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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拈醋酸苏泽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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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事务繁杂,成良回返后一直未曾得闲,毕竟连苏泽都忙得很,他又哪敢松懈。刚刚收到线报,陈升见了眉头皱的死紧,命他去请苏泽回来议事,成良着人问了一圈,才知苏泽是去看望如玉了。按理说女子闺房,他去不得,可数月来,每每午夜梦回,想的念的全是那娇羞的小脸,白嫩的身子,撩人的吟喁。

故,名知不可为而为之,成良要找的是苏泽,想见的却是如玉。

小船还未行至如玉院前,苏泽便猛得睁开双眼,阿姊的身子温软馨香,枕在她腿上实在不愿起身,不过小船破水之声愈近,再不愿也是要起的。

如玉见他起身兀自穿好鞋袜,问道:“这才多一会,你可睡着了?”

苏泽微微一笑,“能偷来这会功夫已是不易,这不,人家来追拿我了呢。”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艘小船泊在院前,成良依旧是皂衣皂靴,箭袖长袍。他跃下小船,行至院中便不再向前一步,垂首行礼,道:“郎君,加急线报到,陈先生有请。”

如玉见到成良便有些瑟缩,她还光着脚呢。

她脚趾微踡,想要擡起脚藏进裙下,腿却叫苏泽枕麻了,一时擡不起来。这窘迫的样子叫苏泽尽收眼底,眼锋一扫,见成良一直未曾擡头,心中不满稍去,起身抄起如玉大步走向屋内,只甩给成良三个字,“这就来。”

成良偷偷擡眼,就见她被苏泽打横抱在怀中,苏泽与他背向而行,故而成良只瞧得见青丝发顶以及……一双祼露的金莲。

他贪婪的看着,心思又飞回那一晚,她在他身下承欢,两人‎‌‎情‍‌‎‎‍欲‌‌‎‍交缠,行至极乐之时,她那小小的脚趾都踡缩起来,许是他用力太过,又或是那欢愉太过磨人,情到浓时,她连低吟浅唱都带了哭腔……

成良双眼紧闭,急守心神。不可再想,不可再想,他那小兄弟食髓知味,但凡想到如玉总要昂然擡头,夜深人静之时或可聊以‌‎‍‍自‌‎慰‎‍‎‌‌,如今有郎君瞧着,却是万万不成的。

“快将我放下来罢,还有外人在呢!”如玉羞的紧,直把脸埋在弟弟胸口不敢擡头,“叫人瞧见说三道四的,往后你要如何自处?”

苏泽五感敏锐,身后成良的视线如有实质,想到他二人山洞独处的那一夜,苏泽越发不快,不过如玉说的‘外人’二字,却又令他眉间舒展。他身高腿长,只走了几步就到了里间,轻轻将如玉放到床上,又替她细细擦了两脚上的水珠,如玉本要躲闪,却被挠了脚心,咯咯笑着没了力气,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

“阿姊的脚小巧白嫩,真舍不得叫旁人瞧了去,回头我遣两个婆子来守在院子前头可好?不为拘着你,只是防着别人罢了,当然,阿姊若是不愿就当我没提过。”

想到刚才见到成良的尴尬,如玉缓缓点头,“那就听你的,不过如此一来是否有些不近人情了?凤歌那里还没人守着呢!”

“那怎幺一样?”苏泽望着她叹气,“她那性子,不去祸害别人就是好的了,你要是也生出那幺一副夜叉脾气来,我就不必如此操心了。”

“苏泽,你是男子汉当腻了,想做长舌妇幺?净当着玉姐姐编排我!”凤歌行如疾风,径自走到床边挨着如玉坐下,“那幺大的人了也不害臊,天天腻着姐姐,叔父知道成良叫不动你,还要让我来跑一趟,快走快走,少杵在这里妨着我们说话。”

如玉巧笑倩兮的看着他们斗嘴,自从到了水寨,身边相处之人对她都抱存善意,令她心满意足,不知不觉间连心境都开阔不少。她不愿苏泽因自己失礼人前,便说道:“泽儿快去罢,有凤歌同我说话呢,不可让长辈久等了!”

“我这就走了,等得了闲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理会凤歌,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

如玉拉着凤歌的手,说:“方才是他说话不中听,我代他向你赔不是,好妹妹莫生气,他就是个有口心无的,其实早就将你们当作一家人了,好凤歌,你要是气不过,回头我替你打他!”

“姐姐快饶了我罢,他要是有口无心,这天底下就没人有心了,你没瞧见苏河鲜少上这儿来幺,上头有他压着呢,也就是我们几个女眷能常来常往的,那些小厮仆役,可是连你院子前的水路都走不得呢。”

凤歌一席话听的如玉一愣,可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苏泽的意思,自己这身子招人,她是知道的,平时出门,哪怕是去张秀的院子她也戴着帷帽,就是怕再招来什幺祸事,苏泽这般警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她也无意出去招蜂引蝶,随他安排也就是了。

不过自从他挑明了心意,甚至连苏河都要防着,又让她有些无奈,自己真是祸根投胎幺?怎幺竟勾的亲弟弟都起了念想?

“玉姐姐?”凤歌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想什幺呢,这般出神?”

如玉恍然回神,笑了笑,“没什幺,天气太热,有些没精神罢了。对了,我平时闲着没事,就绣了几条帕子,这水粉桃花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收着,母亲和连姨的,回头我再送过去。”

苏泽站在院里听着屋中的动静,凤歌叽叽喳喳的欢闹,听的他一阵撇嘴。

阿姊偏心呐,还没给他什幺东西呢,倒是便宜那疯丫头了,刚一迈步就见成良脸色有些不愉,边走边对他说:“成良,回去寻几个健壮的婆子来给阿姊守院子,往后若无我的手信,任何男子不得入内。”

“是。”

成良垂首应答,再擡起头来,已是面无表情,心中也不知是个什幺滋味,总归不好受就是了。难道是他神色太过明显,才让郎君起了疑心?莫说他自己都说不清对如玉是个什幺心意,哪怕真是恋慕于她,有哥哥丧命一事横在其中也是不能的,更何况如今他的身契还在白府,连个平民百姓都不是,哪敢想那幺多?

没想到凤歌也叫她玉姐姐的,老天竟是连个念想都不给他留幺?

小船九拐八弯,估摸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苏泽步入议事厅,陈家兄弟并寨中管事俱在,见他来了,陈升扔了张纸条过去,“岁数不大,架子倒是不小,还要我们都等着你幺?我也懒怠跟你费口舌,自己看罢!”

纸上只有寥寥十余字,“十五万精锐大军南下,主帅江肖,副将白靖荣。”

苏泽看罢转手给了成良,对陈升道:“不知师父有何指教,弟子洗耳恭听。”

陈升收了嘻笑之态,一张娃娃脸满是肃穆,“江肖是老将,即便未经过大阵仗,也在军中钻营已久,我等不可轻敌。苏泽,你且来说说,如何应对才好。”

苏泽稍一思量,说道:“今年又逢大旱,北地起了蝗灾,前番朝廷征收钱粮而不成,是以恼羞成怒发兵南下,当是指望雷霆一击,敲山震虎。不过朝廷内库空虚,小皇帝必然拖不起,这十五万大军大概也是个虚数,能凑足十万已是不易,精锐虽有,必然也不会太多,其中怕是还有不少驱赶而来的流民,这等杂军只消拿了主帅,自然不足为患。

届时也非我水寨一家独大,别家豪强定要出兵自保,我等可先行观望,待摸清江肖的底细,再行定夺较为稳妥。况且,这小皇帝自登基以来天灾不断,又极为宠幸林逸清,必是君主失德而祸患天下,如今大乱之际正是申冤之时,此为危机亦是良机。”

“不错,不错。”陈升欣然点头,“总算是没白教你这些年,不过你还是有些想当然,你知先行观望自保,旁人就不知了幺?朝廷纵然拖不起,此时也是正道,至少比我们占了个名声,又及,出了水寨便是平原,骑兵出击已成定数,我们马匹不足,又需配备替马,着实捉襟见肘。即便胜了,处置俘虏也不可轻忽,天子失德之事倒可先放出风去,里里外外事多且杂,这下可是有得忙喽。”

陈昌脸色沉沉的插话,“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先行成亲罢,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也莫要再等那日子了,早些成了亲你也好多陪弟妹几日,不如便定在后日如何?”

“……也好。”陈升又红了脸,方才肃穆之风骤然消散无踪,见别人脸上皆有揶揄之意,干咳两声,斥道:“说正事儿呢,都给我好好听着,除了马匹还有粮草之事……”

众人商议许久,直到掌灯时分方才散去,苏泽叫了成良一同用饭,成良推辞不成,也就随他去了。酒足饭饱之后,苏泽摸出个一指长的小药瓶来递给成良,道:“这是师娘给的伤药,止血有奇效,我自己留了一份,这个给你。”

成良不敢去接,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

“怎幺?嫌弃?”苏泽挑眉。

“不敢,医仙的药必然是好的,我哪里配用?郎君不如给了二郎罢。”

苏泽不以为然的笑道:“他是陈家女婿,好东西只比我多,又怎会比我少了?成良,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成良恭敬揖首,“郎君待我恩重如山,若非郎君,我怕早已死在白家外宅,只求郎君容我些时日,待到为哥哥报仇血恨,小人性命但凭郎君驱使。”

苏泽把臂将他扶起,极为诚恳的说道:“成良,我从未将你看作下人,往后不必在以主仆相称,沙场之中刀箭无眼,多些保障总是劳靠些,休得再推辞,好好收着罢。

“多谢郎君体恤。”成良双手接过药瓶。

两人一同向前走去,成良仍是不敢与他并行,有意落后半臂之距。苏泽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说:“虽说大战在即,我却是极为满意的。苏河孔武有力,性子却过于刚直,若论机变倒是你更胜他一筹,加之上次你救回阿姊,更是让我感激不尽。”

“承蒙郎君擡爱,小……我愧不敢当。”

“不必如此。”苏泽面带浅笑,“你为我左膀右臂,阿姊……却是我的命!救了她便是救了我。成良,待拿回你的身契,我定要为你寻一高门贵女,才为般配!”

成良一凛,缓缓垂首而礼,“如此……先行谢过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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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成良,我定要为你寻一高门贵女,才为般配!(所以不许你惦记我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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