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喜欢上她的，肯定有过什么交集。”凌芷霜绕到李辛的身后，双手握住了李辛的肩膀，微微往下压：“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查明白的。”

李辛很想辱骂凌芷霜，这个时候辱骂是出气了，出气之后呢？

看着唐姝好被捕，落入禁阁大牢吗？

禁阁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清楚吗？况且他和唐姝好不算没有交集，想要查痕迹还是很容易的。

他咬了一下舌尖，不情不愿：“说你的条件。”

凌芷霜双手往下压了压，又拍了拍李辛的肩膀，从他身后绕出来：“我对太子没什么兴趣，你也知道，禁阁不太管两位皇子的事情。”

她回到了座位，抱着手问：“我想知道点别的，无关皇子的。”

“去年，陛下曾经让禁阁调查边疆凌将军，给禁阁下过密令。”李辛还真的知道不少事情，他从许多的事情里翻出了一件有关凌芷霜的。

凌芷霜整个人从慵懒到紧绷，就一瞬间：“然后呢？”

李辛没有继续说。

凌芷霜知道李辛想和她谈条件，如果她手上没有李辛的把柄的话，谈谈条件也可以。可她手上可是有李辛的把柄的，李辛怎么敢如此的猖狂？

“这是要和我谈条件的意思？”她手搭着扶椅，对门外的黑衣说：“进来，把人带下去。我去回禀一下世子，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翻出花来。”

李辛想着说出这件事，凌芷霜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凌芷霜动了。

对于这种“你玩我就陪着你玩，看谁最后输得多”的赌徒心理，李辛实在是不敢拿唐姝好的性命和凌芷霜硬刚，就只能妥协：“我说，我肯说了。”

凌芷霜听见李辛这样说，就笑了笑：“识时务，那就说吧。”她示意黑衣都出去。

李辛眼巴巴的盯着凌芷霜跟前的茶水，露出渴望的神色。

“喝。”凌芷霜亲自给他倒了杯，亲自喂他。

李辛心不甘情不愿，差点被凌芷霜亲手喂茶水给噎死，茶水一半入口，一半洒落在衣裳上。

“让禁阁在两军交战时，给凌将军下蛮人的毒。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陛下就收回了成命。可能因为蛮人换了主子的原因。”

他说完，有些期待看见凌芷霜愤怒的表情，或者对朝廷的失望，谁知道凌芷霜一脸平静，甚至觉得他说得有点无趣。

“……”

这是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他想不通，凌高寒因为皇上的忌惮，差点被禁阁的人杀死，为何女儿会如此的平静？

她好像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做出了回答：“陛下偏宠文官，是因为那帮大臣只有笔杆子，除了唐家这种天下座师，不是自家人出任朝廷重臣，就是学生出任朝廷重臣，才会被陛下忌惮。”

“至于武将，用你的时候当然不疑心，甚至给你无限大的权利希望你能为了家国子民豁出性命，可等到没有战事时，又嫌弃你手上的权利很多，担心你会带着重兵举兵造反。”

她轻笑了一声：“这不是帝皇的反复无常吗？”

李辛无言以对，他低估了凌芷霜了。这个小姑娘真的知道太多了。倘若他现在还是禁阁的副统领的话，那他非要除掉凌芷霜不可，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行吧，这也算是个消息。我就不去找太子侧妃的晦气了。”凌芷霜审了一会，就审出了唐姝好和李辛之间的关系。

她如实告诉慕景烨之后，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李辛偶然见到唐姝好，一见倾心，因为爱慕，愿意为了她放弃前程。这也就能解释得上，为什么李辛能在禁阁中潜伏那么多年。开始他可能是想做一个禁阁人，可见到唐姝好之后，痴心妄想导致了他走火入魔。虽然我不赞同这样没脑子的做法，不过也能理解。”

有唐姝好为了慕景烨什么都能豁出去为前车之鉴，李辛这样的喜爱，算是比较收敛了。至少她没有因为喜欢唐姝好去谋杀太子或者慕景烨。

她手里拿着桃子，啃了几口后说：“那你要如何？”

“叫唐姝好过来，让她见一下李辛。”慕景烨能听出凌芷霜对这样歇斯底里的感情很厌恶，想要追问却没有理由，就只能先压下好奇心，和她谈正事。

随着接触合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凌芷霜和慕景烨也产生了些许的默契。慕景烨这样一说，她就理解了他的想法：“是在告诉唐姝好，你知道了唐家想两头堵，顺便警告一下他唐姝好吗？”

“嗯。”

凌芷霜对慕景烨伸出了大拇指：“狠还是你狠，让唐姝好亲手杀了李辛。啊，这是什么悲惨故事。以李辛为中心写一篇戏曲，估计能卖不少钱。”

“唱出来的那个戏班子，会被禁阁追杀的。”慕景烨见凌芷霜坐没坐相，和他见过的那些京城贵女不同。

她大多时候都是懒散的，懒散得很有气质。

凌芷霜对上慕景烨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为什么莫名有种羊被狼盯上的感觉？

她不由得坐直了一些。

当天晚上，凌芷霜来到了禁阁，围观唐姝好深夜来看李辛最后一面。

她本来想偷偷进去的，可惜在跨过大门时，白天被李辛一刀劈的门框，工部没来仔细修，掉下了一块木头。

凌芷霜尴尬看着脚边掉下的木头，再看向听见声音出来的慕景烨，颇为无语：“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现在有点迷茫。”

跟着他出来的还有唐姝好。

原本有人值守的禁阁，现在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就好像没有别的活物一般。

唐姝好眼神冷淡，她接到慕景烨的信件时，心神震动。她死也不肯相信慕景烨会如此对她。过来后几次想问，都没有什么机会问慕景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凌芷霜鬼鬼祟祟的进来，她认定了，是凌芷霜蛊惑慕景烨的。

“你来看什么？”

凌芷霜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看向对她露出满满敌意的唐姝好，冷笑：“我来，是看堂堂副统领怎么为了一个女人沦为阶下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