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书童派人跟踪过凌芷霜:“在将军回到京城之前,郡主不是在将军府里练功,就是和她那几个小丫鬟踢毽子,修剪修剪花枝。或者是上街,大部分时候都在吃东西,晚上偶尔去花楼喝酒。”
“花楼?”慕景烨没问过书童凌芷霜会去哪里,他们如果察觉不对,会来回禀。
他现在乍一听,觉得凌芷霜真的是把自己当个男的了,哪里都钻:“她是去见什么人?”
“倒不是,只是总会喝荷花酒。酒是林平送来的,京城中也只有那边有。花楼的妈妈精,觉得凌芷霜喜欢,不肯多卖,得上门买。再说了,郡主也喜欢看美人。”
慕景烨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有点累。
他原本觉得可能是凌芷霜做的,现在看来,怎么可能是凌芷霜做的呢?
“世子是怀疑郡主?”
书童一直在找凌芷霜的错处,可一直都没找到,心有点不甘。见慕景烨有所怀疑,就问道。
“不是,只是觉得,她日子过得太松散了一些。我们做的事情,不能缺钱。”慕景烨看向门口的慕惜瑞:“叔觉得,交给芷霜重新建立经济这条线如何?”
书童脸色大变:“世子,就算你不怀疑郡主,可郡主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她懂什么管理经济?”
这段时间,凌芷霜经常翻墙过来躲风头。
躲她那偶尔烦人的丫鬟们。
偶然之下,和慕惜瑞有过几次闲聊:“这个丫头,不管是在治国方面,还是在经济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
他缓步走到慕景烨的身边,手捏着他的肩膀:“你信得过,交给她无妨。”
慕景烨因为慕惜瑞的话,谨慎起来:“我再想想。”
慕惜瑞也不多说,闻了闻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今天中午吃红烧鱼,你赶紧收拾收拾,出来吃饭。”
“好。”
……
凌芷霜因凌高寒回来,就没继续调皮,乖乖的在家里呆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之时,翻身出了门,正好撞上隔壁翻墙的慕景烨。
两相对视。
慕景烨问道:“你那么晚了,出去干嘛?”
“喝酒啊,江南的好东西,我们一起去。”
凌芷霜也跟着慕景烨拿了一个破扇子,两个人就奔着花楼去了。
“说到酒,我就想到了林平。那林之余如何了?”
“都过去了那么久,你才来问?”慕景烨语气带着惊奇,不过还是回答了凌芷霜的问题:“死了。”
“哈?”凌芷霜知道林之余犯下的罪名会死,就单单叛国罪,就够他死好几次了。
但她听慕景烨的语气,好像不是押回来受审死亡的,而是离奇死亡的:“怎么死的?”
“回来的路上被杀了。”
慕景烨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凌芷霜好像一点都不懂:“我以为你进宫之前就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又不喜欢他。只是闲来无事问一问而已。”凌芷霜耸肩,也没继续追问是谁杀的:“走,我请你喝酒。”
慕景烨失笑,跟上了凌芷霜的步伐。
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家花楼。
凌芷霜刚走到跟前,就被一帮过分热情的姑娘拉了进去:“小公子好久不见了,今天还是喝酒吗?”
一个红衣姑娘伸出她艳红的指甲,在凌芷霜的身上点了点:“每次小公子都不肯留下来,难道是嫌弃我们伺候得不好?”
“怎么会呢?我怎么敢嫌弃姐姐们呢?”
凌芷霜躲开红衣姑娘的手:“家规严,陪姑娘们喝酒聊聊还行,要是真的闹出什么人命案子,家父得剁了我。”
她摇着扇子笑盈盈:“姑娘就可怜可怜我,留我一条小命。”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红衣姑娘气得跺跺脚,难得见一个长得俊朗,又会说话的人,谁知道这个人不对她动手,真是可惜。
她扭头去看慕景烨:“难道你的这位朋友,也是个正人君子?”
凌芷霜耸肩:“是不是正人君子,姐姐试试。”
慕景烨在听见凌芷霜那句“闹出人命”时,就觉得凌芷霜真的把自己当男的,又见她坏笑着给他推女人,就说道:“我有心也无力,不敢委屈姑娘。”
“……”
红衣姑娘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随便说来搪塞的,也没过多纠缠。
“那你们就去喝你们的酒吧,今你们来巧了,从江南来的,不仅仅有酒,还有美人。”
“哇偶。”
红衣姑娘摸了一把凌芷霜水嫩嫩的脸:“我是觉得你看不上我了,不知道美人看不看得上。”
说完她就含笑离去了。
凌芷霜拉着慕景烨上楼,没走几步,她突然回头:“当初你就是在这里想杀我的吧?”
“……”慕景烨觉得这件事凌芷霜能取笑他一辈子:“那你想如何?捅我一刀。”
“啧。”凌芷霜搂住下楼的一姑娘的肩膀,语气轻佻:“看你长得好看,就算了吧。”
说完,凌芷霜和那姑娘都笑起来。
“小公子还是这样坏,妈妈已经准备好酒了,还不上去。”
那姑娘轻轻的推了一把凌芷霜,对慕景烨行礼后脸红跑开了。
凌芷霜拎着扇子摇啊摇,拉着慕景烨去经常去的雅间。
有小二已经去通知管事的了,他们刚坐下不久,就有妈妈抱着酒坛子进来。
“小公子,最近京城事情多,酒啊这些不好送进来,这可是最后一坛了,喝完就没有了。”
说完,她对慕景烨行礼:“这位公子许久不见。”
“我们就是在这里相识,过命的缘分。”凌芷霜语气拉长:“真的是过命的缘分啊,你说是不是呢?”
慕景烨无奈一笑,看着妈妈斟酒:“你喜欢这酒?”
“味道很清香,特别是回味发苦,很合我的心意。”凌芷霜说完就喝了一杯:“你不喜欢吗?”
她接过妈妈手里的青瓷酒壶,说道:“这里交给我就好。”
“那两位公子慢聊。”
凌芷霜给慕景烨倒了杯酒:“最近你还好吗?我虽然不关心,可我有一个关心的老爹,我听见的都有三四处你们的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