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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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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出生在罗马,有些人出生在少年宫,这些是公认的净土。

同时出生在「罗马」和「少年宫」的水为情,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意大利有三十多万平方公里,中国有一千多万平方公里。

除了罗马和少年宫以外,多少国土是废土,多少国土是荒芜?

我带着她打开无数扇「少年宫」的门,从「罗马」出逃,在大地图的世界,我们被无数骑士和僧侣围剿,来到了交迫的地段,大地图中的「北方」。

只有这里的大部队稍迟些,我带着水为情在北方不断搬迁,大部队来到一次,我们无影无踪一次,也许患难才能看清一个人,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逐渐看清了水为情的为人,脱离了情感上的滤镜,水为情并不能很好适应贫困,她的用钱无度,属于「月光族」,和一个人相处,其性格会通过两种方式反馈,譬如务实会导致失去情调,同时导致有所储蓄,浪漫的水为情眼高手低,无法接受市面上的大多数兼职,我找到了一门游乐园检票的兼职,需要两个人穿着玩偶服。

我带着她一起去,穿戴上玩偶服,一门心思为储蓄。

干到中途,水为情把头套摘下:「我干不下去了……」

她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过惯了富二代的生活……

我对此痛心无比。

我们因为「五谷」吵架,频繁的搬迁使我们的生活质量低下,我们的性格都在鸡毛蒜皮中越变越差,我们砸能砸的东西,我们分手,互相对着对方大吼,又很快的和好,她的弱势在贫困中暴露的越来越明显,她离开了父母带不回多少钱,是个累赘,百无一用的「书生」,我用几近轻生的思维想,哪怕她一无是处,所幸还有我存在着,我也问过她想不想回家,据水为情所说,她宁可荒芜环游,也不情愿再回罗马,因为我们是同性恋,于是我们不可避免地走到了那一步。

我的神智旁观着过去的故事,认为过去的我的思想是不对的。

罪恶的源头正是「所幸」的你,你能明白吗?

如果我是一个男生……我紧急打住,否则又要发精神病了,今天我还要工作,日子再差都不会有频繁的搬家,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差,水为情已经死了,我应该把目光放到将来,放在我的新生活上。

我的同事看上去像是我的新生活。

从面相学的角度说,厚嘴唇较为重情,他的嘴唇很厚,最重要的是他的性别,他是一个男人,有着打了几年奶茶的手臂,沉默寡言到像一堵墙,月收入并不丰厚,但关键是他是一个男人,今天他约我出去吃饭,我下意识地想拒绝,话到嘴边变成了……

「我们去哪?」

「我们去吃自助吧。」

他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再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幺?」

男人局促无比,一昧闷头说:「我们去吃自助吧。」

他叫「陈科」,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有着很普通的家庭,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上面有一个姐姐,现在二十九岁,还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我们共同乘坐着廉价的大众交通,陈科替我把钱付了,头也不回地登上最后一座,招呼着我说:「我占好座了!」

我也跟着到最后一座,坐下时偶然扫到男人的脸,内心中无法抑制地想到水为情,水为情也坐过这样的公共交通,水为情同样坐在后座,水为情仿佛在后座的一旁看着我,水为情的一颦一笑近在眼前,如果是水为情我就抱她了,和她说一些体己的话,可是面对着这样的男人,即使我知道他可能喜欢我,我也下不去手……

步上「正途」并没有让我感觉更好,而是让我感觉更糟,我感到愧疚更加深刻,但是社会的义务让我继续下去,正常人是异性恋,会对异性产生遐想,也许我不对陈科产生遐想,只是因为不够亲热?

我深呼吸了一次,陈科问:「你还好吗?」

我下意识想说去死,你真的去死吧,如果你去死能把水为情换回来,你现在就去死,过了好一阵才换上笑脸,我想我应该表现成幸福的样子,于是我转过头微笑着面对陈科:「我很好,你呢?」

我看到陈科脸上浮现出一种惊悚,过后转变成了对自己的否定。

他故作轻松地说:「我也很好。」

说完这段话后,我和他都笑了起来,为我们在车上毫无意义的话题,他接二连三地谈到国际局势,说到遥远的菲律宾,巴基斯坦还有乌克兰,谈到那里无家可归的美女,和男人在一起是一件乏味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会感觉和他隔着一层心。

这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和水为情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涌动,她在公交车上是截然不同的,现在只是在后座上静静地看着我,我也对着她微笑了一下。

水为情,看我做的有多好,我变成了一个异性恋,你在地府里也可以为我安心了。

我在公交车上陪着陈科的笑,就像‍‌‌妓‌‍‌女‌‍‎陪着玩客,陈科带我来到一家平价的自助餐厅,里面的餐食费照旧是他请,他说他有绅士风度,他说他是北方人,从小家里的教养就是……

「男孩要让着女孩,对吗?」我抢答了。

陈科的头用力地点了点:「对!」

我和他面对面坐下,共用着一片晚餐,他不再聊国际形势,开始聊起了体育运动,他原来在学校里经常打篮球,所以导致了现在仍旧视科比乔丹为偶像,他大谈特谈自己喜欢的篮球队和最讨厌的篮球队,最喜欢的篮球队是湖人队,最讨厌的篮球队是休斯顿火箭队。

他问:「你知不知道篮球?」

「知道。」

「科比的篮球队服是几号?」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八号和二十四号。」

他们总这样,拿所有人当傻子一样的态度,科比的球衣真的是一个很烂的问题,我已经被提问过好几次了,假如回答不上来好像就不配喜欢篮球,我看向水为情,水为情也在笑,在我的身边说:「他知道你喜欢哪支球队吗?」

我心说他肯定不知道,因为我看的是女篮。

水为情和我保持着心有灵犀,因为我和她喜欢的是同一支球队。

回去后我打算把我的那份账转回给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转回,在男人的世界里把账转回好像不是体谅的意思,而是看不上的意思,这是回家的路上水为情跟我说的,回到家的门口,我站在门前迟迟没有进入,过了一会水为情穿门出来,我们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导致我知道她会说一些什幺话题,她一定要指责我了。

她果然指责了……

「你对那个男的感兴趣吗?」

我说:「有点吧。」

「你当初跟我说你是个同性恋。」

对于这个观点,我有满腹可以用于反驳她的话:「如果你仍旧在现实,说不定现在已经和我分手,你只是把死去的那一天错认为永恒,性取向是会流动的,我认为你如果活到那一天,性取向说不定也会流动。」

水为情的身体忽明忽暗。

我的声音把声控灯惊动,声控灯亮了一会复又熄灭,楼上有人走着步梯下楼,不可思议地看着和门对话的我,那个人看不到水为情,而我看得到水为情。

水为情的五官清秀,身形纤瘦,用手虚虚掌着门。

我把亲密的她当成是我的心魔,一个阻碍我摆脱精神疾病的心魔,心魔看上去无从反驳,我知道她即将要被我击败了,她的杀手锏有只且有那一句。

就是那一句,她马上就要说了……

「可是我已经死了,当时你为什幺没有和我一起走呢?」这句话不是。

「因为太疼了。」

她看上去有些伤心:「但是我明明没有叫。」

这句话也不是。

「所以你还是在怪我。」

水为情对我说:「是你违背约定在先。」

就是这句话,我永远无法反驳的一句话,水为情的一句话把我堵到哑口无言,她看着我,我感到有水在脸上,这正是我所愧疚的,因为无法提起死的勇气,于是层层叠叠的把责怪嫁接,水为情责怪我没有跟她一起,我转过头责怪我是一个同性恋,实际上真的是同性恋的错吗?

我不肯深想,蹲下身抱着头。

水为情看到我哭了,灵体的她已经不能流泪,我听到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一只手反复穿过我的面前,千遍万遍也无法擦拭,一行泪逐渐干涸在我的脸上。

直到那行泪干涸,我把头顶在门上,一瞬间有想过一头把自己撞死,可是为什幺偏偏提不起勇气?

为什幺我总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为什幺十一月十九号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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