪小小,也算经历过许多暗流汹涌,可他对他们的惦记从来没有淡过。昨天听八戒说起阿昭一直托人打听他的消息,甚至连出来看灯会,帮大家准备假面时,都没忘记给他也备着一份,那时候心里岂能不感动?

可现在,阿昭竟然叫他“墨色”。

“阿昭是怪我没有大家说实话么?”

秦昭坦然的看着黑子,并没回他的话。

黑子默了半响,方道:“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世子身份特殊。”

“所以你来,并非是探望我的脚伤,而是让我对那位苏郎君世子的身份保密,是吗?”

“阿昭妹妹,”黑子脸上露出既难过,可想辩解又无从辩解的无力来,“我自然是担心你的,你怎能这样说?只是事关世子,我……”

若是从前,便是秦昭不开口,只要她露出对什么事情有兴趣的样子,黑子也会把自己所知道的涛涛不绝的告诉她。

秦昭相信黑子虽非从前那个闪着一双眼,既淘气调皮,可又不失聪明机灵的黑子了,可她依旧相信,他还是那个会把自己当成最好的玩伴和朋友的黑子。

他这样纠结,自然是那苏世子的身份确实不好透露。就算她再问下去,也不过是徒伤情份罢了。

秦昭默默的穿上袜套,对黑子笑道:“那位苏郎君,他很象我的……我家的一位亲戚家的阿兄,那位阿兄从前待我极好,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才会想问问黑子那位苏郎君的事情。既然黑子不能透露,我不问就是。想来苏郎君亦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可我那阿兄出身一般,原本就不是一个人,我只是徒然间见着他,想起我那位阿兄罢了。所以黑子说不说,其实于我也没什么区别。黑子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至于苏郎君是世子的事情,黑子不想说,我更不会提起了。”

黑子知道云姑父和阿彩姑母是从京城长安一咱往西北回乡的,而自家世子家,刚远在焉岐山北,就算他长的真和阿昭的朋友相似,两人也绝不可能会有什么关系。再说阿昭刚到朱家庄才多大点人?记忆出了错,也是有可能的。

“阿昭妹妹,你不怪我?”见秦昭语气虽然平谈,但总算见到了大家从前一处玩时的那份亲密,黑子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刚才她叫自己“墨色”时语气中的疏离,还是有些儿忐忑。

秦昭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不怪你。能看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虽比黑子小了三四岁,可黑子也并没有真的把她当个妹妹看待,有时候反倒觉得阿昭比自己还更象大人些。且从前她也是这样惦着脚揉自己头上的角髻揉惯了的,不仅没让他觉得突兀,反更亲切。这才真正相信阿昭并未因着世子的事情,与他生份。

秦昭这才把苏世子临行前的话,与黑子说了:“……当真不能在家中多待两天吗?”

见黑子点头,秦昭劝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家和八戒家两伙开了个肉脯作坊,如今生意好的很,十八婶也在作坊里做事,阿树哥也在集镇上的铺子里帮忙,工钱很丰厚,阿树哥一月有五缗的月钱,十八婶还要多些,足有八九缗,到了年底,红封也有不少,如今家里日子好的很,若是你想回来,你的身价钱,家里也付得起的,就是一时短些,不是还有我们么?”

他哪里能不想回家呢?阿兄腿脚不便,虽然看着无碍,但走起路来,就能看出与常人的不同来,而且显然阿兄也不能再做重活了,阿娘身子骨也弱,他若能在家中,多少也能帮衬着。

可是世子那边,他也绝对说不出要赎身回家的话。

再说现在这种时候,他又如何能不管不顾的自己回家?即使其实他就算一直跟着世子,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世子什么忙,可跟在他身边,总能求个心安。

明知道世子前路艰难,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若我提出想回家中,世子定然会放了我的身契的,哪里会要赎身的钱?可我现在不能离开。这不是钱的事情。世子他……是很好的人。”

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个不好的人?

秦昭心中微涩。

她和他原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就此一别,只怕此生也再无相见之期。

可,又能如何呢?

用了早膳,两辆马车俱已在前门候着了,众人分别上了车。头一天还晴郎的天空,此时却下起了雪。

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灰白之中。

秦昭侧躺在车中,阿锡和珠珠都坐在她身边,不时与陆婶说着话。到了朱家庄时,已是中午。

因回庄中,是必须要经过云家那处小院的,且阿铁和阿锡又与云家是近邻,因此两辆马车俱在云家的柴院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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