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迟意反手又去摸向开关的位置,嘟囔着:“没胡闹啊,今天我不是也按时上课了吗?除了吃饭一直都泡在图书馆。”
说着他指了指被扔在玄关的书包,“上学期有不少课程落下了,想你帮我补补。这学期第二学位就要结课了,我不想无功而返。”
顾杉一口气被堵在嗓子,只得让开少年搭过来的手,看着小锅里的水重新沸腾起来。
两袋泡面在沸水里逐渐变软,火红的油料翻腾着热气,顾杉一整天只食了一餐现在这个钟点确实饿了,刚才钟迟意敲门的前一秒,她还在鲜少几家能送到这里的外卖店铺的页面上流连。
钟迟意筷子拨弄了两下面饼,勾出她的口水总算松了口气,突然回过头有些古怪的问:“不然呢,你以为我来闹什幺?”
顾杉盯着电视的眉眼晃了一下,下身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仿佛那种被强行撑开的痛处还没消散,转过头恶狠狠的说:“我什幺也没以为。”
钟迟意长长哦了一声,端上两只汤碗的时候鼻尖儿上冒出了汗,一把扯掉卫衣露出下面的黑T恤,还特意看了看她身上的毛衣问:“屋里挺热的,你冷啊?”
顾杉咬着筷子直接挑起面上不成形的荷包蛋,塞进对方的嘴里骂:“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吃了面后钟迟意主动在洗水槽刷碗,卫衣的袖口被撸到胳肘,露出两段带着男性纹理的小臂,嘴里还哼着歌,顾杉坐在沙发上本应该放在电视画面的注意力不停的游弋到他的背影上,只觉得整个人在他的歌声里头脑恍惚。
潜意识像是寻求虐待的受害者,不停的搜寻着与傅青共食的过往,可惜她们的家里佣人时常待命,即便是她有意煮饭,之后打扫战场的清理工作也无需两人动手。
不知道为什幺,现在也许是因为空间里多了一个男性,她脑海中的记忆竟然开始像落潮的海水,慢慢消散了。
这种没所依没所靠的感觉,让她又惊又怕。
肚子被喂饱了就开始有了倦意,顾杉在咖啡机前慢慢等两杯咖啡,问了钟迟意的糖度喜好,又从冰箱里掏出些新鲜的蓝莓洗净了盛在鎏金的水果盘里,摆上两只叉子,一股脑的用托盘装起来搁在茶几。
钟迟意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已经翻开课本在上面注解了不少疑问。顾杉一开始还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耐心指导,端庄的喝着咖啡。
后来没到半小时就觉得腰背酸痛,不良的视线和姿势让连颈椎都开始发硬,干脆将杯子里的咖啡直接灌进嘴里,随后撑着身体坐在他旁边,指尖在他的注解上跳过,嘴唇一开一合。
钟迟意翕动鼻翼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香气,也许是带着蓝莓的酸涩,又像是奶油咖啡的醇甜,似乎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花香,无从得知是来自于她的沐浴液还是她护肤品。
他可谓是将一心多用发挥到了极致,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够举一反三的将她说的知识点融会贯通。
顾杉对他这种天资聪慧的模样有些惊喜,又带着点儿为人师表的得意,身体越来越放松,用手肘撑着茶几的玻璃台面,莹白的面孔仿佛透明,又仿佛流动着一股桃粉的气息,两人的身体在无形中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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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补课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