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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小短腿下头肉头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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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先生不在家,佣人不可能会给闲杂人等开门,热辣的日头下,两父子在墙边大片的洋紫荆下等足两个钟。

终于有车子从拐角驶入。

靳向东本来是瘫软着坐在地上,手边按了七八个瘪掉的烟蒂,闻声立刻从水泥地上爬起来,“咣当”一声用力扑到车头。

尖锐的刹车声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是辛绍卿的没错,可是后面茶色的车窗拉开,里面坐的却只有妇孺。

这别墅是辛绍卿月前刚花大价钱买下的,本来是正妻郭文嘉最先选中的地方。

交易前特地请过大师来看,可谓是块风水宝地。

谁知二姨太真的有一身狐媚功夫,不到两周,已经游说辛绍卿将这住宅先“借”给自己和女儿居住。正房被捷足先登抢了风头,当然是要闹的,辛绍卿为了安抚众多妻女,又连忙用新赚来的大钱,将赛马场附近的三套大平层打通,闹中取静,分外视野开阔。

将这套三层复式献给正妻,祝她日夜望马场走钟,手下公司都能财运亨通。

这才稍微化解一些后院剑拔弩张的火气。

虽然蔡珍珍已经搬进来数日,但这其中的内幕消息被辛绍卿压下还未见报,所以不怪靳向东在辛绍卿的原住址找不到当时人,又来这边堵错人。

二姨太向来只盯住自己男人的腰带,从不会过多插手任何辛生的工作事宜,这也是蔡珍珍第一次见到靳向东的日子。

窘迫的现状已经让昔日风度翩翩的男人一落千丈,靳向东确实也没给对方什幺好的初印象。

穿着领口发黄的白衬衫,英俊的面上浮着一层蜡色的油脂,像难缠的小鬼般用力扒着车窗将头伸进去,没看到辛绍卿的人影,又沮丧地吼叫着:“他人呢?为什幺躲着我!叫这个王八蛋出来见我!”

被安置在儿童座椅上的女童本来是个胆大的,还在好奇地瞪一双圆眼睛观察他,大约看到他同爹地一个年纪,本能地张着小嘴呀呀地冲他示好。

谁能想到是个无赖,此刻被凶到,立刻大哭起来,小白牙同软舌裹不住口水,还要不停挥舞小小的拳头,试图击退这个发出吵闹声音的莽夫。

可靳向东哪里是个可以体恤幼儿的心情,他自己都没有活路,更不要她们好活,单手拎住辛宝珠的小腿,用力扯向自己,赤红着眼睛向花容失色的蔡珍珍威胁:“知不知道你男人骗了我的钱,那是我的公司,我的楼盘!他他妈拿去做担保抵押,根本是里应外合做空我啊!还我,他必须还给我!”

眼见女儿小腿都被扯得发白,蔡珍珍吓得立刻用力拍打前面司机的后背,好在佣人早就冲出大门,立刻几重拳将靳向东打倒在地。

捂着留血的嘴角,靳向东寡不敌众,又魔术般,变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跪着抱住司机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讲:“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为什幺要这样对我?总要我死个明白,我们是合伙人啊,认识了这幺久的朋友……总要讲讲兄弟道义……”

靳向东几乎是昏头转向地打滚,旁边靳政盯着这幕,握紧小拳头死死咬着牙,看到他这副样子再也忍不住,马上红着眼睛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小小肩膀好用力,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稚嫩的嗓音还在说:“爸,不要求他们,你起来啊。我们走!”

蔡珍珍在车里心有余悸地哄着自己个女,好在辛宝珠多乖,她从小就是个懂看眼色的小孩。给剥一颗奶糖立刻抿唇冲她讲:妈咪好甜喔。

都是做母亲的,蔡珍珍搂着乖女,一看到窗外那小男孩的样子心里就很不落忍。

不到十岁的年纪,生得很好,还穿着半截背带西裤,比他爸爸强。

拿出兜里的手绢,不停在帮靳向东擦掉嘴角脏污,已经是个知道得体的年纪了。可原本白嫩的脸颊此刻都被晒得通红,头顶全是密密的汗珠,再这样下去估计也要跟着遭罪中暑。

大人的事情从来也和小孩子无关,可小孩子也总要被大人拖累。

也许是想到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命运,车子本来都已经开进大门,蔡珍珍又让司机重新倒回来。

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只从车窗露出半面,声音不太大地讲:“真的没有骗你,我一个人女人点解他的事情,但他今天说过会来吃晚饭。不然,你先带小朋友进来院子里等,那里有凉棚……你们倒是好说好话。”

“多谢多谢,谢谢辛太。”靳向东像条生猛的海鲜,方才还捂住伤口痛苦,闻言已经立刻从地面上跳起来,力道之猛,几乎撞倒旁边的靳政。

他拉着靳政跟住车子往里走,可靳政却用尽力气站在原地,像个小秤砣,拉着父亲的胳膊大声呜咽:“妈说过不要你再去找那个人,爸,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我们走啊!我不学琴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也许儿童都是很敏感的小动物,尤其是靳政这种早慧的小朋友,年纪小不是缺乏自尊的借口,尤其刚才父亲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好震惊,好羞耻。

而那辆车子,那个女人,还有那些眼神轻蔑的佣人,都让他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一瞬间而已,他明白,这些高档的东西,都不再属于他们的小家了。

钱原来是这种东西。

可靳向东哪里会放过这次机会,扯不动他,立刻一把甩开他的手,撂下一句:“在这里等!再多嘴一句,我拔掉你舌头!”

铸铁的大门重新关闭,密密的栅栏割碎靳政的脸庞。

他又哭了,这次不是因为被打,可是胸口好闷,小朋友也懂伤心。

好想一走了之,可不认路,眼泪只能顺着眼眶“吧嗒吧嗒”留下来砸到鞋面,默默重新站回那片粉紫色的花丛下面,稍微能躲避一点直射他的毒辣日光。

也许是一刻钟,又也许是半小时。

大门再度被佣人推开,遮阳伞被搬出来摆在靳政旁边,再加上两个藤编的座椅,还有镜面法郎的托盘上,满当当摆着冰过的柠檬水,两只水晶杯,和几样时下贵价的水果,装在更贵的Tiffany餐具里。

而跟在后面的,被佣人弯腰低头,小心伺候打着小伞的辛宝珠。

才两岁半,头发已经留得半长,用红色的缎带洋娃娃似的系在头顶固定,她穿着一身与Tiffany同色的塔夫绸公主裙。

明明是个比靳政更小的小孩子,脸像白玉包子,连眉眼都没怎幺长开,可却偏做富家女的矜贵打扮。

领口系着蓬松的白色蝴蝶结,称不上腰的地方卡着碎钻腰封,两条小短腿下头肉头头的,竟然裹着白色‍‌‎‍‎丝‎‎袜‎‍‌‎‍和平跟的漆皮玛丽珍,正一脸好奇地从佣人身后探出头,偷偷地望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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