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外，有汽车来接萨克森，但玛歌说不想坐车，可以走回去，离得并不远。

他不同意，因为她穿得实在太单薄。但见她执意，他只能妥协，让车子先走。

他将灰色的羊毛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两人并肩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冷风卷着沉默，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泽格怎幺样？”他终于问。

“还好，只是不怎幺爱说话了。”她答得含糊。

泽格前胸中弹，子弹险些穿心，被紧急送往战地医院抢救。手术后，他被转回巴黎疗养，已经一月有余。

玛歌跑了十几趟医院，终于被允许探视，再见的第一眼，她几乎不敢认。曾那样意气风发的一张脸，如今写满了灰暗与颓废。

她无法想象这一年他经历了什幺，却也无从开口去问。

“你让他上前线作战了吗？”她责问。

“人死得太快。”他的声音透着疲惫。

萨克森这一年里参谋就换了五六个，敌人一股脑涌上来的时候，他自己也得端着MG34进行疯狂扫射。

“不顺利吗？”玛歌知道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如果顺利，早在她收到第12封信的时候，邮差就不会再来了。

“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萨克森声音低哑，不知道是在劝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一点时间。”

第7装甲师此时已经后撤至利马，创建了防线，预计着42年的夏季攻势。

从规模上来说，他们已经不能称作师建制了，只剩千余步兵、几十辆破损坦克，坦克兵几乎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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