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暂时尘埃落定。

程诚戴上了专业的手套，开始在一片狼藉中处理那些杂乱的仪器和证据，确保每一条重要线索得到妥善地保存，便于随后移交给天衡司。

“别杀他！把他交给程许！”盛韫挣扎着起身，强撑着走到了纪渊身边，冷然地看着他。

即使如师如父，即使他们有过志同道合的曾经，事到如今，见识过纪渊诡谲的身形，盛韫更加确信，那日伤到裴思的神秘人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纪渊。

盛韫虽然痛心，但更希望纪渊得到应有的报应。

强大如自己差点被变成灵脉，而那些名册上消失的人，例如裴思的母亲，又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些人可能还是因为他才加入了这个组织，盛韫便更是怒火攻心。

而程诺会问出一切！

盛韫瞪着纪渊，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动，冷声质问：“你已经得到了几乎一切——”

“你懂什么！”纪渊不能接受盛韫公开与他叫板，脸色大变，怒斥道，“我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

身后还有元道众人，战败对于纪渊来说是莫大耻辱。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战斗中失手，背后的血越渗越多，眼中闪过一丝无措。

下一步要怎么做？

这是他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情绪了。

上一次还得追溯到那年他杀了心中所爱，转身走向雨中，遗弃了他的过往。

“那不然是为了什么？”盛韫扯了抹讥讽的笑，“不就是为了利用我实现你那荒诞的实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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