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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周假期不到两天就连夜赶回,走时三人变作两人,上演大变活人。
黑子在候机厅踮着脚尖朝他们身后看望半天也没望见那颗清爽豆芽小菜,乔丽倒是风情万种,已经拿出大嫂架势,亲热地将手里无数购物纸袋直接塞进黑子怀里,眼睛一瞥吩咐道:“帮我拎包。”
黑子“嘶”一口冷气,终究还是没有发作,也许他也是欺凌弱小之辈,那点儿口舌之争只有和小女孩斗起来才算有劲。
短短几日,少了施妙音那鸡贼少女,连车上都多几分落寞。
乔丽风风光光回到MUSE上工,身上行头都今非昔比,更别提耳坠手指各缀满纯净钻石,很快被一众姐妹趋之若鹜捧得花枝乱颤,连阿香婆都不去问候,阿香婆在楼上角落板凳抽一支细细烟卷,手里还拿着手下递来酒水账本,浑浊眼中冒出不屑,转头敲一敲烟灰摇头笑:“趁机快活吧,还不知自己死期。”
一旁阿香婆外甥不明就里,给她茶杯里填半杯热水,眼睛瞄到远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回头不解嘀咕:“姨母你讲哪个?”
阿香婆勾掉一笔开销,直接回头砸在他懵懂脸上,外甥捂着鼻子刚要发作,只听对面老妪压低声音厉声道:“我说你呀,这假账一笔两笔也就算了,你每月开支已经受阿津恩惠不说,这些偷鸡摸狗伎俩你也学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越无法无天,以为他真正不知??”
外甥吓得双腿打晃,还在央求:“怎幺会知道呢……姨母只要你行行好,我也是没办法。阿娟怀孕要打胎休养,威胁告诉阿静,我没有那幺多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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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里过这幺一遭,万物都有生机。
赶赴金三角与D哥接头细节都已敲定,忠老也要亲自动身,足可见此次各帮派团结诚意。
施妙音不在陆宅的风声并没有走漏半点消息,何况一个半大少女,已经吐出账本,死活对于他们来讲也并不重要。
临行前夜,陆津终究把黑子留在MUSE把控场子,黑子这次没有喝酒,但赤黑脸上已经愁容满面,老妈子一样欲言又止,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又逛过来逛过去,几次张口想说些狠话威胁陆津一定要把自己带上保命,可是想到自己年迈阿妈也很无耻地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谁不知道此行可能有去无回,在金三角谈判也要够胆,一个不慎都是尸骨无存。
陆津这两日烟抽得好像更多了,那日被施妙音撞翻的烟灰缸里又满当当地盛了一座小山,男人眼神若有似无瞅着梨花厚木桌面,半透明虹膜倒影那日少女被揪着马尾按倒画面,再点一支烟,才下了逐客令:“该走了。”
黑子回身定定看他,当然找不到任何害怕痕迹。当事人都无所畏惧,他更不能说丧气话扰乱军心。做事做事,拼一个狠字,邪神站在他们一方,只要豁出命去,就能博得满堂彩。
于是叹口气点头,手刚搭上门把手,后面一道低哑声线突然穿透昏暗空气,让他愣神。
半小时后黑子躺在家中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还是陆津那句最后话语。
他讲:“阿音在哈城乔丽家寄身,派个人盯着乔家人一举一动,少根汗毛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黑子在黑暗中盯着窗外过境乌云,怎幺想都觉得这句话太不吉利,好似是老大临终遗言。要安顿孤女,又要撇开手足,简直活像英勇赴死。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惊醒隔壁阿妈大骂神经,他闭了闭眼睛又一个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才重新躺下,心中默念:“呸呸,不要瞎想不吉利事情。没事没事……津哥这些年福大命大,各路神灵都保佑津哥没事。”
远在哈城少女全然不知道自己有人惦记,已经迎来被囚禁的第二周,本来以为会发生的可怕事情都没发生。
甚至相比以前和阿妈在一起生活,现在情况也不算太差,乔家人所在村庄距离市区不远,村尾家家户户干净整洁,顺着大路走到村尾还能看到流水清澈的江河。
乔家两个子女都长得不算太差,乔丽弟弟今年已经结婚育有一子,在家专心务农,而乔父年轻时就喜欢喝酒豪赌,将家里的积蓄都赔出去不说,还动了歪心思想用女儿抵债,才让未读完书的叛逆乔丽从家里逃了出去。
几年前他酒后被村口超速轿车将左腿撞断,之后肇事车辆逃逸,一条截肢假腿就是天价医疗费,还是乔丽最后松口又往家送回十几万存款堵上,不过六年假肢时间已过,他那条铁腿走起路来叮叮咣咣已经是没有钱再换新腿了。
这次女儿傍上有钱男人,家里人一个个都跟着欢天喜地,五十万先换最好假肢,剩下的则被乔丽弟弟乔伟锁在抽屉里,谨防父亲再拿去赌。
每天凌晨四点半乔伟和媳妇就出门劳作,乔母张罗家务,乔父眼神不好更别提看管一个半大少女,所以跟梢的工作就落在大孙子乔峰身上。
乔峰今年十二岁,整天房头田间地跑,生的高大结实,一开始还有些排斥这个白嫩细瘦“大姐”,可少年心性没两天就跟她混熟了,“喂喂”地乱叫。
施妙音不是没尝试过联系外界救援,可是乔家座机欠费许久,又不通车,身后再跟一个嗓门能惊动全村的大胖小子,她在这个乔家村里能走出几里地呢?
农家卫生间就是院子里一口大缸,施妙音正穿着一身乔丽小时候的花棉袄,蹲在两块横在地上的木板挤出两滴尿,外面的乔峰已经不耐烦的用石子打在虚掩门板上,不耐烦地问:“你这人咋成天这幺多尿呢?是不是有啥病啊?”
“所以你爹才不要你了是吧?”
施妙音被屎尿味熏得要吐,狠狠在地上啐一口,不客气地在心里大骂:“你才有病,你家人全有病。”
这些天她已经摸清少年脾气,稳住一口气,她才弱弱地说:“我好像吃坏了肚子,家里有没有消化药?”
男孩子一听她气息游离声音皱了皱眉,看她那小身板也经不住病,在家里翻了一通才跑回来着急道:“我爷我奶正吵架呢,不然我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嘴,施妙音在门后几乎停止了呼吸,外面男孩才狐疑道:“我爹说了,千万别让你一个人呆着,我姑还讲了,你这个小崽子坏得很。你,你要是真闹病了,就跟我一起走一趟……”
施妙音翻一个白眼,才从茅坑上站起来,擦干净提起裤子,绑了几道绳子才装作虚弱样子推开门道:“行……你不信我,我就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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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好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