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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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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我收到了老东西的死讯,他死在金沙一个公园的躺椅上,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是活活冻死的。

这样的死法对于他这种老畜生来说太轻松了,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很在乎,上一辈的恩怨虽然很沉重,可于我而言只是雾里看花,我愤怒,但也只是愤怒。

真正触碰到我底线的还是唐临夏的存在,可能对于其他人而言他是相对无辜的那个,甚至对于拥有与他相同血脉的我来说是最没有资格去苛责的,但我就是由衷地恨他,我希望他消失,他的存在于我于妈妈都是一种耻辱。

妈妈得知消息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反应,我提出要和唐临夏一起去拿骨灰,她反而激动起来,“你去干什幺,你才见过他几面,有他儿子收就够了。”

“反正我也没事干,说不定老头子还留下点钱呢,我们还能分一分。”

妈妈还是不同意,“不许去,不许乱跑。”

“很快的,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我尝试劝说妈妈,这关系着我的计划,我是必须要走这一趟的,“妈妈就这幺舍不得我吗?”

妈妈擡头看我,“对啊,就是舍不得你,两天也不行。”

我倒是不知道妈妈有这幺黏人,挨着她亲昵地笑,“那我临走前一定要好好关照妈妈,一次性做够两天的量妈妈就不会想我了。”

妈妈盯着我,并不理会我露骨的话,“你买飞机做什幺?”

“什幺飞机?飞机杯吗?我没买啊,有妈妈还需要那个吗?”

妈妈拧眉,“别装了,那张卡的流水我也能调。”

“原来妈妈嘴上说随便我花,私底下还要查流水啊?”我佯装不满,反客为主质问她,“为什幺要查?你不相信我吗?你在害怕什幺?害怕我出轨吗?哈……也许那架飞机正是给我们结婚准备的呢,却被你当成了我背叛的证据,妈妈……我是你的孩子,不是什幺需要防备的丈夫。”

妈妈抿紧了唇,依旧皱着眉头看我。

我低头亲她,却被她躲开,妈妈冷笑,“没有哪个孩子会跟自己的亲生母亲上床吧,你想要妈妈的无限包容还想要妻子的‍‍‌性‎‍‎‌欲‍‍‌宣泄,世上哪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我就是想要这样,妈妈不给吗?”

妈妈后退一步,“唐果,脑子清醒了再来跟我说话。”

“我一直很清醒,清醒地知道我作为你的女儿却无时无刻不想侵占你,我一直都是以孩子的身份在爱你,以孩子的身份占有你……妈妈,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跟你上床的不是什幺两情相悦的情人,而是你亲手带大的女儿。”

妈妈背过身,“别说了,我累了,去睡了。”

我一步就跨到妈妈身后,用力抱紧她,“上哪去,我们不是就睡在这吗?既然妈妈把我当成你的丈夫,那总要履行夫妻义务吧?老公抱抱你就硬了呢。”

“你最好明天睡醒也这幺想。”妈妈声音冷淡,两手掰开我的,“唐果,我只会原谅你一次,那一次已经用完了,在你十八岁的时候。”

我浑身一震,慢慢松开妈妈,“不做就不做,我还是要去的。”

“随便你。”

.

“姐你可以啊,这大飞机!买完还有钱给我一百万吗?”

唐临夏已经兴奋地跳进机舱,我戴上头盔,“不是还有好几个一百万吗,再买十架也够。”

“太豪横了。”唐临夏难得显出些孩子气,在飞机上摸来摸去,“以前学校招飞我也想去来着,但是要‍‌‍‎全‎‍‍‎裸‎‌‎‍‌检查,我就没敢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坐直升机。”

舱门关上,螺旋桨启动,我打开智能驾驶,静静地看着直升机升空。

唐临夏仍然沉浸在欢快之中,“姐你什幺时候考的飞行执照?好考吗?”

“大一的时候进社团,社长资助考的,不算特别难。”

唐临夏啧声,“一个人考下来都得十来万吧,你们社长真有钱。”

“等你的五十万英镑拿到手,你也可以。”

唐临夏赞同地点头,使劲搓了搓手,“那我们快去拿骨灰吧。”

“不急。”我慢慢转头,猛地顶着头盔砸向他。

舱室狭小,唐临夏根本无法闪躲,他的前额立刻鲜血淋漓,整个人也瘫软下去,我从长靴里摸出一把小刀,精准地冲着他胸口狠狠扎下去。

“你……”唐临夏目眦欲裂,我缓缓拔出半截,在里面扭了一下,又狠狠扎回去。

鲜血喷在头盔上,糊得我看不清人影,我只是机械地拔出又扎入,直至身旁的人再无半点呼吸。

我摘下头盔,开了一瓶水清洗血迹,第一次杀人,我竟感受不到丝毫紧张慌乱,有的只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再把那个老太婆除掉,这个世界上与妈妈有血脉联系的人就只剩下我了。

只有我,才配和妈妈站在一起。

直升机飞得更高,我给唐临夏穿上降落伞,然后把他推了下去。

我戴上头盔,又重回驾驶位,摇摇晃晃对着地面俯冲下去。

彭!

眼前火光冲天,头盔似乎碎了一角,我捂着头踹开舱门,挣扎着爬了出去。

浓郁的黑烟笼罩了我,我躺在不知名的土地上,仰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妈妈……好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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