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看了秦竹书一眼,正要离开,就听见郁刑说:“沈医生,我很累,能让她出去吗?”
秦竹书心想,他怎么知道沈可姓氏?但他还是上前,一脸冷峻地说:“女士,请你出去!”
女人在郁刑面前不敢造次,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
“把我转到普通病房吧,我现在应该可以去普通病房吧?”郁刑时视线落在沈可的身上,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地问。
沈可点头:“嗯,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的。”
很快,郁刑就进了普通病房,而医药费也交上了。
而沈可被他要求必须留下来照看他,沈可看他怪可怜的,只能答应。
坐在病房里,沈可仔细看他的病例,而郁刑却开口:“沈医生,我之前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当时你在车祸现场救人,我那时就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找你肯定是可以活下来的。”
沈可愣了一下:“你这么说……就是知道自己会出车祸?”
“你也看到了,我家很复杂,车祸可能是我必须会遭遇的,以后还会有。”郁刑笑着说,语气温和,但眼神却是冷的。
“你跟傅总怪可怜的,都是遇到这种事情。”沈可轻声说。
“我比不上傅总。”郁刑道。
“反正你在医院就是安全的,后面好好规划一下,避免这种事情,我能救你第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沈可面色平静,她对于这些事情,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或许早就习惯了。
郁刑点了点头:“当时在昏迷中总醒不来,但你的声音,却救了我。我在电视上听到过你的声音,感觉很熟悉,知道是你救我,我就努力醒来了。”
“挺好的,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作用。”沈可唇角带着笑。
“医生都这么温柔吗?”郁刑偏头笑着问。
“医生就是服务病人的,有些病人也会像你这样跟医生聊天,也有些病人会跟医生吵闹,但总归,病人的要求,我们都会听,病人的话,我们也会注意。”沈可轻笑着道。
“真好,还是医生最好。”郁刑说。
沈可想,这么想就错了,有的医生根本不好。
两人在病房聊了一会儿,沈可就让他休息,她得考虑郁刑该吃点什么,因为没有人给他送饭,医院总不能让他饿死。
而且他虽然是到了普通病房,但也是普通的贵宾房间,医院会派人照顾他的伙食。
这个责任现在就落在沈可的身上了。
沈可离开了,郁刑视线才从她脊背收回。
静静坐在床上,他看着窗外许久,皱着眉头在思考如何联系自己的朋友。
才回国,就遭遇这么严重的车祸,手机也找不到了。
沈可很快就回来了,看郁刑靠在床上静静冥思,她开口道:“给你带饭来了,你怎么样?”
“还行,别担心我会死掉。”郁刑睁开眼睛。
沈可把他面前的小餐桌打起来,将饭菜摆在上面,然后给他拿了勺子。
郁刑拿着勺子,对沈可说:“手机借我用一下,话费可能要很多,我要打国际长途。”
“话费我还是出的起的,你先把饭吃了,吃完手机给你。”沈可表情认真。
郁刑点了点头,听话的吃起饭来。
沈可看着他吃完,把东西收拾了随后将手机解锁给了他。
郁刑很快拨通了朋友的电话,沈可收拾餐具出去。
她那本来就是工作手机,专门为病人而带在身上的,医院还报销话费。
等沈可回来的时候,郁刑已经打完电话了,而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哭着忏悔:“我真的没有逃跑,我只是回家了一趟,我家里有事情,我不得不回去。”
沈可心想,这就是他的女朋友吧?之前联系人填写的也有他女朋友的手机号,虽然医院这边联系了,但是对方一直说手上有事情,忙空了就会过来。
当然,沈可见过无数次这样的说辞,所以医院这边在等待,但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看到沈可进来,女人对沈可说:“医生,你快说说,帮我说一说,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你们的私人事情我不知道,医院这边确实联系过她,她也说了事情忙完就来看你。”沈可老老实实回答。
郁刑点了点头:“嗯,那你可以走了吗?”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眼泪更加汹涌:“郁刑……我真的没骗你,是你妈妈一直找我麻烦,我不得不躲起来的……”
“你能回去吗,我头痛,你很吵。”郁刑语气不紧不慢。
沈可看女人还要哭,立即开口道:“病人需要清静,你就先回去吧,这边有什么情况,医院会跟你说的。”
女人点了点头,对沈可说:“那你能出来一下吗,他有一些习惯,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沈可也没有拒绝,转身就随着她往外走。
来到外面,女人擦干了泪水,一脸冰冷地看着沈可说:“沈医生,我知道你很有名气,跟傅疏也是一对的。所以我要告诉你,你最好别对郁刑产生什么想法,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可很不理解她的话:“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在外面准备进去的时候,听到郁刑的话,他要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他跟你素未谋面,为什么会把自己那么多钱给你?”女人满脸的怀疑。
在她看来,沈可能套住傅疏,又能让郁刑把财产给她,实在是手段了得。
沈可脸上带着惊讶:“你说的是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情。”
“我骗你有好处吗?他跟朋友说,如果未来他再出什么事情,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立即转移到你的名下,他亲口说的,我会骗你吗?!”女人说完,就哭了起来。
沈可蹙眉道:“我会跟他说这个事情的,我也不会接受,你不用担心,我有喜欢的人,也有孩子,不至于干这种事情。”
“我跟他那么多年,他出国五年,我就在国内等他五年,他就给我一套房子,现在却把不知道多少财产给你这个陌生人……”女人说着,哽咽声越发大了起来。
沈可心想,但凡你在他病危的时候,死活守在他身边,而不是都半个月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会这么对待你吗?
当然,这些话只能沈可自己腹诽,很多人出事,家里人、亲近的人都想逃离,谁还管啊。都怕出安葬费,也怕料理人家身后事,沈可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