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黎笑了笑,“苏兆联,你觉得你挺聪明的?要不是谭言若在你身后指挥着,你能抓得到我?”
苏兆联撇撇嘴,根本不是谭言若好吗?是谭夫人!“少用激将法,也不用挑拨,对我没用。”
侯耀德倒是多看了苏兆联两眼,这人倒不如传闻那样是个莽夫啊!
转眼看向穆景黎,当初就不应该听信这个人!若是直接到京城,便没了今日的这份狼狈!
穆景黎自然知道侯耀德的眼神什么意思,这个老匹夫!利用自己,最后还一脚踢了自己!哼!
夜晚,苏兆联下令在城郊安营扎寨,不进城去打扰百姓。
“走吧,穆小王爷,你和我一个营帐。”苏兆联拉着穆景黎手上的锁链,牵着他走着。
穆景黎突然笑了起来,阴恻恻的说,“苏兆联,你没听那对夫妇说,义军中不止侯耀德的部下吗?”
苏兆联回头,看着狰狞笑着的穆景黎,不禁摇头,“你不会认为他们会来救你?利益至上的人,你现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会的!他们已经来了!”
穆景黎话音刚落,四周刮起了一阵风,风向是乱的,树枝“沙沙”的响着。
“他们来了!来救我了!”穆景黎得意的说着。
“你最好祈祷不是!”苏兆联拔出了剑,小心翼翼的警戒,“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怕是你不得全尸!”
“将军!”副将冲过来,“怎么了?”
风犹如调皮的孩子,闹一下,就恢复平静。
夜间的树林安静的只有鸟儿偶尔扑腾翅膀的声音。
“不可能!”穆景黎不可置信的奔了几步,“救我啊!救我啊!”
苏兆联吩咐副将,“今晚安排好巡逻,这些人都不能出差错!”
“是!”
苏兆联收了剑,拉起穆景黎,“走吧,那些人都是乌合之众,唯利是图,是不敢和朝廷正面抗争的。你死了那份儿心吧。”
“不可能!不可能!”穆景黎依旧喃喃自语,“我还可以的!我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苏兆联坐在营帐里,喝了口茶,“天时地利人和,你占什么?我一个莽夫都知道,你却不知道。”
要说这个穆景黎年轻的时候,也就是没有眼瞎的时候,那是京城中的一代才子,自从眼瞎后,闭门不出,倒是没了什么消息。
如今看来,怕是当时受的刺激至今还未消退。
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有了眼疾?
苏兆联摇摇头,算了,那都不重要。
穆景黎瞪大眼睛,“不可能了,不可能了.......”然后瞪着苏兆联,“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我等到了那个昏君被种香!地利.......我是小王爷!人和........人和........”任凭穆景黎怎么想,他身边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景茂从小陪着他,被杀了。
景禾被派去和那群江湖败类谈判了,生死不明.......
其他人呢?
侯耀德.......将他当一条丧家犬!
“哎呦喂!”苏兆联见穆景黎安静下来,转头一看,差点吓死。
穆景黎眼眶中流出了血泪,淌在脸上,趁着稍白的脸庞,甚是渗人!
“你这后遗症挺严重的啊!”苏兆联别过眼,“你倒是闭上眼吧!”为了不都见到吓人的脸,扯了一块布,胡乱的擦了一下,血遍布均匀了,倒是也不渗人了。
京城,将军府
“苏兆联来信,说是抓到人了,不日便到京城。”明润泽坐在明瑜身边,拿着盘子接着瓜子壳,最近明瑜尤其喜欢嗑瓜子。
“穆景黎的眼睛没有提?”明瑜很是好奇。
“没有,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要说,穆景黎还是挺可惜的。”明瑜有些惋惜,“若不是有眼疾,倒是一个为国效力的好儿郎。”
明润泽皱眉,“他心思本就不正的,不在于有没有眼疾!你看看大街上那么多有眼疾的人,谁和他一样了?还大好儿郎!”
明瑜笑了一声,“咋了这是?”最近明润泽闲下来,倒是听不得她提一点别人了,“这不是感慨。”
“哼!”明润泽拿过明瑜手中的瓜子,“难得我最近闲,都不说和我出去逛逛,就知道操心别人。”
明瑜捧起明润泽的臭脸,“还没出去逛啊?一天逛三遍,都不腻!”
最近闲是闲了,但只是朝堂上的事闲了,家里是一点没,连懒觉都睡不了了!
出去逛,好的呀!
可是这货,见谁都说“这是我夫人。”
明瑜刚开始倒是无所谓,可是后来连卖菜的大娘都意味不明的笑她。
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害羞了,说的人却依旧面色如常。
“不腻!”明润泽对着明瑜的手心就是一口,“谁让有些人惦记!”
明瑜将口水拍回明润泽的脸上,“那人不过是客套话!”
她那次上街,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冲着她就来了,面带羞涩,问她可否婚嫁.......
也怪她,一直梳的姑娘们的发髻,没有改成妇人髻。
“将军!妇人!”管家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何事?”
“圣上急召您进宫。”
明润泽皱眉,对着明瑜说,“我去去就回。”
“妇人,太后也召见您。”管家加了一句。
“不去。”明润泽一口回绝。
明瑜倒是觉得无所谓,“算了,你现在呢,虽然能够得罪得起,但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明润泽依旧不让,“若是再说玉玺之事?”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明瑜反问,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你先去,我要回去换衣服。”
“我们一起。”明润泽坚持,还跟到了屋子门口等着。
明瑜无奈,只能让蔷薇梳个简单但是适合进宫的发髻,换上了宫装。
“走吧。”
明润泽拉着明瑜的手,两人坐着一辆马车进了宫。
“太后娘娘金安!”明瑜规矩的施礼。
“快坐!”太后笑着挥手,让她坐在跟前。
明瑜不留痕迹的避开了太后抓她的手,“太后娘娘是有要事?”
太后轻咳了几声,倒是没介意她避开的举动,“先帝的大限将至。”
为何不是太上皇,而是先帝,是因为他一直呆滞,口不能言,眼不能闭,就像个木偶。
“所以,有些事情,哀家要帮圣上处理好。”太后的眼神有一瞬的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