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非常对不起各位!我以为后面的内容一章能走完,然后写着写着发现好像不行,还没到关键部分,但下一章一定能走完剧情!我尽量两天内写完呜呜呜。感觉我写了一坨答辩
对啦,我逛蓝鸟的时候刷到一个视频,感觉很好代小烁,截屏给大家看看,嘿嘿(我不知道能不能发,如果有任何不适合,我会立马删掉,先道个歉)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正文-----
时烁被彻底禁足,在伤好之前,不能离开宅子半步。
宋行俞给他请了家教老师,打着要认真学习的幌子把他所有的电子产品一并没收。
他闹过,但宋行俞不肯让步。
白天的精力被迫放到学习上,又有佣人陪他玩,倒没那么难过,只是一到夜晚,就忍不住想程南,想哭。
夜晚是人最矫情,情绪最泛滥的时候。
他手心里捏着程南送给他的那条项链,上次被宋行俞丢出去后,他捡了回来,便一直放在盒子里没再戴过,是怕被宋行俞看见了,又给他扔掉。
程南仿佛占据了他大脑中的每一根神经,一思考就让他控制不住地回忆起和程南过去的点点滴滴,连梦中都是程南的身影。
有时梦到他们和好了,上了同一所大学,程南还叫他宝宝,他们牵手,踩在厚厚的枫叶地毯上,秋风吹起落叶的那一瞬,程南捂住他被冻红的耳朵,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有时候梦到程南很冷漠地看着他,周围没有任何场景,只有灰色,他伸手去碰程南,程南却说他很脏,眼神嫌恶,然后转身跟邓方原离开,不管他怎么追,怎么哭着叫程南,对方都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梦醒后的惘然若失是再一次的凌迟,他怕黑,床头留着盏小夜灯,视线虚无地落在天花板上,睡意全无。
他知道宋行俞每晚都会来他房间看一眼,那个时候他会闭上眼睛装睡,房门其实是反锁了,但宋行俞手上有钥匙。
不过他没拆穿宋行俞,因为宋行俞每次只是帮他掖好被子,在床边站上几分钟就会离开。
这晚,他做梦惊醒后照例失眠了。
半夜十二点。
他发现宋行俞今晚好像没来过他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下了床,出去走走。
走廊的灯还亮着,他试探性敲响书房的门,果然听见宋行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时烁开门进去,宋行俞还在办公,“爸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见进来的是时烁,宋行俞放下手中文件,目光尽数落到时烁身上,温声道:“你呢,还没睡?”
“醒了又睡不着了。”
时烁身上只穿了层单薄的睡衣,虽然室内开有暖气,但宋行俞还是怕人着凉,上次回来后的感冒才刚好。
“过来。”
时烁听话地走到宋行俞身边,刚一靠近,就被宋行俞拉着坐在了腿上。
宋行俞用外套裹住时烁身子,垂眸看着时烁泛红微肿的眼眶,是刚睡醒会有的状态,也可能是哭过,鼻子还在抽气。
“哭了?”他指腹温柔地揉着时烁眼尾,瞬间感受到温热的湿意,“想他?”
时烁没说话,只是抓着宋行俞衣衫的手攥得更紧。
说实话,宋行俞此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没显露出来,这些天他都不敢表现得太急切,在给时烁一个缓和的过程。
“睡不着,爸爸陪你睡。”
时烁闷闷地摇头。
宋行俞揽着时烁腰身,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又瘦了很多,他撩起时烁衣袖,胳膊上的伤在慢慢痊愈,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留疤。
“你小时候很喜欢跟我一起睡觉,现在都不亲爸爸了。”
“我都,都这么大了…而且…”
“而且什么?”
时烁垂着眼睑,绞弄手指,嗔道:“爸爸明知故问!”
宋行俞笑了下,“烁烁以前也不敢这样跟我讲话的,现在是学会恃宠而骄了?”
时烁以前乖,是怕被宋行俞嫌不懂事,但自从宋行俞对他表明心意后,他心中确实有了一点小小的底气,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
被宋行俞这样一揭穿,他白皙的耳廓瞬间就红了,但又觉得宋行俞用这个词有点夸张,他又没干什么坏事。
磕磕巴巴道:“我才没有,这不算吧…”
“是吗?那就是在跟我撒娇了。”
时烁耳朵更红,脑袋都快埋到腿里,宋行俞拍着他后背让他坐好。
继续道:“你刚来宋家那会,特别怕我,我每次跟你说话,你都紧张到全身发抖。”
时烁那时候仍不敢相信宋行俞会收养他,他觉得自己哪里都不配,自然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烁烁还记得第一次叫我爸爸是在什么时候吗?”
时烁点头,他当然记得。
那天办完最后一道领养手续,他告别院长上了宋行俞的车。
虽然之前和宋行俞相处过,知道宋行俞是个很好的人,但8岁的孩子面对未知的事物只有恐惧。
他小小的单薄的身子坐得很端正,紧张不安地看着前方道路,只占了很小的位置,贴着车门,离宋行俞很远。
宋行俞率先开口,“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我不紧张,谢谢宋先生关心。”
“……”
分明紧张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宋行俞被时烁叫宋先生的稚嫩声音逗得弯唇浅笑了下。
“该改口了。”
时烁张了张嘴,但不敢叫。
宋行俞从旁边的文件夹中拿出户口本,摊开在时烁眼前,宋行俞的后一页上写着他的名字。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父亲。”
时烁感觉他的心脏里好像长出了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延伸连接到对面那个男人身上。
他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收紧,视线从那页纸移到宋行俞脸上,有些模糊,他紧张地咬了一下唇,最后怯生生叫道:“爸爸。”
“嗯。”
他有家,有爸爸了。
“当时听见你叫我爸爸,我就想,我一定会对你的人生负责。”
宋行俞一下一下捏着时烁的手心,继续道:“但那个时候我刚接手宋家,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忙到一个月都回不了几次家。”
“后来事业渐渐起步,有了空闲时间,但我发现,我好像错过了和你建立信任和感情的那个阶段,你还是很怕我。”
“有我在的时候,你总是很不自在,所以后来我会尽量避免和你相处。”
“不是那样…我那个时候其实每天都在盼望爸爸能回家陪我。”时烁抬头看向宋行俞,他所有的不自在都是因为太过在意,太过喜欢。
“那是我错了。”
时烁又连忙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爸爸已经对我很好了!”
宋行俞顿了顿,笑道:“是吗?”
时烁重重地点头,宋行俞抬手揉上时烁脑袋,道:“那我今晚和你睡觉好不好?”
讲了这么多,最后又绕回这个问题。
时烁还在羞涩的表情瞬间收住,有点生气,“爸爸,你又这样!”
见时烁先前的阴霾扫空,宋行俞满意地将人抱起身。
时烁条件反射搂住宋行俞脖颈,被一路抱进卧室。
最后,宋行俞洗漱完,还是上了他的床。
“你以前怕黑都是和我一起睡的。”
时烁嘴巴被被子盖住,闷闷道:“哦。”
“你小时候睡觉还爱流口水。”
时烁闻言瞪大眼睛,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弹坐起,又羞又恼地看着宋行俞满含笑意的眸子。
好像是有过那么几次,他还以为没被宋行俞发现呢!丢死人了!!!
最后又红着脸羞愤地钻进被子里,背对宋行俞,把整个脑袋一并蒙住。
宋行俞勾唇,贴心地关上灯,在时烁旁边躺下,时烁裹着被子往边上蛄蛹,又被拖回去。
“乖,再动要掉下去了。”宋行俞搂着时烁的腰轻揉几下,“睡吧,我不碰你。”
说完,那只胳膊便抽了出去,主动和时烁拉开一臂的距离。
时烁脸颊烧得发烫,见宋行俞没再逮着那个话题说,他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毕竟,在养父床上睡觉流口水也太不雅观了吧。
时烁半晌才小声回道:“爸爸晚安。”
折腾了这么久,困意重新袭来,时烁在意识朦胧间,听见宋行俞问了一个问题:“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他睁开双眼,撞进宋行俞正看向他的目光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借着昏暗的夜灯看清宋行俞眼底翻涌的情愫。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他缓缓点头,说:“喜欢。”
宋行俞没再说话,耳边没了动静。
这一觉时烁睡得极不踏实,后半夜又惊醒了一次。
他被吓得直接从床上坐起,慌乱地伸手往身边摸,但被子是冷的,没人。
方才的梦中,他看见程南拿着匕首往宋行俞身上捅了数十刀,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触感黏腻且真实,他惊恐地大喊着让程南住手。
哪怕他感觉自己已经喊得声嘶力竭,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只有残破的声线。
程南抬眼看向他,猩红的双眸流下眼泪,滴入黑红色的血里,程南过来抱住他,他正要抬手回拥,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身体。
他突然觉得程南是来行使正义的使者。
来判处他们乱伦的罪果。
冷汗干透,时烁终于从方才巨大的恐惧和心痛中回过神来,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
阳台那边突然响起窸窣的动静。
他赤着脚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
卧室和阳台间的窗帘被拉开了一人宽的大小,时烁隔着玻璃门,看见宋行俞背倚在栏杆上抽烟。
月光很亮,洒在宋行俞冷淡的眉眼上,像霜,冷厉的下颌线,白色烟雾从他嘴中吐出,向上攀升盘旋。
烟灰被抖落在手边的纸杯里,旁边还有三根抽完的烟蒂。
印象中,养父很少抽烟,只在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
冷寒凄清的月光下,宋行俞身着单薄的衣衫,整个人透出与他平时气质极不符合的孤独和迷惘。
带着难以言说的,让时烁心悸的脆弱感。
他看着养父,养父在再次低头时也看见了他。
“冷,回去。”
但他打开了那扇门,猛地扑进养父怀中,对面身上很重的霜气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却仍紧抱着不松手。
这次月亮照见的是两个人,宋行俞掐灭指尖的烟,注意到时烁没穿鞋,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往屋内走。
他把时烁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爸爸。”
时烁伸手拉了宋行俞一下。
宋行俞看着时烁湿漉漉的眼眸,神色晦暗不明,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吻了下去。
他右手托着养子的后颈,将人完全掌控在手中,舌头长驱直入,紧紧缠住那截软嫩的舌尖,带入自己嘴中吸吮,牙齿细细咬磨唇肉。
时烁身躯发着明显的抖,在唇舌交缠的水渍声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宋行俞指尖在他细嫩的后颈处揉捏起来,力道不轻不重,但足够撩起点什么。
时烁觉得自己疯了。
分开时,他舌尖和嘴唇都被吮得发麻,浑身酸软,宋行俞用指腹擦去他眼角流下的一颗泪珠,安静地看着他,半晌后叹道:“睡吧。”
宋行俞守着时烁再次入睡后,又进卧室冲了个澡。
这晚过后,时烁又开始刻意避着宋行俞。
因为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梦中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宋行俞。
程南成了插在他心脏里的一把匕首,时时刻刻让他清醒地痛着。
一周后,宋老爷子六十岁的大寿如期举行。
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将时烁纤瘦的身材衬得极好,他今天做了个发型,刘海被梳上去,露出额头,跟以往乖巧软糯的形象不同,多了点凌厉的矜贵气质。
时烁第一次穿这样正式的衣服,还有点不习惯,宋行俞目光落在他身上,夸赞道:“烁烁穿什么都很漂亮。”
听到夸奖,时烁开心又羞涩地抿了抿唇,“谢谢爸爸。”
“走吧,司机在外面等着了。”
他搭上宋行俞伸过来的手。
一路上,时烁都有点紧张。
宋见山很不喜欢他,在最开始宋行俞要领养他的时候,就一直持反对意见,等他真正被领回宋家后,更是不待见,总会趁宋行俞不在的时候故意刁难他。
时烁能理解宋见山对他的厌恶,他不过是一个姓时的外人,宋家的家业怎么能落到他手上。
毕竟,宋家最看中的就是血缘关系。
他冰凉的手突然被宋行俞握住,宋行俞宽慰道:“没事,我在,跟在我身后就好。”
宴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举办,来的都是百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虚伪的祝福迎合,觥筹交错间又是一场商业应酬。
时烁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宋行俞知道,所以从没带时烁出席过,没想却是坐实了时烁不受宠的谣言。
这次带时烁来是想让那些人都看明白,就算他没把时烁当继承人培养,时烁也是他唯一的小孩。
他先带时烁去见了宋见山,宋见山自从去年做了一回手术,元气大伤后,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已经要靠着轮椅。
宋见山一如既往在看见宋行俞身后的时烁时沉下了脸,助理送出贺礼,时烁开口乖巧道:“ 爷爷,这些是…”
“别这样叫我。”宋见山打断时烁的话,目光从上往下将时烁审视一遍,“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18了,还想在宋家赖到什么时候。”
宋见山对他的态度从不委婉,话也说得难听,时烁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捏着衣摆,不由在心底想,如果宋见山知道了他和宋行俞不清不楚的关系,岂不是会疯掉。
“时烁是我的儿子,当然会一直在宋家。”
宋见山一掌猛拍在旁边的桌上,眼带怒火地看着宋行俞,“你是时候结婚了。”
宋行俞上前,俯身在宋见山耳边道:“您别忘了,现在宋家是我说了算。”
他看着宋见山绷紧颤抖的嘴角,眼神冷漠。
宋行俞的身世其实很不光彩,他是宋见山在外面和情人的私生子,但因宋家重血脉传承,祖上有条规定——凡是宋家骨肉不能流落在外,所以他才会被接到宋家抚养。
也正是因为这条规矩,宋见山虽然在外面玩得花,但都会做好措施,宋行俞的母亲是瞒着宋见山将他生了下来,宋见山自然厌恶他。
身为私生子,他在宋家没有地位可言,过得比下人还不如,加上宋见山还有两个儿子,他从小受到的欺凌不在少数。
没人会帮他,也没人可怜他,他隐忍数十年,一步步设计害死了宋见山的那两个儿子,宋见山知道是他,但他做事干净,没留一点把柄。
那晚,他被宋见山用鞭子打得奄奄一息,关进了地下室,宋见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如果你能活得过今晚,宋家未来的继承人就是你。
他活了下来,并且在商业上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和头脑,眼光毒辣,行事狠厉,带领宋氏集团再上新高度。
后来,又在不知不觉中一寸寸瓦解宋见山的势力,架空宋见山。
所以,他跟宋见山之间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宋行俞揽着时烁的肩,一起出了房间。
立马就有人端着酒杯围上来寒暄,这些人都在以前给时烁办的生日宴上见过时烁,但仍免不了好奇,猜测宋行俞如今对这个养子的态度如何。
宋行俞适时牵起时烁的手,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孩。他喜静,平时都不爱跟我来这种宴会,这次不是他爷爷过生日,想逃也逃不掉了。”
能来这的人都精明,他们瞬间明白过来宋行俞话里的意思,又对着时烁一阵恭维。
时烁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懵然,好在有宋行俞帮他挡下,揉了揉他的头,让他先去休息会。
宋行俞又在跟人谈生意,时烁找个了没人的角落,边吃着面前的甜品,边在心底估计今天去找宋行俞要手机的成功率是多少。
突然间,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他这边走来,他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不由握紧手中的餐叉,慌乱扭头,在人群中寻找宋行俞的身影。
这人正是之前霸凌他的为首者——杨云。
但这次,杨云脸上却是堆着讨好的笑,“时烁,好久不见了呀。”
时烁没说话,转身就走。
杨云手疾眼快扯住他胳膊,又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抱歉,那个,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做出那些事…你能原谅我吗?”
轻飘飘一句不懂事,就想把他那两年受的所有创伤揭过,时烁心中不由腾起一股怒火,“我不会原谅你。”
“但我没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我没打过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撕我的作业,只是在我的课桌里放垃圾,只是在我的书本上写侮辱性的词汇,只是造谣我,只是孤立排挤,对吗?”
“我,我……”杨云我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时烁不想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破坏心情,转身时却又被杨元拦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怎样,怎样才能原谅我?我让你打我好不好?求你了,能不能让你爸高抬贵手放过我家?”
时烁知道,宋行俞挨个挨个去找曾经霸凌他的那些人算了账,但后续怎样,他一点也不关心,宋行俞会合理地处理好。
他这个时候已经能猜到杨元没有请柬,是混进来的。
“你再不走开,我就叫我爸爸来了!”
杨元张了张嘴,最后只得灰溜溜离开。
时烁平复好心情,再转头去找宋行俞时,却见一个女生正挽着宋行俞手臂,宋行俞没拒绝。
刚调整好的表情瞬间僵住,时烁迈着步子朝那边靠,走近了,他听见那个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宋总还不考虑结婚吗?”
宋行俞低头思索一会,道:“是该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