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败在了风流上,年少时做的那点事,导致岳父现在瞧我哪都不顺眼。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到了他的耳中,指不定会如何愤怒呢。”
慕景烨苦笑。
“怪不得刚刚如此多的美人,世子都不敢招惹。”
“我能如何呢?往事已成定局,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对郡主好一些,让岳父大人觉得我是个靠谱的人。”
“也只能如此了。”
凌芷霜接到信号,出了客栈,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几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下。
红衣侍女和那几个黑衣人过了几招,转身拉着凌芷霜就跑。
凌芷霜被侍女拉着跑了许久才停下来,问:“我们跑什么?”
红衣侍女喘了口气,往天上扔了一个信号弹,才说道:“郡主,我打不过他们。”
“……”
“行吧。”凌芷霜有点无语,追杀从他们上路开始到梨城,真的是路上一刻也不能停。她摸出匕首,对红衣侍女说:“那世子呢?他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吗?有没有人跟着他。”
红衣侍女脸色有点古怪,不过天黑,她也看不出哪里古怪。
她听见红衣侍女说道;“世子不会有事的,毕竟彻查的事情是由世子主导,禁阁的人会跟随的。再说了,世子去和县官喝酒,县官那边也没有什么胆子敢让世子出事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
红衣侍女脸色一凌,闪身躲过冷箭:“郡主,属下会挡住这些人,请您务必平安离开。您如果死在了梨城,西北防卫会有大变。”
凌芷霜借着红衣侍女的肩膀翻了个身,准确的把手里的匕首送入了冲上来的黑衣人手里:“胡说什么,要走一起走。”
路上那么惊险都过来了,她好怎么好丢下同伴自己走?
此时,京城内。
赵飞宇正在看今日朝堂上抄录下的折子,兵部尚书的事情很快就有了苗头,无数言官上折子要皇上严惩兵部尚书。
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说道:“这是要兵部尚书全家去死吗?这不是要严惩兵部尚书,而是要严惩我!”
“殿下何必生气。”此时一个小太监带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进来。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朝的宰相,杜帧。
杜帧也是皇后的同胞哥哥,是赵飞宇的亲舅舅。
“舅舅。”赵飞宇起身。
“太子是储君,不可多礼。”杜帧在一旁坐下,刚坐下就说道:“惜瑞世子和霜月郡主下江南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彻查前朝余孽的事情。殿下可知道?”
“我知晓。”赵飞宇记得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知杜帧,为何杜帧会知晓?
杜帧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温茶后,才看向赵飞宇:“殿下,我们之前为了夺嫡,做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件,和前朝余孽一起完成的。我们原本想着,借着他们解决了于将军和凌将军,让西北换上我们的人,再把过错推到前朝余孽的身上。”
“计划失败了,我们低估了凌将军,也高估了蛮人。”
“我们还有机会。”
“没有了,陛下已经知道些什么了,我们必须杀了惜瑞世子和霜月郡主。”杜帧提起谋杀边境将领,谋杀当朝世子和君主的之时,语气轻飘飘的,像是砍大白菜一样简单。
他语气冷冰冰的,不像是个人,倒像是在黑夜里出来的鬼魅:“世子要知道,我们谋划都是为了不让三皇子那个废物坐上龙椅,不想天下民不聊生。”
赵飞宇无意间扫落手边的茶盏。
“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殿下!陛下会如何想呢?”杜帧情绪激动起来:“我也知道,霜月郡主性情坚定,是个难得人。如果她不南下,这次我只用除掉世子。”
杜帧语气又逐渐平静下来:“殿下再喜欢,也比不上百姓。”
“我知道了。”
赵飞宇对凌芷霜谈不上喜欢,只是喜欢她坚韧的性格和京城女子少有的天真媚态。也会想着如果他娶了她做太子妃,凌家就会投靠他。
现在想想,从凌芷霜跟随慕景烨下江南开始,这就是一场梦。
“多谢舅舅为我谋划。”
杜帧语气柔和下来:“将来还会有更好的女子出现在殿下身边,固然伤感,也要记得大业。”
“这次,找的杀手还可靠吗?”赵飞宇心疼了一会,强撑着问。
“可靠。”杜帧不愿意多说,看赵飞宇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说了一些:“是找的江湖门派。一些事情我也会整理好,不用殿下担心。”
赵飞宇没听进去多少字,只答应了一声:“好。”
此时,凌芷霜浑身都是血,她已经分不清身上的血到底是她的,还是那些杀手的。
她和红衣侍女拐进了小巷子,靠着墙壁稍作休息,等一会他们找到她们,又要开始厮杀了。
她腰部腿部背部都受了不少的伤,走路都疼。
“这次是冲着灭口来的。前几次刺杀,都没那么强的灭口欲望,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她喘了口气,越疼她越是清醒:“我们肯定查到了什么,触及到了他们的恐惧。”
她有些苦恼:“到底是什么呢?”
“郡主小心。”红衣侍女用剑劈开了飞过来的箭羽,就在凌芷霜要提匕首再次迎上之时,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我们得救了。”
凌芷霜差点站不住,强撑着扶着墙。
无数的黑衣越过城墙,那些杀手在皇上精心培养的杀手攻击下,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拿下了。
凌芷霜靠着墙,慢慢的坐下来。背上撕裂的伤口,因为她的挤压,疼得让人清醒了几分。
她觉得冷。
失血过多了。
慕景烨蹲在凌芷霜的面前。
凌芷霜强撑着露出笑容;“你来……来做什么?你……嘶,疼。你不是不会打架吗?”
她话刚说完就被慕景烨抱起:“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让郡主死在这里。”
凌芷霜眼前一黑,无意识的蹭了蹭慕景烨,放心的把自己托付给慕景烨了。
她讨厌受伤,真冷。
“陛下,急报。”
隔天下午,李辛急匆匆进了御书房:“禀报陛下,郡主昨夜在梨城被埋伏,病危。”
“什么?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