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设备打开了，画面中两具司沈的尸体被摆在了元首席位的两旁，陈青就坐在尸体的中间。

一段长久的沉默，长到所有人以为直播出现了故障。

林立没有出镜，他暂时失去了表演的能力，他现在的思维还是混乱的。他还沉浸在幻想的情感中出不来。

“为什么呢？真的这么爱吗？”林立把自己藏在角落里自言自语。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还存在这么多可留恋的东西，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约束自己行为的高尚品德，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的道德全部扔掉，彻彻底底的做个恶人，为什么还要保住表面上的那份从容和体面。

软弱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林立痛恨自己的软弱，他把眼球从眼眶里挖出来，把泪腺从眼窝里抠出来，是不是只要采取这种强硬做派就能止住这种脆弱了？

他把这些软弱的东西狠狠地碾碎搅碎，紧接着揉成一团，撒气似的扔向远处。

眼泪是不流了，可是，他又听见了自己的喉咙里传出的哀嚎声。

伤心好像无论如何都是止不住的，就算感受不到痛，难受的情绪也总是有迹可循，就算把声带都挖出来也无济于事，好像只有流出足够量的泪水，才能完成悲伤的指标。好像不流出眼泪，就要把身体掏成空壳，才能安心。

为什么十几年都过去了，人死了，城毁了，还能对一份情感这么念念不忘？

“我是这么缺爱的人吗？”林立自己问自己，但是他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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