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愠恼，远岫寺主未为他们做引见，直接命陈夫人：“带她出去。”

丸姬并不知自己已得罪了潜在恩主，像只长颈小天鹅，昂首缓步离开后，天子才忍俊不禁：“阿婆，她或许只是天真。”

寺主机警地看他：“哦，才只见了一面，你就替她说话。”当初，她就是凭美貌大杀四方，当然明白美貌的杀伤力。

天子却问：“阿婆召她来，不是要帮她吗？”

寺主不耐烦道：“吾是一时烂好心发作，燕匹夫的孽息，原也不值得同情。”尽管天子表现得足够澹定，寺主作为好色男专家，依然敏锐地察觉，那不过是他的矫饰，内心不知激荡成什幺样了呢，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她既然来了，也不好白走一趟。吾会于崔氏子弟中，为她择一夫婿。有汝在高处看顾，她的未来夫婿想来也不至于过分摧折她。”

末一句语带讽刺。

天子不以为忤，从容道：“阿婆，她的经历，高门华族子弟，俱有耳闻。谁娶了她，必成同侪之笑柄。即便许以高爵显禄，也未必有人拉得下脸皮来。真有贪恋爵禄的，品行便差了。”

寺主冷笑，“天家贵主、公卿令嫒择婿，也未必顾得了这幺周全，她一个被男人玩烂了的败柳残花，还想怎样？”

天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寺主脾气上来，哓哓问道：“讯词汝都读过了？”

天子不答。

寺主冷哼一声，“她岂止是被恶少轮奸，还与生父乱伦，其淫乱甚于娼妓。高门华族子弟都介意，汝皇皇天子，反倒觉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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