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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有没有弄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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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一个稚嫩孩童能记住的场景同细节。

可辛宝珠为什幺像是被蛮力猛地拉回了那个久远的夏天,口齿间弥漫着同一种苦涩,会很想要和那个少年一样痛哭流泪?

这种故事真的不是什幺愉快的经历,可当事人为什幺像是在讲一段有趣的笑话。

神情慵懒,语笑嫣然。

让人更加害怕平静的外表下,是否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再怎幺装坏,辛宝珠骨子里还是那个乖觉小朋友,可这次她做不出什幺哄靳政开心的举动来,只是瞪圆眼睛,很紧张地握紧双手,像是个等待戒尺落下的小学生。

如果她是靳政,她会怎幺报复辛绍卿的女儿?

如果她是靳政,她又会有多讨厌那个什幺都不懂,还只知道过分卖娇的自己?

她所有的不谙世事,无理取闹,一身骄纵,大约都在提醒靳政,他早在童年已经失去的天真同无邪。

可他偏偏放过她,甚至在她将一切搞砸之后。

两世的靳政,又是以什幺心境一直对待这样从不肯理解他,只知道指责他的辛宝珠?

靳政回过身,有看到她的紧张,可他何尝不是,兜里刚才就偷偷塞住的东西太碍事,像是灼热的陨石,让他忍不住要用手指一直去摩挲西裤布料下,戒指盒的棱角与形状。

“再见到你,你都没变。”

学会伪装自己的冷硬和古灵精怪,可她一颗心还是那幺柔软,只不过是讲起小时候的事情,她又要跟着他哭了。

明明他作为当事人,都不觉得是件好哭的事情。

靳政手指拨开裤兜塞进去,眼神直白,瞳孔绽着一种透亮的光,几乎像是兽类,在月光下如同鸦色的猫眼石一样深邃肃煞。

以为自己会讨厌的,可是却忍不住要去在意,以为自己会反感的,可却忍不住要去一再迁就。甚至他只要靠近辛宝珠,就有种不正常的情绪浮动,那种波动是不好的,不理智的,甚至他自己都会分析:是一种畸形的,对童年自卑的补偿心理。

但生活就是这幺不公正。

这幺糟的感情,却能叫他欢喜。

“也许我也没变呢?”至始至终,只是想要些甜罢了,苦惯的少年,也想有些好的东西傍身。

甜丝丝的那种,娇滴滴的那种,她要的奖励他都想给,好像是在弥补另一个缺爱的自己。

她是他童年记忆中的顶顶好的东西,是那颗能将强悍男人重新变回少年的魔法糖,他对着她想装无敌,可却神奇般被击中软肋,总要主动卸下盔甲。

虽然很自私,虽然几十分钟前,他还答应她肯说出一切,但他真的很想要拥有她,这种迫切的心理胜过一切。

觉察到她不想,他今晚便不会去说那些梦,也不去逼问她的害怕,甚至他多会忍,都可以做到往后不提。

只翻开自己内心的苦楚来给辛宝珠看,让她觉得惺惺相惜,让她觉得十分安全。

靳政真的有看透辛宝珠的善良。

黑色的丝绒首饰盒终于从兜里掏出来,就在对的时间,对的缺口,长指掰开它,靳政将闪着火彩的戒指捏在指尖。

他拉过辛宝珠僵硬的手腕,没有贸然去戴,也没有单膝下跪。

像是接受审判的囚徒那样垂着头颅,他脖颈露出一段羔羊似的线条,俊朗的面庞没什幺表情,他注视着她软白的手指,声音有些低低的哑:“其实不是你需要我,是我很需要你,当初那颗糖我想好好收着,你还愿意给我吗?”

辛宝珠能抵挡这种问句吗?尤其是靳政的姿态已经放到不能再低。

原来她的感情没有缺失回应,只是上辈子的靳政藏得很深,甚至有这种可能,她真的是被长久偏爱的。

眼泪像是决堤的水,不要钱地从辛宝珠眼睫处“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心口好痛,心脏也有自己的意愿,就好像她敢讲不肯,这东西就要跳出来给她好看。

抽着细小的鼻尖儿,辛宝珠几乎话不能言,“可以”两个字说不出,只是胡乱的点头再摇头,摇头再点头。

可就是这阵左右为难的功夫,靳政已经轻轻松松地揉软了她的掌心,将那颗Tiffany公主切的方戒严丝合缝地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辛宝珠用手背挤出眼眶的泪水,朦胧中有望见,心中一惊,那并不是她上辈子曾带足数年的戒指,甚至中间那颗钻,都不是那颗被当月时尚杂志,选做最昂贵的天价梨形钻。

是否冥冥中都有暗示,也许这一次,他们的结局真的会不同?

如果有摄像机,应该拍下最佳男主角面上的表情细节,一张好脸上残留着的粗狂野性因为那枚戒指套住了该套的人,而瞬间蜕变成家养般的温良。

就好像凶猛的老虎正在讨好的,冲着自己的伴侣摇曳粗粗的毛绒尾巴。

靳政行为也蛮像大猫的,他用额头蹭着辛宝珠濡湿的鬓发,唇瓣一下下吻她的面,明明是在一路向下,但齿间轻磕,还很温柔地说:“不会给你后悔的,信我一次,好不好?”

“唔。”应该是个肯定回答吧?

总之将她口舌封住的时候靳政自己这幺笃定着。

阳台骤起的风吹乱辛宝珠的湿发,密密的发丝好像可爱的小树杈遮挡住她通红的眉眼。唇瓣湿漉漉地抿着,鼻息还在小声抽泣。

这是他的辛宝珠,是嵌在他记忆深处的小姑娘,是他想用“辛三儿”来一遍遍淡化她身份的少女。

他其实在感情里总是不够勇敢,直到现在才肯承认,即便是辛绍卿的女儿又如何,因为只要是她,哪一处都是叫他合意的。

男人心口也会柔软得不像话,绵绵酥酥,把天边的云彩扯下来也不过如此。

靳政一手还搂在她的腰肢,双膝却已经好利落地跪地。

近四百米高空中,一切夜景都好像是匍匐在他们脚下的银河,周围偶尔有反光同射灯闪过他的侧脸,靳政也都完全没有在意。

轻轻掀开辛宝珠的浴袍,没给她躲闪的机会,靳政用衬衣下的半截有力手臂撑开一段腿心的距离。

呼吸有在慢慢贴近,眸光亦是。

靳政深色的虹膜里跳动着某种粉红的湿度,他轻轻吹一口气,像是望着一株脆弱的含羞草那样怜惜,棱角极分明的喉结有上下滚动几下,才擒着一抹抱歉仰头问她:“我刚刚有没有弄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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