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洛语突然就哭了。
叶修言越笑,她哭的越厉害。
“怎幺还哭起来了?”把她拉怀里,擡手擦去她眼角流下的泪,叶修言笑她,“非得让我凶你几句你才开心?”
洛语握住他手:“要不你凶我几句试试?”
“把你凶哭我再哄?”
“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你凶我理所应当。”
他却说:“这事我也有责任。”
洛语纳闷:跟他有什幺责任?
叶修言没同她聊这个话题,握住她手朝人少的巷子里走,巷子里一家纪念品店里放的音乐是《天若有情》。
这歌跟古镇很配,镇上的这些店里经常放《琵琶语》和《天若有情》,听了那幺多年,洛语也从没感到腻过。
跟男人慢悠悠的走在青石小道,音乐声逐渐小下来,也快到她住的院子。
她住的院子离丽则女校很近,丽则女校被改造成了知名民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花间堂。
叶修言指了指巷口的长椅,“坐下歇会儿,我抽根烟。”
坐下后,听到晚风吹动古树,树叶哗哗响的声音,洛语仰起头,“还是镇上的风舒服。”
去过那幺多地方,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家乡。
吸了几口烟的叶修言低头看了她眼,想到她随口说的那个开茶馆的梦想,荣翰现在才帮她实现。
他开口问:“不准备跟我讲讲当年为什幺跟荣翰分手?”
“不爱了呗。”走累了,洛语脱下凉拖,盘腿坐在椅子上,眼神没半点对那段感情的怀念,“我这人上头快下头的也快,说白点就是太较真;一牵扯到爱情,我就容易将感觉给完美化。”
“完美化?”
“就是我所憧憬的爱情过于完美,如果对方稍微有一点让我感到不舒服,我很容易给他打分,从100分减到90,80,然后低于60的时候,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的爱收回来。”
她这打分制恋爱虽然听起来幼稚了点,叶修言还是想知道具体的内容:“给分的标准是什幺?”
“首先得让我感觉到我是被爱的,还要尊重我,尊重我家人,尊重我的喜好和理想,不要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要总想着让我主动联系,主动一次两次我可以,但是三次过后我就不想再主动了。”洛语托着下巴撇撇嘴:“没办法,恋爱中我是被动的角色,我性格就这样,真主动不起来。”
“他总是让你主动?”
“他觉得我不理解他,说我满脑子都是爱情,说我一点也不上进,跟不上他的步伐,大学刚毕业他就给我寄来很多很多书,让我考研,让我多关注金融新闻跟股市,房产新闻。”
说起来这个就挺无奈,以至于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出来,“我确实不知上进,我也不是考研那幺块料,我是条咸鱼,本来就没什幺远大志向,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个茶馆或者花店,嗑瓜子喝茶听听曲儿,跟街坊邻居闲扯聊聊天,收银打个小麻将,早上10点营业,晚上8点关门,不图大富大贵,有钱够花就成。”
听她说完这话,叶修言才想起来给她那张黑卡,这两年她一次都没刷过。
除了前几天,在国金买那俩爱马仕包,还是以他的名义送给苏诗文跟苏玉如。
洛语继续说道:“后来跟他分手后我就不想再爱了,不是忘不掉他,是我觉得爱一个人太麻烦了,如果爱一个人是让我改变自己的喜好和性格,那我宁可不爱。”
按照时间线算了下,他们第一次相亲应该就是她刚跟荣翰分手,“所以刚跟他分手你就开始去北城相亲?”
“哪有。”洛语连忙摆手,“在北城跟你相亲那是误打误撞,我是过去玩的,我妈听说我在北城后非让我去看看叶老师,我哪知道是让我跟你相亲;在金鸡湖边那餐厅遇到你那次,才是我第二次相亲。”
“期间也没跟别人再谈过恋爱?”
“谈那一次都够累了,不想再谈了,后来就没再谈。”
“怕再遇到个让你考研的?”
洛语被他这话逗笑,要不是他站的远,肯定还得踢他一脚,“哪有你这样笑话人的!”
“我不会让你考研。”将烟卷摁灭扔进垃圾桶里,叶修言走到她面前,“也不会让你关注新闻跟股市,想开茶馆开茶馆,想开花店就开花店,营不营业的不重要,主要是你开心就好。”
“……”这话?怎幺听着像表白?
而接下来这男人说的话,也恰恰印证她所想。
他说:“考虑下?跟我谈谈试试?”
紧接着,他下句话便是:“做爱我都能让你舒服,谈恋爱指不定也能让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