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芷霜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也不算是色诱吧?
慕景烨大概是不会收她做妃嫔的,这样想想,好像也不算:“怎么会呢?”
她这样认真回答,让慕景烨放心下来;“最好不是。”
凌芷霜避开慕景烨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进程很快,江南的驻扎的禁阁人手都审查调换完了,北境的也调换完了。下一步是哪里?”
“重要的军区,都要撤回禁阁的人,审查后调换。我们这次要处理唐家,就不能让李辛的人继续影响禁阁了。”
凌芷霜被慕景烨推到了窗边,晒晒太阳,再看看这些好命的鸽子,吃得如此的肥美,一看就很可口。
“边疆有什么异动吗?”
“南疆紧闭了。”慕景烨捏着早晨刚收到的南疆急报:“外人不得进出。”
凌芷霜的药是要在南疆找的,此时南疆紧闭,她不得不多想:“是有谁知道了什么消息,不打算让我活命?”
“华中已经进去了,你放心。”慕景烨没有第一时间就询问是谁看不得凌芷霜活着,而是第一时间安慰了凌芷霜。
这让凌芷霜很意外:“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开始自暴自弃:“我觉得这个人真是多此一举,要是别的毒就算了,蛊毒是什么毒?难道他不懂吗?现在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这都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去防范,真的是看得起我了。”
“凌芷霜!”
凌芷霜偏头,表情很无辜,配上她吃胖的脸,更显得无辜了:“慕景烨,你刚刚是在凶我吗?”
慕景烨避开了凌芷霜无辜的注视,睁眼说瞎话:“我不是,我没有。”
“哦。”
“是唐家吗?”慕景烨能想到能把消息送往南疆的,就只有唐家了。
凌芷霜对华中去南疆找解药的事情就不抱有希望,对于这次南疆封锁是否是冲着她来,不想让她活下去,耶不是很在意。
“不管是不是,南疆这个举动都值得防范。”凌芷霜示意慕景烨把这个消息整理出来,告知皇上。
她见慕景烨写完,担忧道:“也不知道华中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华中因为我,命丧南疆,那我欠的人情可就大了。”
慕景烨听凌芷霜前一段关心华中的话,很想磨牙。
听见后面,凌芷霜忧心忡忡的不是关心华中,是担心华中死了,她还不上人情。
“我听华中说,凌将军救了华中无数次,就算他为你死了,也是他还了你父亲的人情。再说,他也不是很倒霉,说实在的,他其实还是有些运气的。不然那么多年,他早就死了。”
“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凌芷霜也很赞同华中能活到现在,一半靠让人羡慕和忌惮的医学天分,还有一半就是他的运气。
“北境有什么消息吗?”
“北境没有。”慕景烨随意翻了翻桌上的文书,确定没有背景的消息后说:“你是怀疑南疆和北蛮串联起来?”
“你知道的,南疆和北蛮如果有这个心思的话,那就必须有一战了。我倒是不关心边境百姓如何,只是不想我爹再上战场卖命。”
慕景烨手握成拳,抵住唇,嘴角弯了弯。
凌芷霜瞧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恼怒:“你笑什么笑?”
“你不关心百姓吗?开什么玩笑。”
“骗不过你,那就算了吧。”凌芷霜不想凌高寒上战场,也不想临近过年,百姓还要担惊受怕的。
慕景烨批阅完手头的文书,已经到正午了。他看向凌芷霜,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头歪着靠着椅背,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刚要上前给凌芷霜把手炉里的碳换一换,就看见凌芷霜睁开了眼睛。
“怎么就醒了?”慕景烨刚说完,门就被人敲响。
凌芷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由着慕景烨帮她把撞歪的银簪扶正,才说道:“进来。”
“郡主,京兆衙门存放尸体的房间着火了,那女尸烧没了。”青衣顶着凌芷霜不善的目光,说道:“这是京兆衙门交的卷宗。”
凌芷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唐家小公子呢?”
“带了回来,小公子在路上一直吵着要见侧妃。”青衣也知道京兆衙门烧毁尸体这件事,是他没及时赶到,导致尸体抢不回来。
这种案子,如若没有尸体,那就只能看京兆衙门的卷宗,和审问犯人了。
他着急将功补过,就说:“郡主,这种软骨头,肯定不经打,给我两日,我一定能审出来。”
凌芷霜拖着一身都是伤的身体,说道:“这里是禁阁,在这里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严刑拷打,注意你的言辞,要是让御史台知道了,我和你都不好过。”
青衣还不知道禁阁最近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严刑拷打了。不是,不严刑拷打哪里来的证据?和对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画面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郡主是怕御史台?”
凌芷霜觉得这个青衣没救了。她对青衣微微一笑;“好好的审案子你不会,喜欢粗暴的,那我给你个粗暴的选择,那就是你带人去抓京兆允。”
她刚说完,慕景烨就写完了抓捕文书。
禁阁大概是唯一一个,除了宗亲外,抓捕官员不需要陛下审批的部门。
凌芷霜盖上了禁阁的印章:“带着文书去抓人,把他的老婆孩子都带来,别为难他们,找个干净点的厢房让他们呆着。”
“是。”
青衣是从地方调回来的,没在凌芷霜身边办过事,刚刚听凌芷霜说禁阁讲究证据,就觉得凌芷霜应该只会纸上谈兵。
现在听见凌芷霜直接给抓捕的文书,一上来动的就是四品大员,吃惊的同时,又觉得热血沸腾。
凌芷霜目送兴高采烈的青衣离开,叫过一个红衣:“既然唐公子那么思念族中姐姐,那我也不好阻止他们见面,你去请侧妃,就说唐家犯事的公子要见她一面,请她来。”
红衣答应着离开了。
“那我们去见见唐家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