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季言跪在墙角，脑袋昏昏沉沉。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惩罚，疲惫与疼痛将他的意识拖进深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跪了多久，只觉得身体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膝盖似乎已经彻底麻木，连疼痛的知觉都被耗尽。

耳边传来陆观澜的声音，温顺而克制：“师父，观澜的检讨写完了，请师父过目。”

季言的大脑仿佛被敲了一下，总算稍稍清醒了一点。他听见莫长川淡淡地回应道：“不用过目，你自己念。”声音里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是那样的冷淡威严。

莫长川的目光转向跪在墙角的季言，语气轻飘飘地说道：“小季，你也起来吧，过来一起听听。”

季言听了，立刻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双腿早已麻木到不像自己的，跪得太久的膝盖完全不听使唤。他尝试撑着手站起来，可是那双刚被责打得肿胀发亮的手连轻微的力气都使不出，手心的刺痛让他几乎眼前发黑。

“小季好像还需要适应一下。”莫长川的声音忽然近了，冷冷地在耳旁响起。

季言猛地扭头去看，下一秒，他便感到自己被拎了起来。他的身体腾空，随即被人按住，抬眼一看，才发现是莫长川亲自走到了自己面前，直接将他提起来，像拎小鸡一样。

强烈的不适感涌上来，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吃下不久的晚饭似乎全都涌到了喉咙。他用尽全力忍住，没有真的吐出来，但一阵酸意还是让他险些呛到，胸腔中翻涌着难以压制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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