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每次因为这种说辞而感到心烦。
她摆了摆手道:“秦院长,你是院长,要怎么决定我真的不会有意见,你放心,别在我耳边嗡嗡了。”
秦竹书点了点头:“沈医生不生气就好。”
沈可闻言,冷笑着舔了舔唇:“你觉得我会不生气?我没意见不代表我不生气,一边去!”
评级对她很重要,这公司评级到教授级别,就能去各种医院出差学习经验,而不是一直呆在这里。
就算不说去国外,但是在国内多去交流会,身价也会不一样。
就像傅疏想办法让傅氏成为最好的公司,而沈可在医学这一块,她也希望自己成为医学界翘楚。
“生气不就是有意见吗?”秦竹书问,他被沈可的说法给绕晕了。
女人真的很难懂,她们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可没有理会他,端着饭盒就走。
秦竹书跟在沈可的身后,他还试图解释:“沈医生,我是真的为了你好。”
“我知道,快滚吧。”沈可冷着脸说。
“要不我请你吃饭吧,食堂的饭又不好吃,去我院长的小食堂吃饭。”秦竹书说。
沈可都没发现,林佳走后,他跟沈可说话的态度就毫无忌讳。
“你这是怕我被傅疏抓不到吗?去你小食堂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沈可说,她就奇了怪了,秦竹书怎么忽然就活跃了起来。
“就是同事关系,你在想什么。”秦竹书立即一本正经地说。
“不去,那么多同事你就找我,这是故意的吧?”沈可冷冰冰地说。
“沈医生真是人间清醒。”秦竹书在一旁唉声叹气地说。
沈可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走向食堂。
“其实我不希望你评级上呢,也是希望你能在医院多呆两年,你要真的今年年底评级上,明年在医院呆着的时间就没多少了。”秦竹书跟在沈可的身后解释。
“那是我希望做的事情,任何一个愿意学习更好医术的医生,都会期待那么一天。”沈可口气淡淡的。
秦竹书不再说什么,只是苦笑着叹息。
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难道林佳走了没有人打扰他们,沈医生就会对自己产生想法吗?
然而沈可的午饭还没吃完,秦竹书就打来了电话。
“什么事情?”沈可咬着一个鸡腿,气呼呼地问。
“你有机会了,饭没吃完赶紧多吃两口,有紧急手术,现在只有你能做了。”秦竹书语气着急。
沈可赶紧将鸡肉吞下,然后吃了一嘴,端着饭碗就走。
“又有紧急手术?”坐在她对面的年轻小医生问。
“嗯。”沈可点头,她鼓着包子脸。
“碗放在这里我帮你洗吧,你赶紧去。”小医生说。
沈可看了他一眼,还是点头,将饭盒放下来,她声音含糊不清道:“谢谢。”
像这种紧急手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有时候是在半夜,有时候就是在吃饭的时候。
因为在医院留着的手术医生不多,连秦竹书都要亲自主刀一台。
“又是车祸,最难的一台我给你留着了。”沈可穿手术服这会儿,秦竹书跟她说。
“什么叫最难的?”沈可穿上手术服问,顺手拿过刚刚检查的结果。
“和傅总的问题差不多,脑部重伤,能不能救活就看你了。”秦竹书拍了拍沈可的肩膀。
“你以为傅总那情况,是个人就能救活?傅总算是奇迹了,当时我都没指望,做完手术躺那么久,我都害怕。”沈可低声说着。
秦竹书笑了笑,没再多言,他带着自己的医生离开。
而这边沈可看完也带着医生准备进入手术室,而这会儿,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沈可拿出手机,看到是傅疏打来的,她一边走一边接听电话:“我要去做手术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做完再说,这边马上就要关机了。”
“好吧。”傅疏满腔热血被冷水兜头淋下,他口气充满了失落。
沈可没再跟他废话,而是挂断电话直接关机了。
傅疏握着挂断的手机,轻轻叹息一声。
真是一点时间都没有啊,当医生有时候真的很忙碌。
贺洲看傅疏略微失落的将手机放下来,忍不住轻声问:“晚上的餐厅还订吗?”
“不用订了,她给人做手术,晚上估计没什么精力跑那么远了。”傅疏口气淡漠。
这餐厅还是他前两天见客户,客户带他去的,因为环境好,傅疏寻思着手上的事情做完单独带沈可去一趟,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
但现在是她开始忙了。
“那这个点,沈医生是不是没吃饭?”贺洲把手机放下来,轻声问傅疏。
傅疏看了一下时间,才十二十分……她十二点下班,十分钟根本不够吃饭,去食堂打饭还要时间呢。
“下午早点把事情做完去接他,你给我奶奶打个电话,让她叫佣人先把饭做好,我工作忙完回去带饭去医院。”傅疏说完,抬手按了按眉心。
“好。”贺洲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沈可这场手术跟傅疏当初的状况一样,脑部受伤严重,而且还伤到了神经。
做了接近七个小时,沈可从手术室里出来,脸色发白,她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饭菜换了好几轮新的傅疏,看到沈可面色苍白的从手术室出来,立即上前来将她捞入自己的怀中。
沈可的手脚颤抖,她饿得厉害,而且精神极度疲惫。
“先吃饭吧,有热汤,都是你喜欢的。”傅疏拍着沈可的脊背,轻声安抚她。
沈可点了点头。
被扶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傅疏把饭盒打开,然后拿勺子给沈可盛了一勺排骨汤。
傅疏有要喂沈可的意思,沈可看这边还人来人往的,有点不好意思:“喂……就算了吧,我自己来。”
“你手抖成这样能拿稳饭碗吗?”傅疏反问沈可,把勺子抵在她的唇瓣。
沈可张开了嘴,干脆闭着眼睛喝汤。
“这次手术怎么样?”傅疏一边喂沈可,一边问她。
沈可闭着眼睛吞咽着汤水,她满口疲乏地说:“情况跟你当初差不多,有了你上次的经验,这次做得不算难,但结果我不知道,这本来就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